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签了(第2/3页)
她对自己的亲切,更多是来自于他们来自同一个地方,在这世界显得如此珍贵。
那么自己呢?
沐一凡像是想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回答她的问题:“验证没验证出来,不好说。”在发现秋筝的神色僵了僵时,又补充了一句,“我现在知道南星是你,百分之八十匹配度也是你,有点难崩。”
秋筝重新笑了出来。
她刚刚真的吓了一跳,怕老乡被匹配度影响,这……这要成了温延那个死样子,哪怕是百分之八十,还怎么玩耍?
不过听他这么一说。
好像是能理解了,换她她也难绷,只得轻咳一声:“没事。今晚回去了好好消化吸收一下。”
看完了这个主页,她还是把沐一凡赶到对面坐去了,嘴里说的是:“你看看这餐厅,人家都是优雅、优雅,再优雅,咱俩头往这一凑,像是在背后蛐蛐别人的土鳖。”
沐一凡笑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这一次用餐,两人都很愉快。
跟沐一凡离开的时候,秋筝还在感慨:“这个基因匹配,真是不靠谱啊,咱俩居然才八十?应该百分百才对啊。”
毕竟她跟温延都有百分百呢。
这话一说完,身后换来咚的一声响,秋筝下意识回头看去,走廊的一个牌子倒在地上了,但旁边没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倒的。
一个服务员赶紧过去把牌子扶起,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两位请慢走。”
秋筝没当回事,头一转跟沐一凡上了电梯。
沐一凡回房间去了,她自然就打道回府。
见了老乡,秋筝心情挺好,她回家时刘姨还没休息:“秋小姐。”
秋筝应了一声,又突然问了句:“温延在家吗?”
这还真是稀奇,从来都是温延回来后要问一声“她呢”,这还是第一次听秋筝问温延。
“先生也才回来不久,刚回房间了。”
秋筝哦了一声:“那刘姨你帮我热一杯牛奶,我带上去。”
“好的,秋小姐您稍等。”
刘姨的动作很快,牛奶很快就热好了,秋筝刚端起,就听刘姨突然开口叫了一声:“先生。”
秋筝下意识回头看过去,这一看把人吓了一跳。
站在那里的人是温延也没错了,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男人身上散发着低沉颓然的气息,好似一个飘荡的男鬼。
连刘姨都低着头不敢多看。
还是隔了一会儿,那边传来“男鬼”幽幽的声音:“刘姨,你先回房吧。”
刘姨如释重负一般,忙不迭就离开了。
秋筝其实也想走,但温延明显一副有话要跟自己说的模样,她只能硬着头皮留下了,手中的牛奶也放回了桌上。
温延走近了一些,手里还拿着文件,却没有立刻拿出来。
“今天还玩得高兴吗?”
“挺……高兴的。”秋筝斟酌回答了,就见男人气息又低迷了几分。她尴尬站立了一会儿,才又想起来,“对了,你的卡。”
她把今天早上温延给自己的卡拿了出来,温延接过去了,手指轻轻在上面摸了摸,又推回去:“给你,就是你的了。”
抬手间,那份文件也顺势被放在了桌子上,秋筝看了一眼。
《离婚协议书》
她一愣,毕竟五年的时间现在才只过了一年,难道温延已经找到了破解基因匹配的方法?还是说他清醒以后也受不了……自己那么没下线的样子。
她又去看温延,男人并没有看她,视线微微错开,只有冷硬的声音传来。
“这是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过字了。你如果想结束这段关系,随时签字就可以结束了。”
“里面的条约,你也可以看看。”
秋筝听完低头大略翻看了两眼,当初他们的协议里就有尾款,这会儿五年变一年了,也不知道尾款是怎么个说法。
然后,她眼睛都瞪大了。
五……五千万?
“你这……是不是多了个0?”
这跟一开始的协议不一样啊?她突然就涨价了?还有房产、车产,甚至有珠宝,先前温延明明对这些东西,都是秉持着从不插手的态度的。
好像如果只有钱,他们之间就不会有过多的牵扯。
“没多。”
方才心口一瞬间复杂的情绪都不见了,现在的秋筝,只有对五千万的渴望。
签了字,她就能有这些吗!
“那我能现在……”签吗?
这句话,秋筝在触到温延的眼神时,蓦地说不出了,明明协议书是他给的,可他此刻盯着自己手里的文件时,却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再看向自己,那漆黑低沉的眼里,仿佛不知道堆积了多少情绪,甚至带上了丝丝缕缕的祈求。
秋筝莫名有一种“自己要是签了,他说不定会怎么样”的感觉。她一边想着这肯定是错觉,另一边,还是顺着直觉改了口。
“什么时候签都可以是吗?你急不急?那我签好了给你可以吗?”
温延唇动了动,最后说道:“可以。”又补充了一句,“不急。”
他走到了咖啡机面前,开始鼓捣咖啡机,秋筝本应该就可以离开了的,但她看着温延,莫名就有一种这个人灵魂都被抽走了的感觉。
行尸走肉似的。
直到男人愣愣地把开水接到了自己手上。
“喔!哦哦哦!”温延没动静,倒是秋筝下意识叫了出来,好像疼的是她自己,她也确实是看着都疼了,急急忙忙过去把人拉开。
男人虎口的位置,已经红了一片,他仍旧好像没有知觉。
“没事。”
“这……这怎么能没事?”秋筝手足无措把他的手放在凉水里冲,“我记得家里有药箱吧?你先这样冲着,我去给你拿。”
真的没法不管,就当是为了五千万。
她着急忙慌地去拿药箱了,温延的视线则看向了被她放在一边的《离婚协议书》,他吐出口气来,游魂却好像怎么也归位不了。
男人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抬起手的,下意识就伸向了那张纸,心里好像有一道声音在说。
“疯了,疯了,真是疯了,怎么能把这种东西给她?”
快毁了它,把这东西撕了、烧了。
凉水打在手上,他心里的那把火,却越烧越旺。
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母亲,那个可怜的女人,流着泪发疯问自己。
“我是不是应该放他走。”
“我要是放他走了,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下一刻,秋筝的脚步声又传过来了,温延触电一般收回了手。
秋筝找来了烫伤膏递过去。男人莫名听话,打开往伤口处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