第21章(第2/3页)

林小饱提出异议:“可是爸爸和大爸爸有两个人,我只有一个人!这样分组,一点都不公平!”

“这个是因为……”林早想了想,“爸爸和大爸爸比较笨蛋,小饱比较聪明,一个顶俩。你一个人一组,说明你更厉害呀。”

林早朝他竖起大拇指,两个大拇指,轮流送给他。

“厉害!特别厉害!”

“嗯……”

林小饱有点犹豫。

好像有点道理。

“可我还是想和爸爸、大爸爸一起,我不想一个人待在家里,我怕你们受伤……”

“别怕,爸爸和大爸爸不会有事的。”林早摸摸他的小脑袋,“我们会保护好自己的。你留在家里,从一数到一百,我们就回来啦。”

“真的吗?”

“当然。”林早伸出手,“要不要拉钩?”

“好……”

林小饱刚准备伸出手,忽然又想起什么。

“爸爸,我还不会数到一百!”

爸爸骗他!爸爸骗小文盲!

“没关系,爸爸马上就教你,晚上就教。”

小文盲眼珠一转,马上就被哄好了。

“那好吧。拉钩。”

*

林早给林小饱洗了脸和手,就带着他下楼,去了餐厅。

那群抢劫犯来的时候,父子二人刚准备吃晚饭。

现在抢劫犯被赶走了,桌上的饭菜也都冷了。

林小饱刚刚又大哭一场,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怕他肚子不舒服,会吐出来。

林早就把卤的猪头肉收起来,放进冰箱里,只拿出两块紧实的卤猪心,切成小块。

与此同时,他重新起锅烧水,煮了个清淡开胃的紫菜蛋花汤。

煮汤的同时,在砂锅上架一个蒸架,把米饭放上去。

汤煮好了,饭也热了。

林早把林小饱抱起来,放在宝宝椅上,又拿出饭菜,摆在他面前。

这么晚了,小饱还哭了这么久,肯定饿了。

“来啦,香喷喷的猪心,还有鸡蛋汤,可以配着吃。”

林小饱看见饭菜都摆在自己面前,疑惑问:“爸爸呢?爸爸不吃吗?”

“爸爸刚才弄饭的时候,已经吃了一点。”

林早耐心地解释。

“大爸爸受伤了,还在楼下等着爸爸拿药下去,给他包扎呢。”

“你慢慢吃,不要着急,爸爸就在楼下。你有什么事情,就大喊一声,爸爸马上就上来了。”

“好不好?”

见林早要走,林小饱马上坐不住了。

“不好!不好不好!”

他扭着身子,要从椅子上爬下去。

“我要和爸爸一起!我现在就要和爸爸一起!”

他还是有点儿害怕。

林早以为他已经好了,但是……

想想也是,小饱才三岁,经历了这么可怕的事情,怎么可能马上就好?

林小饱挣扎着,差点把宝宝椅都弄翻了。

林早连忙把他抱起来:“好好好,你和爸爸一起,爸爸帮你把饭端到楼下去吃。”

林小饱眼睛一亮,用力点头:“嗯嗯!”

“不过你要答应爸爸,你要乖乖吃饭,不许跑进大爸爸的房间。大爸爸受伤有点严重,需要爸爸亲自替他疗伤,你不能打扰我们,破坏治疗。”

其实林早不是怕打扰,他是怕傅骋满身是血,会吓到小饱。

“好。”林小饱一口答应,“我保证,不打扰爸爸和大爸爸。”

“那走吧。”

林小饱端起自己的小饭碗。

林早找到药箱,一手拿着伤药和绷带,一手端着蛋花汤。

父子二人下了楼。

林早搬来一把高高的塑料凳,摆在杂物间门口,距离杂物间还有一点距离的地方。

“小饱,这个就是你的餐桌了。你坐在这边吃饭,爸爸和大爸爸就在里面处理伤口。”

“爸爸,再近一点嘛。”林小饱试图争取。

“不行。”林早一脸严肃,“只可以在这里。”

万一骋哥认不出他们,凶性大发,小饱在这里吃饭,还有逃跑的机会。

“好吧。”

林小饱乖乖放下自己的小饭碗,跑去把小板凳搬过来,摆在“餐桌”前。

林早看破他的想法,又提醒他:“不许自己搬凳子,你搬不动,万一把汤洒了,就烫到自己了。”

他一边说,一边抓起林小饱的手,把他的手指放在盛汤的铁盆上,贴了一下。

“烫不烫?”

“好烫!”

“所以你要小心噢。”

“好吧。”林小饱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安顿好林小饱,林早才戴上头盔和手套,缓缓朝杂物间走去。

不知道骋哥还能不能认出他。

万一骋哥认不出他了,那怎么办?

万一……万一骋哥要咬他,那怎么办?

不,不行。

没有万一。

就算万一真的发生了,他也一定要给骋哥上药!

他身上都是血,伤得这么严重,肯定不能放着不管。

林早下定决心,来到杂物间门前,伸出手,轻轻按在虚掩的铁门上。

“嘎吱”一声,门扇被他从外面缓缓推开。

一寸两寸——

林早摸索着墙上的开关,把灯打开了。

白炽灯闪烁两下,照亮整个杂物间。

三寸四寸——

林早抬头看去,只见傅骋坐在床上。

这是他离开前的命令,傅骋依旧遵守。

傅骋一手端着饭盒,一手握着筷子。

他在吃晚饭,而且已经吃完了。

听见动静,傅骋抬起头,看向林早。

一瞬间,他的眼睛亮起光来,眼里满是惊喜,不带一点儿攻击性。

林早松了口气,把伤药和绷带装进口袋里,转身去打水。

他身上这么多血,肯定要先擦一擦,再包扎。

只是他一转身,身后的傅骋马上就躁动起来。

林早只能回过头,用手指着他,说了一句:“我马上回来,坐着。”

傅骋听不懂,但是看得懂他的动作,按捺住猛扑上前的心思,坐了回去。

林早来到车库水龙头边,装了一盆清水,从墙上摘下一块蓝色的毛巾。

毛巾是傅骋修车的时候,擦汗用的毛巾。

还算新,可以给他用。

林早端着水盆,回到杂物间里。

傅骋见他回来,又扯起嘴角,笑了起来。

“笑笑笑,把自己弄成这样,还敢笑?”

林早看着他,嘀咕了一句,从水里捞起毛巾,拧干了,糊在他的脸上。

眼前视野忽然漆黑,傅骋下意识就要抬手攻击,却在听见林早声音的瞬间,又放了下去。

“骋哥,你到底是怎么搞的?怎么会这么多伤?”

林早拿着毛巾,擦去他面上早已干涸凝结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