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那晚很尽兴(第2/3页)
之后会有各种礼物送上门,乔殊人缘好,加上刚回国,又住回南湾,不知情的朋友免不了送来礼物慰问欢迎。
她给人回拨电话,张嘴便是宝贝,亲爱的:“礼物我很喜欢,你眼光怎么那么好,是不是有偷偷在报课学习?”
“你太破费了,我也很想念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喝茶。”
“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讲,就怕姐姐已经忘记我。”
“……”
声音从窗外飘进,郁则珩眉头皱紧,虚伪作假的话她张嘴就来,事实上那些礼物在拆过后又重新装起来,全都被送进杂物间。
但这不妨碍她在电话里的热情。
再晚一点,是登门的客人,无非是一些无聊八卦,但乔殊的表情会让人认为她是很好的倾听者,并且会设身处地为对方考虑。
也会有愉悦的笑声响起,她像是身处园中,被花团锦簇地拥着,在她周围,永远是生机勃勃的热闹。
太吵了。
郁则珩面无表情地想,她到底是怎么做到,同一天做这么多无意义的事,叮铃哐当,像上过发条,永不停息。
等客人离开,乔殊抱着一直被冷落的小西,她埋头在小西柔软蓬松的白毛里,亲昵地蹭着,小西看着主人,永远是咧嘴微笑天使模样,乔殊皱皱鼻尖,模样俏皮:“你怎么能那么可爱。”
再仰头看到二楼窗后的郁则珩,她甜甜蜜蜜地抛去一个wink,造作得明明白白,郁则珩垂着眼睫,拉上窗帘。
乔殊毫不在意,她抱着小狗哼着调子,愉悦从眉毛高高扬起。
连续几天如此,乔殊还没去入职,选中的办公室的风格不是她喜欢的,定制的桌椅还未送去,她一直在南湾,顺便梳理梳理她的人脉关系,思忖着这里面有没有谁未来可用上的。
吃晚餐时,乔殊跟郁则珩坐上一张餐桌。
乔殊拿清水煮的虾仁喂着小西,小西在她脚边乖乖地吃着,她挑起一棵青菜细细咀嚼,余光里,郁则珩眉眼清冷地问她:“不累吗?”
整日迎来送往的,在人前她永远是精力充沛的模样。
乔殊装作听不懂,她咀嚼自己的,等吞咽后才道:“为什么会累?每天见朋友聊聊天,我不知道多开心。”
郁则珩喝一口冰水:“很吵。”
一个人是一支军队在她身上有具象化体现。
乔殊托着腮,笑了下:“哦,我打扰你了吗?抱歉啊。”
她话里毫无歉意,反而隐隐有那么点挑衅意味。
郁则珩看向她:“你说呢?邻居还以为我们家在日日开party。”
邻居不知道相隔多远,中间又有茂密树林遮挡,对方能听到才是怪事。
乔殊困惑诶一声:“是我绑住你的腿吗?”
郁则珩放下刀叉反问:“吵的是你,我为什么要走?”
“因为忍受不了的不是我,哦,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合约里好像也没有写这条。”乔殊双手托着下颌,她挑下眉,十足的大小姐张扬跋扈模样。
她扳回一城,爽到身心舒展。
客厅里两人的声音清晰传楚姨在内其他人耳中,都自觉没上前,楚姨擦着刚洗过的手,无声笑了笑。
她认识的乔殊,很少会跟人针锋相对。
没有父母保护的孩子会在摸爬滚打中学会自我保护,乔殊也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则,她察言观色,对谁都和和气气的,她善于伪装,真真假假的,是对谁都不曾交心。
吵吵闹闹也挺好的,这栋沉寂许久的房子重新注入活力。
战事升级是在深夜,乔殊戴着耳塞都无法屏蔽掉隔壁噪声,她绷着脸再次敲响主卧的房门。
郁则珩手臂撑着门框,问有什么事可以效劳。
这次他有穿上衣服,宽松的灰色长袖,薄款的针织毛衣,配上他的表情,有那么点慵懒的味道。
乔殊一言不发地推开他的房间门,想看他到底在搞什么。
房间的角落里有数块显示屏,其中的主显示屏里,是赛车驾驶座场景,另一块显示屏里是各种数据,密密麻麻她看不懂,另一边是赛道场景,F1的模拟器,他每天晚上都在房间里玩赛车。
房间里陈设跟她住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乔殊拧眉:“这就是你每天晚上在做的事?”
“不然你以为我在做什么?”郁则珩反问。
他并没有关掉模拟器,音响里是强劲的音乐声,乔殊讽刺道:“我以为你在组建乐队。”
就算在玩模拟器,戴上耳机,外界也不会有声音,在她看来他就是故意的,她懒得再废话,从他身边穿过,闯入他的房间。
身后有凉凉的声音提醒她已经违背合约,合约里清楚地写着不得私自闯入对方的领域,这是严重的越界行为。
去他的不平等合约!
她现在就是闯入了,就是越界了又怎么样?是他先招惹她的。
乔殊走到角落的位置,目光在一堆专业设备里搜寻,她想去地关掉电源,刚低身下准备去拔插座时,一只手臂被攥住,要将她拉起来。
她当时在气头上,又错误判断他们的位置,以至于她被拉起身时,眼前一黑,她结结实实地撞入他的胸口。
乔殊额头吃疼,被坚实的胸膛撞得发晕,在反作用力下要往后倒,她本能地拽进他的另一只手臂,只扯住一点衣料,她脚步不稳,心中一慌,在失重的瞬间,一只手臂横过她后腰。
“疼死了。”
乔殊站稳第一时间捂住额头,眼睛里在撞疼后溢出的眼泪打湿眼底,她狠狠瞪向他。
郁则珩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没用什么力气,她撞上来时他闪避不及,最后凭着快速反应捞住她,掌心下,是她滑顺的真丝面料,薄薄的,能清楚感觉到她小巧脊椎骨。
她腰很细,他一掌的宽度,她也不是干瘦的类型,只是骨架小,有些地方仍然有些肉。
只有眼神谴责并没有多少用,等乔殊站稳,第一时间捏着拳头,砸在他跟石头一样硬的胸口上。
或许她已经用了全力。
但拳头砸在郁则珩的身上,则没什么力道。
乔殊额头上被撞出红印,她头发凌乱,甚至有碎发贴着面颊,跟白日里精致到每根头发丝的乔殊不一样,她没有任何伪装,她失去任何风度冷冷道:“两年不见,你还是那么讨厌!”
那一刻,又像回到两年前。
她会因为她的高跟鞋被他扔掉,气得要跳起来咬他一口才解气,在他身后扬言要他赔偿,气焰嚣张地要刷爆他的卡。
郁则珩放开她,掌心残留她的温度,他轻描淡写:“你也一样。”
还是那个乔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