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莺莺,可以告诉我了吗……(第2/3页)

他低头,看见她睫毛在微微发颤,心里那点惊喜噗地化成一把燃烧的火,顺着脊梁便一个劲的往上窜。

“莺莺……”他嗓子发干,手却先脑子一步,扣住了她的后腰。

隔着一层薄薄的棉袄,他都能摸到她瘦了一圈,骨头有些硌手,他心里又疼又烫,“怎么瘦了?”

嗓音低哑,连带着那些心疼都差点倾泻出来了。

孟莺莺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的往他怀里又拱了拱,鼻尖蹭过他颈窝,带着点慌,也有些急。

她一路上的忐忑,愧疚,想念,全化成了这轻轻的一拱,拱得祁东悍心口发软,手臂不自觉收紧,好似要把她揉进骨缝一样。

“先进屋,外头冷。”

祁东悍哑着嗓音说,他直觉孟莺莺这边应该是出事了,但是他不好问。

只是话落,他的脚却挪不动,手里抱着人,也有些舍不得松。

孟莺莺也舍不得,两人就这么堵在门口,棉袄擦着军大衣,发出沙沙的响声,好似天上的雪粒子落在铁皮屋顶,细碎又急切。

正月的寒风还是有些冷的,哪怕阳历过了二月,还是春寒料峭。

哈市的北风又冷,光站在门口一会,孟莺莺的脸上便多了一阵红,连带着鼻尖也是。

祁东悍有些心疼,不管她拒绝不拒绝,便直接抱着她进了屋。

门一关,冷风也被关在了门外,屋里没生火,却还比外头热。

祁东悍摘了帽子,露出短短的青茬。

孟莺莺抬眼看着他,便伸手去触碰,指尖刚碰到,就被他抓住,按在自己心口。

掌心下他的心跳咚咚咚,如同擂鼓一样,一下一下震得她眼眶也跟着发酸。

“祁东悍……”

孟莺莺刚开口,声音就哽住了。

她想说我可能要出国,想说可能要五年的时间,还想说对不起。

可话到嘴边,全化成一口热气,喷在他颈侧。

孟莺莺干脆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踮着脚尖,仰头轻轻的噙住了他的耳侧。

是泄愤,是愧疚,是思念,是把自己所有说不出口的情绪,全都一起烙在他身上。

祁东悍被弄的嘶了一声,却没躲,反而跟着偏头,把另一侧也递过去,嗓音温柔,“莺莺,这边也给你呀。”

只是那眼睛中晦涩却又更多了几分。

他知道孟莺莺有事瞒着她,但是她没开口,他便没法去问。

瞧着他这样。

孟莺莺眼泪一下就掉下来,滚烫的眼泪砸在他领口处,洇出了一片深色的小圆点。

“别哭啊。”

祁东悍慌了,抬手用着粗糙的拇指去擦,越擦眼泪越多,最后干脆俯身,用唇去接。

眼泪是咸的,唇却是有些烫的,一冷一热,激的孟莺莺有些直哆嗦啊。

她索性伸手去拽他的腰带,手指抖的扯不开啊,干脆整个人往上一蹦,双腿盘住他的腰,好似树袋熊挂树。

祁东悍托住她,掌心扣在她腿弯,肌肉一紧,几步就把人压到房间内。

木床咯吱一声,摇摇晃晃。

孟莺莺仰面倒下,扎着的头发也跟着散了,黑发铺了满床,配着那一张眉目如画,雪白细腻的脸,当真是漂亮极了。

祁东悍眼里满是惊艳,更甚至是恍惚。

孟莺莺有些不满,她伸手去拽他的领口,扣子蹦飞两颗,滚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祁东悍,你专心一点。”。

祁东悍这才回神,他低头去看着孟莺莺,孟莺莺有些生气,扑上来抱着他,“我前后出去了六天,你想我了吗?”

这才是她想问的。

“想。”

祁东悍回答的干脆,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嘶哑,“想得紧,夜里睡不着,就起来给你写信,写一半又撕了——字实在是太丑,怕你笑话我。”

“而且也怕,不知道你去首都几天,我担心自己的信还没寄过去,你便回来了。”

所以——

她走了六天,他写了五封信,但是他一封都没寄出去过。

孟莺莺听到这话,瞬间僵硬了下来,内心的旖旎和思念,如同被倒了一盆子冷水一样。

她整个人都跟着透心凉起来。

她离开家里六天,祁东悍就想成了这样,那如果她离开五年呢?

祁东悍会是什么样子。

孟莺莺不知道,她开始浑身冰冷起来。

祁东悍和她贴这么近,自然察觉到她的情绪,他眸光越发灰色,低声喊了一句,“莺莺。”

他说话时,唇有意无意擦过她的唇。

孟莺莺被撩的难受,无意识的主动仰头去追,他却偏头躲开,唇擦过她嘴角,落在耳侧,轻轻抿了一口,又松开。

他哑声问,“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孟莺莺心里咯噔一下,愧疚紧接着翻上来,心里也跟碎大石一样难受的厉害。

她不敢看他,只把脸埋进他肩窝,声音闷的发颤,“祁东悍,先别问……你抱我。”

祁东悍没再追问,手臂收紧。

他的吻落在她眉心,鼻尖,唇角,一路向下,最后却覆上她的唇,轻轻啄了一下,又一下,带着克制,带着疼惜。

他不知道孟莺莺是什么事情瞒着她。

但是瞧着她这样肯定还不小。

她不说。

他就不问。

孟莺莺却被祁东悍的温柔逼出更多眼泪,她胡乱地亲着,带着急切,带着讨好,像要把所有亏欠全补给他一样。

祁东悍被她的主动撩的眼底发红,粗糙的手掌顺着她后腰往下。

孟莺莺被掐的浑身发软,手指按着他的短发,短茬扎着掌心,她却舍不得松,反而把人往下一拉,让两人更近了一些。

“祁东悍……”她在他唇边呢喃,声音带着愧疚。

因为诉说不出口。

便只能一遍遍地喊着他的名字。

像是情人之间的呢喃。

祁东悍从来不知道,他的名字竟然有如此好听的时候。

以至于他的眼睛也从清明到猩红,连带着的手臂跟着勒紧了几分,翻身反客为主,唇覆上去,带着思念,带着急切,带着要把这三个月的空缺全补回来的狠劲。

“莺莺。”

“我的莺莺。”

他的莺莺终于回来了。

窗外,雪粒子沙沙地砸窗户。

窗内,木床吱呀作响,摇摇晃晃。

两人却顾不得,只紧紧缠着彼此,像是要把对方揉进骨血,揉进余生一样。

孟莺莺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在睁开眼,祁东悍竟然就坐在她旁边。

低眸凝视着她。

那眼睛里面是孟莺莺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温柔。

孟莺莺闭了闭眼,再睁开,祁东悍还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