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Chapter 49 没看见已经有人……(第2/3页)
夏知遥唇角一勾,笑意凉得像锋刃:“你比我专业?”
他轻轻挑眉,语气慢条斯理:“至少在投资这件事上,我敢说比你看得更远。”
“那你最好祈祷,你的远,不是走偏的路。”她回得干脆,眼神冷得没有半分留情。
空气在两人之间绷紧了一瞬,像随时都会迸出火花。
夏知遥率先移开视线,转身推门,周越没有追,只是目送她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门外。指尖还停在扶手上,微微收紧,又缓缓松开。
之后的几天,两人再无一字往来。微信对话框定格在三天前的工作汇报,连必要的业务沟通也刻意绕道,通过助理,邮件,通过一切可以避开正面交锋的方式。
这种心照不宣的疏离,将他们困在各自的骄傲里,谁先松口,谁就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率先败下阵来。
直到那张烫金的邀请函送来,诚邀出席清源资本招待晚宴,三个人的名字整齐地印在同一行:郑晓天、夏知遥、周越。一个都逃不掉。
晚宴设在西城一座低调奢华的私人会所,入席者非富即贵,高管、财团继承人、基金合伙人、顶级风投、上市公司CFO。
郑晓天身着一套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装,衬衫袖口的金色袖扣在灯光下隐隐泛光,嘴角挂着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与几位合作方周旋,言辞滴水不漏。
周越原本正与几位项目负责人低声交谈,听到人群的细微骚动,下意识抬眼,灯光与人影的缝隙间,他一眼就看见了她。
夏知遥今夜一改往日中性化的套装,身上是一袭裁剪贴合身形的祖母绿丝绒长裙。裙身从肩线到腰际线条流畅,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修长的比例,裙摆在她步伐间轻轻摆动,丝绒面料折射着灯光,像深海里浮动的波光。
黑发高高盘起,耳畔垂着一对极简的铂金耳坠,妆容也比平日更艳丽几分,眼尾用深棕眼线微微上挑,正红色的纯,好像一团火。
今晚,她褪去了职场的铠甲,那种与生俱来的气场毫无遮掩地散开来,冷感与风情交织,让人很难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周越指间的酒杯顿了顿,原本随意支在窗沿的手微微收紧,他看着她在人群中游刃有余地与几位宾客寒暄、举杯,眼神淡淡,却在与她隔空对视的那一瞬间,像是被某根隐形的弦无声牵动。
隔着流动的人影,隔着摇曳的烛光,隔着杯觥交错的虚假繁华,他们的视线在空中不期而遇,先是碰撞,随后纠缠,带着试探与克制。
夏知遥轻轻颔首,动作优雅得体,仿佛只是在对一位普通宾客致意,下一秒,她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从经过的服务生托盘中取过一杯香槟,薄唇触到杯沿,气泡轻轻在唇间炸开。
郑晓天被一轮又一轮的敬酒包围着,笑容游刃有余,杯口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高度。
主桌那边,郑曜天坐得笔直,一言不发,却自带一股压迫感,仿佛周围的空气都被这份威压收紧了几分。
酒过半巡,厅中热意渐盛,空气里混杂着香槟、红酒与香水的气息。
一位本地地产大佬刘总端着杯子走到夏知遥身侧,笑意里夹着几分醉态:“夏总太敬业了,刚才在台上讲得我都要鼓掌了……来,我们也喝一个,走一个。”
她心里暗暗叹气,这种场合总免不了这种带着试探的搭讪。她保持着职业笑容,缓缓起身,举杯轻轻一碰,唇未沾酒,动作依旧得体。
正欲退回座位,那人却突然靠得更近,呼吸里裹着浓烈的酒气,语气也轻佻起来:“夏总工作行,身段也是真不错。今儿这身穿得……”话没说完,手就带着油腻的熟稔伸向她的肩头。
厌恶感瞬间涌上心头,她眼神倏地冷下来,唇角的礼貌笑意消失无踪。
多年职场的历练让她还能保持表面的冷静,但心底的火已被彻底点燃,她最厌这种以为有几个钱就能随意轻薄女性的男人。
指尖下意识一紧,手腕微扬,正准备甩开,却被一只突如其来的酒杯挡住。
“刘总。”一个低沉清晰的男声从她身后响起,声音温和得像寒夜里的雪,却暗藏锋利,“我敬您一杯。”
话音未落,那整杯红酒便稳稳地倾下,精准泼在刘总的胸口,红色液体顺着昂贵的衬衫和西装一路淌下,浓烈的酒香混着狼狈,瞬间打破了宴会的热闹氛围。
夏知遥心口一震,她甚至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她刚想开口,却被那份镇定与笃定压住了话。
刘总整个人愣住,脸色先是空白,继而涨得通红,湿透的布料紧贴在身上,狼狈不堪。他猛地转头,目光直直投向主桌,显然是想寻求郑曜天的撑腰。
郑曜天却只是慢条斯理地放下酒杯,神情波澜不惊,像根本没看到刚才那一幕,余光里,他瞥见弟弟郑晓天正要起身,手已经撑在椅背上。
他抬手,轻轻按住郑晓天的手臂,低声道:“没看见已经有人英雄救美了?”
郑晓天挑眉,压低声音回了一句:“我又不是去救美,我是怕美人一怒之下真把人干死。”
郑曜天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唇角微微上扬:“你晚了一步。”
郑晓天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看到周越淡定地收回手中的杯子,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而刘总胸前的红酒痕迹还在缓缓往下渗。
郑晓天低笑了一声,重新靠回椅背:“那可真是,有好戏看了。”
夏知遥迅速收敛情绪,换上得体的笑容,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不好意思啊,我们周总刚回国,人在国外待久了,表达都比较直接。”
她微顿,笑意收敛几分,眼底却多了点暗暗的较劲,既然他要出手,那她也不能让他一个人背下后果:“酒量也确实差点,这不,刚一轮就手滑了。”
说着,她举起酒杯向刘总虚晃了一下,语气礼貌而疏离:“刘总,衣服这么贵,脏了可惜,您记得把清洗账单寄到我们公司财务,我让人替您报销。”
话说得滴水不漏,嘴角含笑,像是真诚致歉,却暗暗带着三分讽刺。
这种将人当面羞辱到体无完肤却又挑不出毛病的快感,让她险些忍不住笑出声。
她转头看向周越,声音轻得几乎淹没在宴会的喧嚣里,心中五味杂陈:“多谢周总。”
我们不是在冷战吗?可他还是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她分不清,这让她更应该感激,还是更添烦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