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2/3页)
况且萧家颇有家资,萧景时应该会对自己的前途上心的。
“四嫂,你认识童四奶奶么?”
妙真正想问题时,听刘氏问起,她摇头,又想了想道:“你说的可是娘家姓徐的那位?仇大人的表侄女?”
刘氏道:“是啊,童家现下也迁了外任,我去年回娘家时,听她仿佛在打听你。”
可不打听么?竟然还说她的女先生叫徐妙真,自己的名字虽然算是“梓涵”那一类的,但是她是很肯定仇娘子只有她一个叫徐妙真的弟子的。
“上回我同她见了一面,可能她对我好奇吧。”妙真笑道。
刘氏素来暗地里不喜妙真,常常多有打压,今日却主动提起话头,妙真大概猜到是为了她孩子的病了,她虽然不大喜欢刘氏,但是孩子是无辜的,是以,在刘氏提起孩子之后,妙真就主动道:“不如让我看看。”
这个时候的刘氏一路上都在说孩子的问题:“什么人参鹿茸不吃的,就是瘦弱的紧,零嘴主食都不爱吃,昨儿吃的稍微凉一下的就是大便溏稀。”
妙真去见了刘氏的儿子,也就是她侄儿魁哥儿,这魁哥儿纯粹是脾胃虚弱,她就先帮着孩子推拿了一番,揉板门、平肝、清胃、补脾、搓四横纹、揉四缝、揉足三里、揉三阴交、揉脾腧、上捏脊。
这般弄完之后,她又道:“平日不必吃的太荤腥,熬些茯苓小枣小米粥。我开些附子理中丸,你把一丸用水一盅化成七分,小孩子不能全部喝下,要分两三次喝才行。”
刘氏松了一口气:“那就谢了。”
“不必谢,魁哥儿是我的侄儿,这是应该的,药丸等会儿回去了我让人送来。”妙真可没有和刘氏缓和的意思,刘氏虽然没有夏仙姐那样,可是也因为卢世安的事情排挤过她。
从刘氏这里出来,她看到萧素音,萧素音现下非常信仰佛法,靠着平素讲经卷,人缘极好,但是和岑渊夫妻之间愈发冷冰冰的。
见着妙真,萧素音也邀请她参加佛会,妙真道:“不是我不愿意去,我是一去就想打瞌睡,别到时候影响你们了。”
萧素音笑道:“那好吧,不过你想来了就跟我说一声。”
“放心。”
从三房回家,妙真想其实古代的女子们也是很努力的在活出自我来,高氏通过交际来提升自己的地位,萧素音通过诵讲佛经发展自己的名声,甚至还有被丈夫风流的才女汪太太,诗词写的极好还会组织,她的诗会上但凡选了谁做魁首,那位姑娘就会名扬京城。
甚至还有不少不愿意出嫁的在室女,通过出家的方式和自家爹娘一起生活。
回来之后,妙真见萧景时同僚谢登之的夫人过来了,妙真请她一并坐下,谢夫人正对她道:“你可还记得林太太?她家里最近不大好,独子去了,他老夫妇两个相继得病,虽然也不是什么大病,但是常年要吃药。这个月俸禄又没发,我就想送些吃食衣裳过去,但你知道的,他们都是很要强的人?正来跟你讨个主意。”
“我这一时也没什么法子。”对于自尊心太强的人,妙真也很难让她们接受,白送东西给人家,人家还以为你是施舍,大恩如大仇。
谢太太心道也是,萧家非常有钱,人家送东西肯定是肯,就怕林家的不接受。于是,她道:“我想了个主意,她的绣活很好,不如咱们把一些绣件拿给她让她帮忙,以此多送些东西过去。”
妙真赞同:“这个主意好,说来我家诤哥儿正是见风就长的年纪,衣裳消耗的快,正好找林太太去。”
谢太太听了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同意的,平日你也是给那些穷人施药,算是做了好事了。”
妙真谦虚了几句,又问起谢太太:“献哥儿怎么样了?”
“经你调理之后,身体好了很多,如今也开始长身体了。”谢太太道。
妙真又和她说了几句闲话,才让人送她出去,过了两日亲自带着诤哥儿上门拜访林夫人,说明了来意,林夫人知道她是帮自家忙,但是这种方式她也能接受,就应承下来。因而妙真这边送了一石白米,六挂腊肉,几样时蔬果子过去。
林夫人这边得了好处,四处夸谢太太仁义,小喜有些不忿道:“这林夫人真的是不知好歹,分明您也出了大力的。”
“可这个主意是谢太太提的啊,何必在意那么多,咱们各尽其所。”妙真道。
“不是说今年要散馆,大家都使劲儿呢,您怎么就……”小喜不解。
妙真道:“有些事情不该咱们操心的,就少操心,就像我的事情我知道怎么做,他的事情他也知道怎么做。”
就像她不愿意进宫,但是萧景时非帮她进宫,他肯定也烦。
萧景时告诉她怎么做,她会去做,但如果她自己在那里胡乱交际,适得其反反而不好。
实际上萧景时也不大习惯在翰林院寻章摘句,留在翰林院虽然前途很好,但是几乎都得靠熬,但熬上去的也是屈指可数,与其如此他还不如去往六部或者大理寺那些地方办些实差。
他的学问在牛人辈出的翰林院属于中等,这样正合他的意。
驸马京山伯崔元七月亡故,隔壁张氏随着其夫要去伯府奔丧,这张氏在萧景时这里完全没可能之后,倒是因为这场丧事另外有了目标。
这又是后话了,此时却见萧景时从外面后来,衣衫破了几个口子,人倒是有些兴奋的样子。
“怎么了?”妙真忙上前关心。
萧景时道:“今日我们一起上山玩儿,没想到碰到一群狼,我们那些同僚都吓的不行。有个平日很严肃的吓的帽子都丢了,还有个直接尿裤子了,还好我带了匕首,把那些狼都赶跑了。”
“赶走了狼?天呐,没事儿吧。”妙真准备去药房拿药。
萧景时笑道:“我没什么事,就是当时凶险了些。”
妙真让他把衣裳脱下来,仔细检查了一番,捂着胸口道:“太危险了,这种地方也实在是太危险了。日后千万别去了,我就你这么一个丈夫,你真的没了,我和孩子们怎么办?”
“担心这个做什么,又没事,小题大做。”萧景时不以为然。
妙真却认真道:“那我在尼姑庵住一晚上的时候,你为何会担心呢?人的生命其实是很脆弱的,每个人无论贫穷还是富贵,在死亡面前都是平等的,我们做大夫的虽然见惯了生离死别,可是对自家人,都希望平安就好。”
见妻子这般,萧景时兴奋退了泰半,他连忙道:“是我不好。”
“不是你不好,你很好,我知道我的夫君是个大英雄,但是作为妻子,最在意的是你的性命。”妙真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