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22岁，你完成拍摄……
前面一段平静的日常戏维持的时间不多，因为按照剧本，开场没十分钟，亨利就已经被杀了。
他这个男主角是薛定谔的男主角，介于男一和男二中间，只是对于推动剧情发展比较重要，实际上出场戏份不是特别多。
相比而言，其实亨利活着出场的时间还没有饰演赵珺亲爹的演员多，这个演员还有不少法庭辩论的高光戏呢！
由于种族问题，既然赵珺是亚裔，并且脸上看不出什么混血的长相，所以演赵珺亲爹的是个华裔混血中年男演员。
这样的话乔安娜的亲妈是混血或者亚裔都可以。
因为要把克里斯蒂娜代入母亲的形象，说乔安娜的母亲是白女也可以，反正混血生出来的孩子长得像双方都有可能。
整部电影里最难的大概就是克里斯蒂娜和赵珺动了杀心，联手杀了亨利这段。
图娜导演无意把这部电影拍成血腥的cult片，所以两人杀人的这一段，她不打算直接拍出来，而是想要用更隐晦的方式展示。
场景设置在家里的客厅里，赵珺穿着毛茸茸的睡衣坐在沙发上，克里斯蒂娜在厨房里处理一只准备炖汤的鸡。
赵珺膝盖上放着一本厚厚的书，是一本法律书。
“正当防卫的定义是……”赵珺轻声朗读着书上的条文，声音不算很大，但克里斯蒂娜也能听到。
“咚！”克里斯蒂娜手起刀落，从老母鸡身上拆下来的鸡腿被剁成两截。
按照电影里没拍出来的设定，这个老母鸡是乔安娜的华裔姑姑送来的，自己养在院子里的。
“咔！”图娜导演喊咔了，“克里斯蒂娜，你小心点啊！”
克里斯蒂娜一刀下去，鸡腿的骨头直接带着一小坨肉飞出去了。
“我努力了。”克里斯蒂娜用两根手指头捏着鸡骨头把掉到砧板旁边的那一块肉捡回了砧板上。
克里斯蒂娜本人是从来不会做饭的，为了拍这场戏她特意学了，但厨艺这玩意儿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学会的，尤其是剁骨头这种难度比较高的操作，就算是华国人，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掌握。
本来图娜导演是觉得克里斯蒂娜不会做饭，刚好临时学一学，能和珍妮特只会做西餐不会做中餐，第一次尝试中式炖汤的生疏手艺匹配的，但是想想，还是不太对。
卢涵也凑了过来：“干脆再血腥一点。反正是在用剁肉映射杀人，再凶狠一点，场面搞得混乱一点，更能符合'遭到暴力反抗正当防卫误杀了亨利'这样的场景。”
图娜导演略作思考：“有道理，就这样吧！那就再拍一点，克里斯蒂娜你力气再大点，就是控制好，别把这个鸡骨头飞我脸上了。”
克里斯蒂娜瞥她一眼表示无语。
在片场上，导演的权威就是最高的，所以即使是妈妈，克里斯蒂娜也只能接受被图娜导演指挥地团团转。
很快这一幕重拍，一直拍了好几遍。
因为鸡腿飞向哪里是无法控制的，所以拍了好几遍才成功拍到鸡腿肉刚好飞向镜头。
赵珺已经开始有点自我怀疑了。
这……这一开始不是一部主要讲心理，讲情感的电影吗？
怎么对这种血腥的场景费这么大力呢？
图娜导演也被卢涵给传染了吗？
这种事情不要啊！
赵珺怀着“这不会又是一部《顽童》吧”的心理，担忧的一直往后拍。
倒不是对电影的质量担心，导演和副导演的能力都很能信得过，而且两个人之前合作过，相性很好，拍出来的电影也非常优秀，是能载入影史的。
只是现在的跑偏难免让赵珺有点担心之后的成片会像什么东西，不会又过不了审吧？
图娜导演似乎就没有几部在华国过审了的作品。
连《所爱隔山海》都是谷熙运作了，说这部电影是抨击美帝掀起战争，能反映美帝给被殖民地人民带来灾难的主题，加上又得了奖，而且确实主要是部爱情片，没有什么特别出格的画面才勉强过审的。
顺顺当当拍了快一个月，赵珺和克里斯蒂娜都是老影后了，两个人一起拍，更是能发挥出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很快就拍到了重头戏，图娜导演特意留到了最后来拍。
就是杀亨利的那一场。
具体怎么杀的不重要，反正亨利已经躺地上了，胸口插了个刀，已经不怎么飙血了。
克里斯蒂娜的衣服上沾了些血，赵珺的衣服也是凌乱的。
“怎么办？”赵珺惊慌地看向克里斯蒂娜，虽然已经有预谋了，但乔安娜一直是个性格温顺而懦弱的人，真的遇上了这种大场面，难免还是会很慌的。
所以她第一时间想要依靠珍妮特。
克里斯蒂娜强行保持镇静，冷静地对赵珺道：“都是我做的，我们报警，等警察来了，你就说全部是我做的。”
赵珺迅速摇头：“不！不要！说是我干的吧！我怀孕了，会判得更轻。”
她虽然学习不好，但是也顺顺当当的从法律系毕业了，基本的法律条文还是清楚的。
克里斯蒂娜坚定地摇头：“不，这一切都与你无关，动手的人是我，刀子上有我的指纹。”
赵珺的目光立即转向了亨利胸口的那把刀。她想要走过去伸手把刀子拔下来，但是被克里斯蒂娜拦住。
“如果你真的想为我做些什么，就做我的律师，为我辩护吧。”克里斯蒂娜握着赵珺的手，认真道，“你是个优秀的女孩，我的儿子是个混蛋，他配不上你。你要坚强，我相信你能成为一个比我儿子更优秀的律师。”
赵珺在颤抖，从手指到嘴唇，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乔安娜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珍妮特的一番话如同石窟里的原始人第一次听到从天而降的神音，直接震碎了乔安娜长期以来形成的人生观。
这里给了一个非常长的镜头，赵珺就睁着眼睛，瞳孔抖动，摄影机一直对着她拍，一直拍到她坚持不住眨眼了。
赵珺沉重地点头了。
终于拍完这一幕，赵珺拿了个热毛巾敷眼睛，坐在图娜导演旁边听她讲戏。
赵珺的思路其实有点飘了。
刚才拍她和克里斯蒂娜对谈的那一段她其实有一瞬间差点笑出来了。
因为赵珺想到了一种很搞笑的走向。
如果亨利其实没死透，是赵珺想要把刀子拔出来往上面印上自己的指纹，结果刀子一拔，亨利飙血了大出血才死掉，这样就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