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3/4页)

在女生哭得差不多了,她淡淡地问道:“张雅月,我知道,舞蹈是你的生命,但你的生命线已经断了,你的人生一片灰暗。”

“你现在想做什么。”

“或者说,你到现在,能做什么,才能抚平你的愤怒。”

“张雅月,你能做什么。”这次叶清玉的声音不复往日的清亮,更加的低沉诡秘,带着满满的诱惑。

她是一个死神。

她在吞噬她。

“已经被送去治疗了,伤势不大,可以参加明天的闭幕式。”叶清玉说道。

“那就好。”裴瓷只是在意会不会对庆典造成影响,她和那位女生并不熟。

而这个时候,叶清玉注意到裴瓷亮起的屏幕,她顿了一下,“你给陆燃发请柬了?”

“是的。”裴瓷将屏幕在叶清玉面前晃了晃,她其实有点后怕,还好刚才除了发请柬外,没说别的事。毕竟总感觉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而没做这些就没事了。

“明天,陆燃才是主人公。”裴瓷说道。

“你真的决定这么做吗?”叶清玉再次问道。

“当然。”裴瓷眼里漫出笑意,“我只是想让你开心。”

裴瓷无意在这种事情上纠缠,她说起另一件事,“我已经让人检查过这里的设备,都没有问题。待会我们把准备好的视频导入,就等在明天的直播中展示给所有观众了。”

“嗯。”叶清玉似乎有些意兴阑珊。

裴瓷又说道:“明天就是最后一刻了,要不要我们再彩排一遍?”

这个要求叶清玉自然没拒绝。于是裴瓷就走到礼堂角落的钢琴边,这架钢琴是几天前搬来的,明天表演时会搬到舞台中心。而这会儿裴瓷打开琴盖,坐在角落,身姿挺拔,她在进行最后的调音。

叶清玉则是站在舞台中心,假意拿着话筒。她们密谋的事这会儿当然不会说出来,有特意准备一篇特招生的演讲稿。

稿子前半段谈论特招生的苦难,后半段将安塔公学带给特招生的改变,最后将这一切归咎于制度,归咎于这个国家。

演讲稿慷慨激昂,当初这个节目报上去审核时,就一致获得领导层的青睐。将叶清玉大夸特夸,有几位领导甚至向裴瓷投来橄榄枝,表示毕业后可以他的部门或者名下公司上班。

叶清玉可谓是前途一片明朗。

本来这会儿彩排叶清玉该念这个稿子的,但当音乐响起时,叶清玉突然看向窗外飞起的白鸽。

外面绿树蓊郁,光线充足。

看来,今天是个相当晴朗的日子。

叶清玉看着看着,突然有些走神。等回过神时,从她口中,便流泄出与这明媚天气截然不同的一首诗歌。

这是她在文学课上偶尔听到的,她并没有细究其中的情感,只是突然觉得此刻无比契合。

于是用略带低沉的声音慢慢地念道: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我给你瘦落的街道,绝望的日落,荒郊的月亮。

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我给你我写的书中所能包涵的一切悟力、我生活中所能有的男子气概或幽默。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

我给你我设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

我给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个傍晚看到的一朵黄玫瑰的记忆。

我给你关于你生命的诠释,关于你自己的理论,你的真实而惊人的存在。

读完后,叶清玉眉眼弯弯地笑了。她其实心里清楚的很,她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留住她。

你会记住我吗?

要多么深刻的事件才能让你永恒记住我?

叶清玉什么都没说。她走到裴瓷的身边,朝裴瓷伸出手,“裴大小姐,希望明天,一切顺利。”

裴瓷同样握住她的手。

彩排结束后,裴瓷和叶清玉回到裴家。明天是最关键的t一天,叶清玉有很多事要处理,罕见的没有和裴瓷一块。

而裴瓷也乐得如此。

她本来应该熟睡,等候明天的到来。但终究是第一次的失败太过刻骨,闭上眼睛的裴瓷重新睁开眼睛。

她打开手机,只有小夜灯照射的灯光昏暗,屏幕显得尤其明亮。

裴瓷点进陆燃的聊天框。

这里除了“好”字以外,多了一条陆燃发来的消息。

——明天会来的稍微晚点。

消息是才发来不久。

裴瓷松了口气,幸好她没有早早睡下。

——怎么了?

她主动问道。

那边在显示“正在输入中”,过了有几秒后,裴瓷收到陆燃发给她的消息。

——明天我和我母亲一起。

母亲?

裴瓷一愣,这才想起,庆典这么大的事情,陆燃的母亲肯定会到场。

陆燃的母亲是参议院的代表,在以往来说,参议院压众议院一大头,可以说是相当于首相的存在。现在参议院只是比众议院权力略大一点,然后就是即将到来的选举,这个就更不好说了。

这次陆燃的母亲势必会到场。

而在原剧情里,陆燃的母亲以反派的身份到场。她撞破了自己儿子和一个特招生在一起,盛怒之下棒打鸳鸯,反而让这对小情侣爱的更加死去活来。

看来这次陆燃来这么晚,也有陆燃母亲的原因。

不过为了防止出意外,裴瓷觉得自己有必要强调一下时间:你明天早点来。

那边很快回复了,并没有问为什么,因为陆燃从来不思考,他只会执行。

黑夜里,手机屏幕照亮陆燃矜贵略显憔悴的脸。他眉头皱着,苦恼怎么能够完成阿瓷交代的事。

这是阿瓷与他和好的征兆!

他该做的更好! !

但是他母亲来的太不凑巧了。他这位母亲一心扑在工作上,很难有时间管他。但这次工作正好和他契合。陆燃就被他母亲扣住了,说要好好和他说说这些天他三番五次住院的事情。

为了控制住他,甚至安排了保镖。

陆燃咬住嘴唇,虽然他已经有了逃脱的办法,但并不是很确定。如果做不到,只会惹阿瓷更生气,想来想去,他保守地说道:

我尽量。

尽量?

怎么能尽量?

黑夜里裴瓷的瞳孔圆睁。陆燃绝对不能向第一次迟到,否则又会前功尽弃。她必须要给陆燃一个动力。

一个绝对地、比她第一次说的原因更加有动力的理由。

头发落在脸侧,裴瓷同样咬着嘴唇,回想着和陆燃的点点滴滴。

到底该做什么?

有了。

而另一边,陆燃从躺着立马变成坐着,他看着手机上的“正在输入中”出神,阿瓷在想什么呢?是我这句话哪里没说好吗?阿瓷又要生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