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1章 陈韵棋、陈永明死了(第2/4页)

好在是忍住了。

不过辛顺清楚,即便沈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阿梨和他家将军也不会有半分在一起的可能。

或者说,阿梨和谁都不会在一起。

她气质独特,清傲娇华,是一个独立完整,行走在天地间的人。

辛顺先生心底赞叹,多么美好的一个女子啊!

盖汤城这边,夏昭衣人手不少,辛顺先生送来的这二十多人,夏昭衣交给手下。

分开审,能审出多少是多少,作恶多端的该杀就杀,如果刚入伙,手上没有过人命的,充军。

为了答谢辛顺先生送这些人来,夏昭衣非常慷慨,送了他一个自制的瞬发暗器,一共十枚。又令人准备了大量的西北特产,一车一车的茶叶和活血通络的珍奇药材让他带回去。

辛顺先生不好意思要,带这些东西过来的小管事是从衡香齐墨堂来的,乐呵呵道:“辛顺先生,我们大东家说了,这些东西也不是白给您的,您拿去之后觉得好用,以后如果还要,我们这边可不送了,但是您可以花钱买嘛!”

辛顺先生笑道:“原来夏将军要为这里开拓商贸。”

“是!所以您收下吧,若是觉得好,您回去多宣扬宣扬!明日一早,我们大东家便要回去打仗,就不送您了,您明日一路顺风!”

辛顺先生点头,只好道:“那便多谢夏将军赠礼了,军情如火,不敢耽搁。愿她旗开得胜,捷报连传。”

剩余送来的这些人里,流月,是夏昭衣要带走的。

陈永明父女,夏昭衣交给苍晋的地方官。

原本想要交给辛顺先生,因为陈永明曾在游州为官,而游州是田大姚的势力范围。

但陈永明阴险奸诈,手段毒辣,已多次让他逃跑,夏昭衣担心此次路途遥远,怕生事端,加之陈永明和北元勾结,而西北六州无一不深受北元之害,所以将他放在这里审,合情合理。

翀门恒的那些手下跟卫行川的手下们一样,先审,再定夺。

至于翀门恒,夏昭衣决定交给袁暮雪。她写好信,让沈冽带回去寄。

当夜,翀门恒一直嚷着要见她。

夏昭衣不想理会,沈冽说,不妨便去一见,看看他还有什么要说的。

想了想,夏昭衣拿出那只青铜铃铛:“也好,我将这个拿去给他,看看他有何高见。”

盖汤城非常穷,因为王丰年和赵宁的关系,这两年的日子才不那么紧巴巴。

这些人全部关押在盖汤城的衙门大牢里,之前年久失修,但是去年夏天的时候重新加固,木头全部换新上漆,每个犯人都配有镣铐。

夏昭衣如今难以低调,一听说她要进牢房,整个衙门上下的官员全都赶来,前呼后拥。

夏昭衣将他们留在外面,让他们不要相随。

但牢头和狱卒,是她没法赶走的。

牢头殷勤热情地将她和沈冽引进来,白石锦也非要跟来。

以前那些在白石锦身后指指点点的流言碎语,如今随着她上前线打仗,杀了一个又一个北元士兵而消失。

她这次回家看嫂子和侄女侄子们,与衣锦还乡并无区别,乡亲们朝她投来的那些目光,全都变得钦佩崇敬。

石白锦非常享受,而跟在夏昭衣后面,旁人的拥护谄媚更让她快乐。

翀门恒手脚全上了镣铐,脖颈还另外加了一个,将他拴在角落里。

他的行动范围很少,所以在听到夏昭衣过来的动静,他没法出来扒着木栅。

“你找我。”夏昭衣看着他道。

翀门恒双眉轻皱,打量跟前的年轻女子。

身段纤细清瘦,瘦腰长腿,皮肤微褐,但充盈饱满,青春朝气。

一双眸子乌黑明亮,像是浸润在池塘里的被打磨的光滑的玄玉。

她身侧站着两个人间绝色,一个沈冽,一个石白锦,但翀门恒锁定住她的眉眼后,那两抹人间绝色像是在水墨画里淡去。

“我见过你的画像,”翀门恒道,“你晒黑了,不及画上清秀俏丽。”

夏昭衣道:“清秀俏丽,能帮我打胜仗吗?”

“哈哈哈哈!说得有道理,不过说到打胜仗,我也可以帮你打胜仗。”

夏昭衣眼眸微敛,定定看着他。

翀门恒调整坐姿:“阿梨,我们谈一笔交易。”

夏昭衣不做思考:“免谈。”

“呵,”翀门恒笑笑,“别着急拒绝,我常年生活在北境,北境六大州省,我了如指掌,来去自如,我们合作,你放了我,我替你卖命。”

夏昭衣面无表情:“这不足以打动我。”

“你不恨陶岚?不想活捉她?”

夏昭衣冷笑,转身要走。

翀门恒这下慌了,大声叫道:“你先听我说完!你说我为什么要帮北元人做事?因为我喜欢他们?你想也知道,我必定是有所图谋!你若是能帮我达成这图谋,我便也能为你肝脑涂地!”

沈冽冷冷道:“你可是在痴人做梦?你如今想活着都难,还要图谋?”

翀门恒道:“那就让我活着!阿梨,你让我活!”

夏昭衣看着他,顿了顿,她低头拿出那只青铜铃铛。

翀门恒看去,皱起眉头:“这只铃铛……你何处来的?”

“你可认识?”

“似乎,有些眼熟。”

“在哪见过?”

翀门恒回忆起来了,自铃铛上收回视线:“月唐观,你和沈冽去过吧。”

“去过。”

“月唐观下的暗室呢?那个石室机关。”

夏昭衣摇摇头:“没有。”

翀门恒笑了:“那么,你想知道吗?”

石白锦忍无可忍,用齿音低低说道:“将军,我可真是讨厌他这神情,好丑!”

夏昭衣道:“我想知道,但也不是非要知道。你想说就说,不说,我便告辞。”

翀门恒嗤声:“想知便是想知,若是不想知,哪还需要特意带个铃铛过来?阿梨,只要你放我走,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就如我刚才所说那样,我可以为你卖命。”

夏昭衣道:“就如我刚才所说那样,免谈。”

二人隔空对视,翀门恒的眉头紧皱。

夏昭衣耐心耗空,转身要走。

翀门恒忽然暴喝:“免谈,你免什么谈?!哪有你这般女子,不好好嫁与人妇,非要折腾!你小小岁数,满口谎话,你何必装出这种清高!”

话音刚落,他“唉哟”一声痛呼,一枚碎银打在他的眉骨上。

若非他正好情绪激动,脑袋用力一晃,这枚碎银能让他的左眼报废。

翀门恒瞪向沈冽:“你!”

沈冽语声冰冷:“你作恶多端,罪孽深重,一生累死奔活,损人不利己,输得一败涂地,沦为阶下之囚。你连一滩烂泥都不如,毫无半分价值,值得我们高看?对你有什么清高可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