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2/2页)
江鹭倒水回来,看他还站着,便问:“干嘛不坐?你准备走啊?”
“没有……我怕给你弄脏弄乱了。要不我坐餐厅椅子去吧?”
“弄乱了回头我再收拾,你就坐客厅,哪有让客人坐餐桌的。”
宋魁只好坐下。
她把水递到他面前,“我家没有饮料,你凑合喝白开水吧。你不喝热的,给你倒了杯温水。”
宋魁接过去仰头喝了半杯,将杯子放回茶几上。
他坐着,江鹭难得高过他一大截子,看他仰头喝水时喉结滚动,脖颈绷出硬朗的线条,忽然脸红,调皮凑过去拍拍他头:“乖熊。”
她身上是件淡蓝色的V领薄毛衣,白皙纤长的脖颈和胸口处的曲线随着她靠过来抬手的动作,恰好晃动在宋魁眼前。她白得实在有些晃眼,平直漂亮的锁骨让宋魁艰涩地干咽。他很想搂住她贴紧自己,将吻烙在那里,烙出痕迹来,再顺着那儿向下,一路吻到领口以内的某处曲线上。
他已然克制得艰难,她还浑然不觉地懵懂,小手闲不住,又伸过来捏捏他耳朵。
她到底知不知道此时此刻她一举一动都是在刀尖上跳舞?手指触碰到他时,自耳廓处激起一阵猛烈的颤栗,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一把将她拽进怀里。
江鹭惊叫一声,跌进他怀抱,听他问:“还乖吗?”
“撞疼我了!”她气恼捶他胸膛,“坏熊!臭熊!恶熊!”
宋魁凝着她嘟囔不停的小嘴,只想用唇堵住它。她身上甜蜜的柑橘气味扑面而来,冲得他头晕目眩,但理智却钩住他,将他从危险的悬崖边上勒马。这一吻下去,他恐怕要彻底失控,事态或许最后也要闹到无可收拾的地步。
才刚确定关系,他不想让她觉得男人脑子里好像就只剩下那些事似的,只有强迫自己冷静,攥住她乱挥的拳头贴在胸膛,问:“脚还疼不疼?”
江鹭愣愣,点头。
“有没有针线,酒精,拿来我给你处理。”
江鹭便起身从茶几抽屉取出针线盒,回来递给他。
“脚支过来。”他拍拍腿。
她坐下,脚从拖鞋里退出来一半,又有些难为情地停下,“你告诉我怎么处理,我等下自己来不就好了。”
“前些天都是你给我换药,我也给你服务一回。”
她扭扭捏捏,宋魁便没等她许可便攥住她脚踝,抬起来放在了自己腿上。从针线盒里抽出根针,取了一截棉线,但刚到穿针这环就卡壳了。针孔很小,他手指太粗,穿了几次都没穿过去,江鹭在旁看得着急,觉得他仿佛狗熊绣花似的,咕哝着从他手里接过来:“你笨死了,给我。”
“你家这个针也太细了。”他找借口给自己挽尊。
江鹭只试了一次就成功穿上,瞟他:“细吗?我怎么不觉得?还给我服务呢……”
他尴尬地挑了挑眉,被她噎得不知说什么好。
拿酒精棉给针线消过毒,将她的脚摆正,磨出水泡的地方对着自己,动作轻柔地揭开创可贴。此刻他忽然能切身体会到她换药时的那份小心翼翼,动作快也不是,慢也不是,哪怕只是小小的创可贴都怕撕开时粘痛了她。
水泡处鼓鼓胀胀,皮肤被撑开变得晶莹剔透,江鹭以为他要用针将水泡挑破揭掉,都提前预备着呲牙忍痛了。但他只是小心地将针从表面那层皮穿过去,剪断棉线,留下半截在里面。
“这样就好啦?这是什么原理?”
“用这半截棉线引流,今晚不要沾水,也不要再贴创可贴。让它慢慢吸收恢复,干了以后就好了。”
等他收好东西,江鹭蜷回腿朝他偎过去,搂住他脖颈,在他脸颊上蜻蜓点水地一亲,“谢谢笨熊。”
宋魁顺势搂她进臂弯,也在她额上还给她一吻。
最初他并无二心,但这短暂的触碰像由一颗火星引发了一场大火,才归于平息的旖念忽然反扑,他手臂几乎是不受控制地猛地收紧,单手圈住她改为双手牢牢环抱,吻也从额头一路移向下,印在她脸颊,唇边……再往旁去,两片柔软的芳泽已在咫尺之内。
时间和空气在此刻凝止,呼吸交织,视线交错,他灼热的鼻息喷在她睫毛和脸颊上,烧得那里滚烫。江鹭的喘息细碎急促,本能地、紧张地抓紧他胸膛的衣料,闭上眼迎接他。
两片唇随着引力靠近相吸的瞬间,落在他们之间的手机忽而热闹地震动着响起来。
江鹭吓了一跳,宋魁也乍然回神。
她慌忙从腿底下找到手机掏出来一看,六点整的手机闹铃。
关掉闹铃,刚烘托起来的氛围却已烟消云散。
这一吻被迫半途而废,她赧然转开视线,磕巴着,没话找话:“你饿吗?”
宋魁也有些无措,“还行,有点儿。”
江鹭便松开他,从他怀里起身,“那……那我去煮点面。”
怀抱忽然空落,宋魁在懊恼中看她双手敷着脸颊逃似的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