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3页)

不能笑,不能笑。

不能打击小饱吃猪耳朵的自信心。

不能……

“扑哧——”

林早终于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

林小饱听见声音,下意识抬起头:“爸爸……”

林早同样伸出手,捏起一片猪耳朵,塞进嘴里,嚼得嘎吱响。

他笑着看向林小饱:“嗯?怎么啦?”

原来爸爸也在用手吃,那没事了!

“没什么。”

林小饱歪了歪脑袋,看着爸爸,矜持地啃了一口猪耳朵皮。

爸爸的牙齿真锋利,吃猪耳朵不吐猪软骨。

*

吃完晚饭。

父子二人简单收拾一下餐桌,就拿上伤药和绷带,来到了一楼。

云南白药和干净绷带,给傅骋用了两次,剩的不是特别多,要省着点用。

所以今天晚上,林早只打算给傅骋胸膛上那道最大、最严重的、贯穿的伤口换药。

其他不是特别严重的伤口,就等明天晚上再换。

杂物间的铁门关着,傅骋正在里面吃饭。

林早毫不客气,也不敲门,直接就推门进去:“骋哥,我来啦!”

——入室抢劫一般的爱情来啦!

傅骋抱着保温桶,把最后一口汤倒进嘴里,嚼了两下,看向他的双眼亮了起来。

——欢迎欢迎!欢迎小早!

刚吃完小早做的饭,就能见到小早。

真是幸福的一天。

林早走上前,把他手里的保温桶拿走:“吃完了吗?吃完了来上药。”

看见保温桶里都空了,林早便放下心来,把东西交给林小饱。

“小饱,抱着。”

“好。”

林小饱也学着爸爸的样子,低下头,看了一眼。

哇,大爸爸吃得真干净,都能给他照镜子了。

就在这时,傅骋最后嚼了两下嘴里的食物,把东西咽下去。

咔嚓咔嚓——咯吱咯吱——

林早和林小饱下意识抬起头,疑惑地看向他。

你喝的是汤,你在嚼什么?

下一秒,林早倏地睁圆眼睛,惊叫出声。

“啊!骋哥!你把炖汤的骨头也嚼碎吃了!”

他猛扑上前,一把按住傅骋的脸,就要掰开他的嘴。

傅骋沉默着,朝他露出尖利的犬牙。

——小早,麻烦你放尊重点,我是丧尸!

——噢。

林早连忙收回手。

对不起,他给忘了,骋哥现在是丧尸。

林小饱站在旁边,惊叹一声:“哇!”

原来他们家里,牙齿最锋利的人,是大爸爸!

“小饱,你先把饭盒和保温桶拿上去吧,等一下爸爸来洗。”

“我也可以洗!”

林小饱抱着东西,跑上楼去了。

林早按住傅骋,拆开他肩膀上的蝴蝶结。

“下次不许吃骨头!算了,我下次不给你送骨头了。”

傅骋安静坐着,随他摆弄。

林早小心揭开绷带,仔细看看他的伤口。

大概是丧尸体质特殊,普通人被划出这么大一道伤口,早就血流成河了,不休养个把月,根本恢复不了。

傅骋身上的伤,倒是好了很多。

伤口已经结痂,血肉也重新黏合在了一起。

揭开绷带,也没有把伤口撕裂。

他只用了一天,就恢复到了正常人休养半个月的水平。

林早拿起毛巾,沿着伤口边缘,轻轻擦拭傅骋结实的胸膛和腰腹,擦去上面干涸的血迹。

但不知道为什么,林早把毛巾放上去的瞬间,傅骋身上一僵,整个人都绷紧了。

他从喉咙里挤出来两声“呼噜”,喉结也跟着上下滚了滚。

林早浑然不觉,腰弯得有点累了,干脆蹲了下来。

他蹲在傅骋面前,抬起头,继续擦拭。

有一块血迹格外牢固,林早就伸出一根手指,隔着毛巾,使劲搓搓。

温温热热的触感,隔着手套和毛巾,准确无误地印在傅骋的胸膛上。

傅骋望着林早,呼吸一滞,紧紧握着拳头,越发绷紧了身上肌肉。

林早一边擦,一边说:“明天再给你炖补汤喝,你想喝什么汤?”

傅骋当然无法回答,林早也不指望他能回答。

“萝卜汤?三七汤?洋参汤?”

傅骋低着头,看着林早认真的小脸。

什么汤?小早给他喝的是什么汤?

为什么他感觉身上热热的?

傅骋微微偏过头,一双眼睛亮着红光,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他咧开嘴,用舌尖扫了一下尖利的犬牙。

为什么他的牙齿痒痒的?

为什么他的手蠢蠢欲动?

为什么他的心脏跳个不停?

吃了太多了人类食物,他差点忘记了,最好吃的食物,就在他面前。

傅骋低下头,眼睛盯着林早白嫩的脖颈,越凑越近,越凑越近。

越……

下一秒,林早收起毛巾,倏地站起身来。

“哎呀!”

傅骋捂着脸,别过头去。

林早赶忙上前,想要看看他的脸。

“骋哥,我撞到你了?撞倒哪里了?不会把你的伤口撞开了吧?”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你别挡着了,给我看看嘛!快点!没事的,我戴手套了!”

林早把他挡着脸的手扒拉开,认真看了看。

别的倒是没事,就是……

傅骋新长出来的牙齿太尖,把他自己的嘴巴划破了。

林早没忍住笑出声来,还故意问他。

“丧尸自己咬自己,体内的丧尸病毒会翻倍吗?还是会负负得正,从丧尸变回人?”

傅骋磨了磨后槽牙,定定地看着他。

——还笑?还敢笑?

——等一下就咬住你的脖子!死死咬住!

——绝不松口,你再哭再闹,也不松口!

林早才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把弄脏的绷带收起来,继续给他换药。

傅骋板起脸,始终紧紧盯着他的脸,暗中窥伺,静静等候,随时准备再次捕猎。

只可惜,接下来一段时间,林早都没有再把脖颈袒露在他面前。

他没有再等到那样好的机会。

“好了。”林早打好蝴蝶结,“包好了,不许乱动,我明天再来。”

傅骋只能沉着脸,握着拳,眼睁睁看着林早离开。

林早离开杂物间,把铁门关上。

他不了解丧尸,但是他了解骋哥。

他也感觉到了,上药上到一半,骋哥忽然怪怪的。

眼神怪怪的,表情怪怪的,动作也怪怪的。

林早摸了摸脸颊,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把铁门锁上了。

保险一点好。

他还是不放心,又悄悄搬来长凳,和之前一样踩上去,从窗口看看。

看倒是看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