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暴露

“你俩在那儿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呢?还不来帮忙,迟蓦你不打算吃是不是?怎么一天天的腻歪不完呢。”迟危实在看不下去了,听不见他们说话,余光却能瞄见家里唯二的小畜生都快对着星星月亮亲上了,冷着一张也想这么做、却因为长辈身份而不能这么做的严肃面孔,挑刺。

“来了来了。”李然只能装那么一会儿,被大人揭穿后脸皮要薄,赶紧把水果盆里的几个红包往兜里塞,而后又空手伸向迟蓦的口袋,财迷地不等他哥主动给,掏到红包就跑。

这个红包也进了兜里,他拇指在上食指在下,迫不及待地隔着红包的表面搓了搓。真厚。

按照他哥的尿性,李然不用偷偷拿出来数,一猜就知道里面肯定装了520张钞票。

新的一年,李然收钱收到手软,大概是财迷了心窍吧。

想到在“蓦然科技”的子公司总公司,遍地是他的人脉,抬眼就是人情世故。李然给各位哥哥姐姐编辑拜年消息。

一条条发的话手指太累,他搞的还是群发。

毫无诚意可言。

群发对象包括裴和玉。

一视同仁。

【新年好呀~祝你发财祝你顺利~祝你生活美满~请给我一点压岁钱吧~[烟花][烟花]】

裴和玉和李然的见面次数寥寥无几,一只手能数过来,虽说有联系方式但彼此从未聊过天,逢年过节也不会特殊。

今年他颇感意外,鸳鸯锅的浓汤咕嘟沸腾着,在年夜饭的袅袅白汽中,他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看着李昂说道:“小然给我发了拜年信息。”

“……啊?”李昂夹着一根青菜,往裴和玉碗里放,闻言也略感意外,而后脑袋自然地凑过去,看裴和玉的手机,“小然下午就已经提前给我拜过年了,给我发的跟你不一样。”

看着像群发“骗红包”守岁呢,现在李然真能干出这种比较好玩的事儿,但裴和玉不了解李然,李昂了解啊,可他不说,还略一沉吟,时刻谨记迟蓦说的要给他一点甜头,骗他,李昂面不改色道:“他可能承认你了。也承认我和你的关系了。你快给小然发个红包啊。”

裴和玉微怔:“是吗……”

“是个屁!”这边迟危爆喝一声,气得想掀翻烧烤摊子,烧烤堆里的炭火感受到他的怒气跟着“哔啵”作响。

他累死累活地烧烤,自己没吃上几口肉,全喂了旁边“嗷嗷待哺”的几张嘴,各个都像无底洞,吃起来没完没了。

叶程晚没眼力劲儿喂他,他想在小辈面前装稳重,这也就算了,李然那熊孩子吃都堵不上他可恶的嘴,一边嗷呜嗷呜地大快朵颐,一边说好香好香,还能再分出一边的精力招惹卑微劳动力迟危说:“小叔你吃肉了吗?吃了吧吃了吧,是不是好香,你闻闻是不是特别香?”

迟危真想丢下烧烤架,把李然当成一盘菜撒点儿作料给烤了算了:“小兔崽子,你现在真是无法无天,敢在我头上撒野。你哥没教你要尊老爱幼吗?”

李然被小叔的“是个屁”喷了一脸,缩了缩脖子,躲他哥身后,小声逼逼:“我哥自己都不尊老爱幼。”

迟蓦优哉游哉地笑了。

迟危:“……”

一晚上,程艾美跟叶泽一直在看戏,狂笑不止。

乐得简直找不着北。

凌晨时迟家只有六人两猫的宴会散了,他们将旧的一年揭下来,掀开了新篇章。

回到自己家,李然拒绝和迟蓦一起洗澡,说不想在水里跟他哥玩儿,太烫了,而后率先进浴室,把明显想意图不轨的迟总关在了门外。绝不开门。

无奈,迟蓦看着那道差点儿拍到自己鼻子上的房门,心里想道:你给我等着。

随即转身去了隔壁浴室。

大约半小时后,两人在床上相遇——李然真的把自己包装成了礼物送给迟蓦。

他穿着及膝的浴袍,两只手按着迟蓦肩膀,往他怀里坐,腿上坐,这次送祝福的语气比大众化的新年祝福真诚多了。

“哥,22岁生日快乐。”

“嗯哼。收到了。”迟蓦不想跟他玩儿温柔,记着刚才被关在门外的仇,当场就要报,非得把李然幹得求饒不可,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不跟自己一起洗澡。正待大手一挥要行刑时,他发现李然在柔和灯光下的臉頰泛着奇异的粉。他只有在不好意思或者害羞的时候才这样,而这两种特质在迟蓦的“教导有方”之下,已经许久不见踪影。

“好孩子,你是不是在藏什么呢?”迟蓦低声问道,被暂时勾起好奇心,耐住性子没动作。

下一秒,李然引着迟蓦的大手往浴袍的腰帶上去,他们俩一起扯開了系得松松垮垮的结,浴袍微微朝两边敞開,迟蓦眼珠奇异地定格了,其中的神采即刻从要“报仇的玩味”变成想立马扑上去的饿狼,满目的晦涩變态。

“怎么啦……都说了我是礼物嘛……我又不会骗你。”只见李然腰间象征性地用紅丝帶“打包”成礼物的蝴蝶結,他浴袍裡面干干净净,沒有一丝布料,腿上肉最多的地方,也綁着与他白得发光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的紅丝帶,真展示了李然反而没那么羞恥了,大方地将蝴蝶結往迟蓦手里送了送,“礼物。拆吧。”

这话音一点都不色,但迟蓦以己度人,就是从中听出了“草吧”的火熱邀请。

当即险些“炸”了。

姓迟的不是个“良民”,花样儿百出,李然在他手里被綁成过许多不同的姿勢,到现在他弟弟还干净着呢。他知道什么颜色的尼龙繩在小孩儿身上最惹眼最好看,但他没想到,就这两根破布一样的紅丝帶往李然身上一缠一绕,也能制造出……的效果。

他“拆”礼物的时候,每一步都珍之又珍,动作不敢大了也不敢重了,软软的紅丝帶落到他指间,像两个人至此以后缠繞在一起的宿命。温热的吻缓缓糾缠在一起,迟蓦把李然的嘴都吮肿了,恨不得一口吞了他。

别说李然把他拍在浴室门外这样的小事,就是李然在大冬天把他关在房子外面,让他睡雪地里,都是小孩儿对他的赏赐。

迟蓦教了李然三步曲。第一步扶住,第二步对准,第三步坐下。要坐得很正,不准留一厘米的空隙,否则迟蓦就帮忙。

迟蓦爽得要疯了。

李然哭得要“死”了。

以后他再也不想给迟蓦过生日了,大年初一深夜至熹微,这就是李然最后的念头。

农历正月十六开学,还有半个月寒假呢。年后刚过初六,已经有许多人都带着“钱难挣屎难吃”的悲愤心情,走两步骂三句地投入了资本家的怀抱。

“蓦然科技”没有这么丧心病狂,小迟总本身也不严格要求大家的上班时间,爱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只要按规定日期交工就行。但是迟蓦在员工之间该挨的骂一句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