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第2/3页)
沉沦、享受、迷乱。
林斐然弓着身,一手撑着枝干,一手扶住他,以免二人坠落,耳边只听到桃枝的吱呀声、以及她擂鼓似的心跳,但渐渐的,这些声音都被他喉间模糊的吐息掩盖。
像带有细纹的玉石被一下又一下地研磨,沙沙的,哑哑的,不时的。
他舔/弄着林斐然的唇舌,全身心投入,快意充斥着湿润的双眸,搭在她后颈处的手缓缓摩挲,乌发夹杂其中,原本透着霜寒的掌心,竟也磨出一阵粗砺的热意,好似冷意消融。
另一只手握上她的手腕——那只手正横过他腰间,固定二人的位置,以免坠下,但此时却被他一点点、无声地向里探去。
林斐然脊背窜过一道电流,有种莫名的悚然感,但这感觉又不是恐惧带来,或许不是悚然,她不知道怎么形容,只觉得麻麻的。
后颈、唇舌、手臂、甚至是腿部、脊背,都流过一种未名的麻意。
似乎感觉到她的轻颤,如霰这才放过她,退出一点点,但仍旧是呼吸交融的距离。
他问:“喜欢吗?”
林斐然简直有些无力招架,她不明所以,有些晕晕地问道:“什么?”
这次她可没尝到他舌尖的血味。
如霰不语,但探入她臂间的手微微抚过某处,她猛然一顿,脊背僵颤,如果她有毛,现在应该炸开了。
她忍不住避开,一时间好像有些理解他话里的意思,却又不够清楚。
“这是什么?”
如霰轻声道:“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些隐秘的地方,平时没有异样,但动情的时候碰到便会莫名生出快意,人人不同,但有些大体相近。
看起来,我找对了。”
林斐然这才反应过来,如霰医术极佳,对人的身体自然了如指掌,有些地方敏/感,轻易碰不得的,但他知道。
想通的瞬间,在如霰含笑的注视下,林斐然更是红透,但因为找不到树缝钻,两只手又都没空,她看了片刻,选择一头撞到他胸前,不露出半分神情。
憋了半晌后,她忽然开口。
“不公平,你什么都懂,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才十九,还小,以后都会知道的。”他抬手揽着她,佯装叹息,“说不定习惯之后,我就再也看不到会脸红的林斐然了。”
林斐然顿了顿,直起身看他,迟疑又好奇:“如果我以后没那么青涩了呢?长成了一百岁、两百岁的林斐然,脸皮比城墙厚,你还会喜欢吗?”
“一百岁、两百岁的林斐然,也是林斐然,有的人会变,有的人不会。不过,什么样的林斐然,我都喜欢。”
如霰躺在她腿上,手渐渐退出来,同她十指相扣,然后落到自己腰上。
“至于我的地方,以后有时间,你慢慢找,我给你这个权利,你可以探索任何一处。”
林斐然摸摸绯红的耳尖,忍不住四处看了看,轻咳一声:“小心隔墙有耳。”
如霰挑眉,长腿半屈,踏在桃枝上,坦然道:“我们妖族不讲究这个,食色性也,就算有人听到,也该羡慕你才是,不是谁都能找到我这样的道侣。”
林斐然小鸡啄米一般地点头,忍不住伸手拉了拉玄袍衣摆,手背不小心碰到那枚腿环,顿时一阵寒意掠过。
她忍不住看了一眼,金环上竟然附着一层淡淡的白霜,腕上的莲环也还是如此,心中又浮现些许忧虑:“你确定是药草的效用吗,怎么看起来有些像寒症?”
如霰摇头:“安心,不是寒症,我说过,那不是一种病症。你看我的经络,腕上这些不青不紫,反倒有些发灰,便是经脉被冻,寒症之人发病时的经络如常。”
“那就好。”
林斐然眼下也在修养,又刚刚耗费灵力熔炼过瀚海鹿丹,想要帮他驱寒也是有心无力,想了想,只能尽量将他揽住。
“你要下去吗?我看你在这里待得不舒服,背上都有淤青。”
如霰自是点头,如今氛围虽好,但不论是身下的枝干,还是枕着的腿,都实在太硬了。
他怕再这么紧绷下去,林斐然的腿真的僵出问题。
“怎么下去?”林斐然开口,“你现在能自己起身吗?”
“且等一等。”
如霰又将手探入她的袖口,林斐然想起方才的事,下意识抽回:“下次吧!”
如霰抬眸看她,翠色眼瞳中映着她的面容,随后忍不住弯起:“我是在摸骨。没有大碍,就由你带我下去。”
“ ……”
林斐然长叹一声,今晚她的大起大落也不少,她索性展臂过去,任他动作。
她发誓,她绝不会再红一次。
“如果还没恢复好呢?”她转移话题。
如霰不语,摸了片刻,又在她后背点上几处后,索性抬手压上她的肩膀,借力起身:“恢复得很好,很遗憾,你没办法知道答案了。”
他盘坐枝头,掌心按着她的左肩,倚着后方树干:“现在经脉有些脆弱,大概要过一夜才能好,眼下没办法大动。
这个给你,去把小屋搭起来,今晚在里面休息,不准再回那个房子。”
林斐然接过他手中数十张符咒,看得惊奇:“我听过折纸化马之术,难道搭房也行?”
如霰倚着枝干,摇头道:“这叫符字拆解,在符道属于上乘道法,你按照符文走势将它们拆出搭建就好,一定要亲力亲为,期间如果身上发麻,那就是你的筋骨在愈合,动得越多,好得越快。”
林斐然当然没有异议,她对这种上乘道法向来跃跃欲试。
摸索搭建之时,如霰坐在枝头看她,腿搭垂其中,时不时晃动,他颇为惫懒地抚着手旁的桃瓣,忽然问道。
“北原的那个庞然巨物,是你放出来的?”
“不能说放出。”林斐然动作不算快,但很是专注,“我先前去金陵渡,就是为了盗出一粒火种,借此烧去北原的薄雾。那个东西一直在雾中藏着。”
之前不说,是因为此事不能声张,怕负了张思我等人的嘱咐,不敢多言,如今事已了,便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如霰唇角微扬,神情愉悦。
他到北原时,见到一处擎天冰柱,一片未能停歇的火焰,以及一群焦头烂额的人,他立即便想,一定是林斐然做的。
除了她之外,再没有人能搞出这样的阵仗。
“那根冰柱是什么?”
“不知道,北原百姓都叫它天罚之物。”
如霰眸光微动,念着这四个字,似是在想些什么。
林斐然正费力拔出符字,刚脱离黄纸的瞬间,它们便重重落地,勾连一处,竟然自主成了一个窗扉的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