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蛊虫现身(第2/3页)

人们便只是怀疑秦枭或许受了伤。

再之后两日,秦枭和楚九辩都没出现,众人便彻底确定下来,秦枭不仅受了伤,定还是重伤!

若不然他们二人不可能一直不露面。

毕竟按照常理,秦枭打了胜仗回来,便是如今已经歇了朝,他也定会叫朝中一二品的高官们进宫议事。

议的自然是赏罚,以及今后西域该如何管理等等问题。

因而一直到现在藩王都入了京,秦枭却还不出现,就是最大的疑点了。

不过大家也知道有楚九辩在,秦枭应该没问题,不过是吃些苦头罢了。

而王其琛和司途姐弟在意的其实并不是这一点,而是......

“你说,神君与宁王眼下是何种关系啊?”司途昭翎凑近了王其琛,声音也放得更低。

王其琛想了想,说:“大概是有些感情的。”

“啊?!”司途昭垚惊讶道,“阿姐不是说神君与那位感情深厚吗?”

那位,指的自然是大祭司了。

之前在神域中时,王其琛就与司途昭翎说起过“大祭司”与“楚太傅”的关系,当时司途昭翎兴奋的跟个什么似的。

不过她这次从家出来,离得京城越近,听到的传言就越多。

其中就包括楚太傅与宁王“情劫”之类的事,把两人说的特别暧昧。

司途昭翎天然地站在大祭司这一边,对秦枭的印象就不太好,觉得是他和大祭司抢夺神君的爱。

可宁王此人为国为民,还打下了塞国,司途昭翎听了对方的事迹后,也对他讨厌不起来了。

只能说“好感”这东西太玄了。

爱也是身不由己的。

所以若是神君真的爱上了宁王,大祭司恐怕也就只能黯然神伤了。

王其琛折扇轻摇,感叹道:“神君大人如何想的,咱们凡人也瞧不明白。”

但愿大祭司能看透吧。

三人聊了许久,天南海北,不多时就亲如一家。

等到街上行人寥寥风雪渐大,三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别。

王其琛从二楼暗门回了自己的书铺,而司途昭翎也带着弟弟离开了绸缎庄,坐上马车回府。

又过了许久,待到夜深人静了,王其琛才离开书铺,未叫人发现他与司途姐弟见过面。

与此同时,皇宫内。

楚九辩穿上衣袍,披了厚厚的披风,浑身上下都被纯黑色的布料包裹住,这才迎着风雪出门。

秦枭躺在床上,听着门合上的声音。

不过两息,他便起了身。

屋外,楚九辩一路行至养心殿正殿,见秦朝阳鼻尖冻得泛红,便知道对方应该是已经等了一阵。

见他过来,秦朝阳忙走上前,恭敬道:“公子,现在走吗?”

自从楚九辩救活了秦枭,秦朝阳本就恭敬的态度更胜一筹,恨不得时时刻刻把楚九辩供起来。

“走。”楚九辩道。

秦朝阳便转身半跪下来,道:“得罪了。”

楚九辩正想趴他背上,就听身后有脚步声。

他倏然转头,看到是秦枭才放下心,不过转瞬就又蹙起眉。

秦枭不知何时也换上了一身黑衣,连披风都没有便冒着风雪来了。

“你来干什么?”楚九辩语气有些冷。

秦枭行至他面前,一旁的秦朝阳已经起身退开了些距离,存在感微乎其微。

“我带你去。”秦枭道。

楚九辩瞥了眼他胸口:“你这个样子怎么带我去?”

刚得的消息,南疆王夫妇已经离开了王府,悄悄前往关押着程硕的秦家大牢。

楚九辩现在就是打算过去看看程硕的情况,主要还是盯着些这夫妻二人的行为,免得发生什么意外情况。

只是这件事隐秘,楚九辩想要夜半离开皇宫,自然也是越隐秘越好。

所以他打算直接让秦朝阳带着自己离开皇宫,对方轻功好,正好今夜月黑风高,方便行事。

秦枭看着楚九辩,有些执拗地说:“我好多了,运功不成问题。”

沉默片刻,楚九辩才又开口,语气更差了些:“为什么非要过去?”

别说是不想让秦朝阳背他什么的,这种理由秦枭自己说出来都不会信。

秦枭确实没那么无聊,顿了顿,他才开口道:“我想知道,他是否真的被外物所控。”

若是如此,只能证明程硕是个意志不坚定之人,秦枭此后不会重用他,但也不会对他如何。

可若非如此,那程硕就是真的对秦枭有怨气。

秦枭也就不能再留他了。

楚九辩定定看着男人那双幽邃深沉的双眼。

半晌,他吐了口气说:“走吧。”

秦枭转身正待半跪下来,楚九辩就拉着他的手,行至台阶前。

他自己站到了台阶之上,然后才张开手臂,从身后抱住了秦枭的脖子。

秦枭没戴披风,楚九辩这么扑上去,倒是叫自己的体温和披风驱散了秦枭身上的寒意。

青年温热的气息洒在耳畔,秦枭眸光微暗。

他伸手轻轻握住了青年的膝弯,将他稳稳背在身上,而后脚步轻轻一点,便飞过院墙。

秦枭背着人,稳稳行走在墙壁之上,隐在各处树影墙阴之中。

他步伐很快,楚九辩感觉自己的脸都被吹得有些疼,便低下头,把脸埋在了身下之人的脖颈处。

闻着淡淡的清香,他有一瞬恍惚。

秦枭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但每一次,楚九辩还是会觉得有些难以理解。

程硕是秦枭父母的好友,是曾经陪伴他长大,给他无数关爱的好叔伯,也曾为了他冲锋陷阵。

便是此次出征,明知凶多吉少,他还是义无反顾跟上去。

秦枭从未想过对方会背叛他,所以当这件事发生之后,他才会那般在意。

今夜他非要跟来,不过也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想知道对方是真的背叛了他,还是并非本意。

耳鸣声阵阵,楚九辩神情恍惚。

他好似看到了一个小男孩。

对方跪在满是血污和碎肉的床边,执着地抓着女人冰凉黏腻的手臂,问她为什么要生下自己?

又问她为什么不要自己?

身体忽然被颠了下,楚九辩猛然惊醒,下意识收紧手臂抱紧了秦枭的脖子。

秦枭脚步不停,声音却传进楚九辩耳朵里,温和而低沉。

“睡着了?”他问。

楚九辩方才险些松开抱着他的手,若不是往上提了那一下,对方就从他背上滑下去了。

楚九辩脸蹭在男人微凉的耳朵上,轻轻“嗯”了一声。

男人就笑了下,几个起落之后,才在一处院子里停下来。

这里是秦家侧宅,专门用来给府兵们食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