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本尊可以勉为其难契约它供你驱使

鲲看到抱着云清禾飞身落于地上的男人眼中一惊,紧接着而来的是深深的畏惧。

鲲刚要说什么,帝九溟连半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它,薄唇冷冷吐出两个字,“鲲印。”

鲲尊敬地行了一礼,缓缓道:“吾在您来之前,已经使用鲲印,以吾如今情况,短时间内,无法凝聚出第二道鲲印。您放心,以她的血脉……她不会有事。”

鲲通过云清禾取出心头血那刹那,大概能确定云清禾是何血脉,可这份确定中仍旧存在着不确定。

云清禾体内的那道咒印极为棘手,极有可能是上古失传已久的阴邪禁术,它能察觉到心头血在咒印的影响下,所具有的力量被削弱了,具体削弱了多少,它无法断定。

帝九溟掌心于此刻凝聚出一道极为特殊的印,旋即送进云清禾的眉心中,刹那间,他们周身产生一股强大的灵气波动,男人的狐耳和八条尾巴刷的一下冒了出来,忽然间,他的手被握住,动作一顿,他们身下的阵法也于此刻停滞了下来。

云清禾缓缓睁开眼,却紧紧握住他的手,“不用逆转缔魂契,这点痛苦我要是不能承受,日后怎么成为不朽境强者?”

因为体内与帝九溟的缔魂契产生异动,云清禾灵魂受到了波及,意识到帝九溟想要强行逆转缔魂契,使缔魂契改变为‘我伤我痛却毫无知觉,而他会替我一力承受’的形式,强撑着睁开眼。

得亏了她前世过目不忘,误闯神禁之地看到的有关缔魂契的古籍都牢牢记在了脑子里。

在大黑渡劫之前就将缔魂契的彼此双向链接给关闭,她无论受到多重的伤,帝九溟都不会有一点感知,除非危及到了性命。

“不过,美人哥哥,你这个样子真好看。”云清禾还是第一次瞧见帝九溟兽化的样子,眼里满满都是惊艳,甚至想上手挼一下那毛茸茸的狐耳,莫名感觉手感会极好。

“你能看到?”帝九溟仔细瞧着她那双眼睛,倒没像第一次取心头血时雾蒙蒙的样子,反倒是愈发清亮灵动。

“这个得多亏了鲲。”云清禾侧头看向鲲,道谢,“鲲,谢谢你助我取出心头血。”

云清禾取心头血时有点着急,没有顾得上依照先前取心头血的经验会如此顺利取出心头血是何原因。

按理来说,她体内的咒印解了五分之一,取心头血的难度会随之降低,可她在取心头血时,明显感到难度是大幅度增加,然而她却顺利地取出来了。

大黑当时在渡劫,此处除了鲲又无其他人,何况它曾说过会助她取心头血。

鲲摇了摇头,“人类,你应当清楚吾助你取心头血是有所求,不必谢吾,只是,吾虽亲眼瞧见了你的心头血,可仍旧无法断定你究竟是何血脉,可见你体内的咒印极为特殊。”

“吾第一次瞧见这般棘手的咒印,对其很感兴趣,可否让吾一直跟在你身旁?吾日后或许可助你解开咒印。”

帝九溟薄凉的声音响起,“本尊可以允许你留在她身边,但你必须成为她的契约灵兽。”

“吾愿意。”鲲没有丝毫迟疑,应得格外爽快。

“喂!你们俩先问问我的意愿行吗?”云清禾多少有些无奈。

帝九溟垂眸,动作轻柔地将云清禾腮边凌乱的发丝撩到耳后,“你若不愿,本尊可以勉为其难契约它供你驱使。”

鲲尊敬地行了一礼,声音敬畏而骄傲,“能被您契约,是吾的荣幸。”

云清禾听到这话一时间惊愕瞪大了眼。

不是!

帝九溟究竟是何身份?

不仅能让上古神兽俯首称臣,一个勉为其难的契约还能让上古神兽感到如此殊荣!

尽管云清禾一早就怀疑帝九溟的身份不简单,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会不简单到这么离谱的地位。

她眸子里狠狠波动,一瞬不瞬地盯着帝九溟,那瞬间有很多想问帝九溟的话,可到嘴边还是被她咽了下去。

她微微垂眸,敛下眸中的思绪,旋即她看向鲲,“我没有不愿。”

能契约上古神兽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云清禾自然是愿意的,她只是问了一句话,“你想留在我身边究竟是因为我体内的咒印,还是因为我的血脉?”

鲲如实答道:“两者都有,吾很喜欢你身上的气息,你的识海也有助于吾恢复力量,可以说,若是与你契约,是吾赚了。”

云清禾眸色深了一瞬,平静无波道:“你曾说过,神兽也好凶兽也罢,身上的血脉异常强大,即便只是隔了数万年后的遗种,血脉也强大到远非寻常人类所能承受,若强行契约,有朝一日,其修为超出人类,人类便会为此付出代价。”

“我的修为虽低于大黑,可并未因契约大黑而遭到反噬,是因为我的血脉要强于它,可你乃是上古神兽,而非上古神兽遗种,你的血脉强于大黑不知要多少倍,所以——”

云清禾话锋一转,看向帝九溟,“美人哥哥,你应当也清楚这个事不是吗?为何主动提议让我契约上古神兽?你知道我的血脉要强于鲲?”

大黑渡劫比上古神兽鲲多出的一道天雷,甚至可能是多了好多道天雷,云清禾唯一能想到的是因为自己的血脉强大,影响到了伴生契约灵兽大黑。

可这到底只是自己的猜测,毕竟鲲身为上古神兽本尊,不知为何却成为了六阶巅峰后期灵兽,还要与其他灵兽一样还要渡劫,才成为七阶灵兽。

帝九溟盯着云清禾的眼睛,幽深的目光仿佛能透过眼睛看到云清禾的心里,“你想要问的只是这个?”

云清禾眼睫轻颤,略微避开了他好似能看透人心的视线。

当然不是。

她最想问的是,他对她的态度情感转变是否也是因为她的血脉。

这些日子是否是她自作多情,明明他对她并没有那个意思,是她不知缘由而想多了,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她那特殊的血脉。

就如同前世她的灵脉和神骨……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沉默了一会,云清禾不自觉抿紧的唇松开,仍旧是没看向帝九溟,“我最想知道的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