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2/3页)

裴景翊偏过头,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一下,转过来又一副委屈模样,“可是我不想骗你,若下次再有类似的情况出现,我无法控制想见你的本能。”

他一抬手将燕宜拉进怀里,薄唇轻轻划过她耳侧肌肤,“……我会担心你,一个人会不会害怕,山上会不会有危险,你见不到我的时候,会不会同样也在思念着我,嗯?”

温热的气息酥酥麻麻在她皮肤上游走,燕宜再也没办法装出对他冷漠的态度,伸手抱住他的腰,整个人依偎在他胸前,失而复得般叹了口气。

“我……当然也会想你。”她的侧脸贴在他心口,听着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每一下都像是说给她的情话。

裴景翊悄悄松了口气,捉起她的指尖亲了一下,循循善诱一般:“你们今天在寺里都做了什么,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嗯……寺里的素面很好吃,还有解签很灵,长得很好看的大师。”

想起云止为她解的签文,燕宜脸上不自觉带出了笑意。

裴景翊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是吗,有多好看?”

燕宜抬起头奇怪看他一眼,“你明天自己去看了不就知道了。”

她拍了裴景翊一下让他不要打断自己,慢慢将那几句签文复述了一遍。

“大师说我一定会得偿所愿的。”

燕宜脸上带着憧憬,一时没有留意,裴景翊的手已经探进她的衣襟。

等到她回过神来,连忙按住他不安分的手,“你别胡闹,这可是寺里……”

裴景翊幽沉的眸子已经压下来,轻而易举找到她的脆弱点。

他低低笑了一声,含住她的耳垂含糊不清地说:“什么寺?感业寺?”

燕宜:……有时候真恨自己读书太多。

她没好气地去推他肩膀,偏偏人被按在下面,使不上力,声音很快带出喘息,“你,你真是疯了……我们又不是……”

“我们当然不是。”裴景翊与她早就心有灵犀,抢先一步堵住话头,“我们是拜过天地祖宗,明媒正娶的原配夫妻,佛祖不会怪罪的。”

裴景翊吻上她失神的湿漉漉的眼角,一边哄一边不停,“好阿昙,你说佛祖会赐给我们一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呢?”

燕宜紧紧捂着脸,不受控制地发出呜咽,“你,你别说了。”

谁能想到这人平日在外面最是端方清冷,怎么一到床榻上话也忒多!

她越是不让,他越非要说个不停,慢条斯理地拨开她额前微潮发丝,“光喝姜汤有什么用,你身上太凉了,要彻底地,完完全全地,把寒气都驱出来——”

裴景翊一手绕过她的背,整个揽起她的腰贴紧他,燕宜只能被迫搂住他脖颈,泄愤似的在他肩头咬了一口,“你混蛋。”

……

雷电交加的深夜,沈令月趴在裴景淮胸前睡得正香,嘴角还有可疑的晶莹液体,将他的寝衣都洇湿了一小块。

突然她的身子轻轻颤了一下,猛地惊醒过来,直起上半身向窗外看去,一边使劲推了裴景淮两下。

“怎么了?”裴景淮迷迷糊糊,只觉得胸前凉凉的,顾不上去擦,先条件反射地拍了沈令月两下,“又做梦了?”

沈令月摇头,“我好像……听见隔壁有动静,像是女人的尖叫。”

隔壁?那不就是乐康公主的院子。

裴景淮揉着眼睛,“外面雨这么大,还有雷声,你怎么就听见女人尖叫了?一定是你把做梦和现实弄混了,快睡吧……”

他说着就要躺下去,又被沈令月强行拽起来,“不行,我不放心,我们赶紧起来去隔壁看一眼。”

“……你真是我活祖宗。”

裴景淮被她这么一折腾,算是彻底醒过来了,认命地下床穿衣服,又给沈令月披上厚厚的斗篷,二人提着灯笼打着伞,顶风冒雨地去了隔壁。

沈令月手刚拉上门环,还没用力呢,院门就自己打开了。

裴景淮不解道:“伺候公主的人也太粗心了,怎么连院门都没锁。”

二人赶紧进了院子,直奔正屋。

沈令月试着敲了两下门,小声喊:“公主,公主你睡了吗?”

隔着房门,她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很快,屋里亮起了一点光,渐渐移到门边。

“是沈姐姐吗?”里面传出乐康公主的声音,“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我刚刚听到殿下这边有动静,像是有人在尖叫,就想过来看看。”

沈令月透过门缝,隐约可见乐康公主穿着寝衣站在里面,便没有要她打开门,只是问:“你没什么事吧?”

“多谢沈姐姐,我就是,做了个噩梦,梦到白天那驾马车了……”乐康公主声音发颤,似乎还心有余悸,“可能是我在梦里喊出了声,所以才吵醒你们。”

“没有没有,是我夫君起来喝水时听见的,你没事就好。”

沈令月熟练地把锅扣到裴景淮头上,又对乐康公主道:“只是做梦而已,没关系的,你要是害怕就把这盏灯留着,等到天亮就好了。”

“嗯,外面雨大,沈姐姐你们也快回房歇息吧,我这里没事,真的。”

沈令月和裴景淮回到自己房间,她冲他一抬下巴,“你看,我就说我没听错吧?”

“那你干嘛说是我听见的?”裴景淮假装生气瞪她,“这又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情。”

“哎呀,人家就是随口一说嘛。”沈令月拉着他的胳膊晃了两下,“不然万一公主误会了,以为我们大半夜的不睡觉是在……”

裴景淮听懂了,脸红红的,突然一伸手将沈令月打横抱起,稳稳放到床上,“好了,快睡觉。”

平时在家里也就罢了,这里可是佛寺,要庄重一点。

沈令月往里面滚了两圈,拍拍被褥,“来嘛。一起睡?”

……

这一晚,东西厢房都睡得很沉,只有正屋的裴玉珍罕见地失眠了。

她气呼呼地在床上翻了个身。

真是开了眼了,她那个最知礼守节的大侄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难道他们老裴家代代出情种?

她爹是这样,大哥是这样,现在两个侄子也中了蛊了。

什么男男女女情情爱爱的,不健康!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裴玉珍勉强眯了一会儿,听到外面的雨声似乎渐渐变弱,停了下来。

她起身推门来到院子里,见两边厢房都静悄悄的,又哼了一声。

年轻就是好,在哪儿都能睡得香。

肚子有些饿了,裴玉珍决定去饭堂找点吃的。

刚走到半路,就听见前方正殿所在的方向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

“死,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