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第2/3页)
“这怎么说的?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哦,对了,吏部的郎中是我父亲的门生,我听说他旁的倒好,就是常看疮疡。正好我从四弟妹那里匀了些药膏来,到时候一并送去。”高氏很细心,早就一一问妥当了,准备的礼物。
萧景添见她打点得当,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他从心里非常满意高氏这位贤内助。
高氏让人用签子标好,又都附上信,才去饶氏那里,不妨饶氏给了两幅金累丝的头面给她,高氏很是诧异。
又听饶氏道:“我听说你跟三郎打点,还动用了你的嫁妆?”
“太太哪里话,我的不就是相公的吗?”高氏不以为意。
饶氏满意道:“你这话说的很是,自古夫荣妻贵,三郎好了,你自然好。”说罢,又指着那头面道:“这是你祖母给我们三房的,还有些尺头缎子我另外装了几口箱子,等你们上京的时候拿上。”
在饶氏这里,老太太给三房的,她肯定要分给嫡亲的儿子和媳妇,她是不会分给庶出的儿子儿媳的。
高氏心里觉得不妥,到时候恐怕另外两个妯娌不会恨婆母,倒是恨自己。
可是要她把这些东西出来分,那也不能够,三房不比二房坐着大生意,一个个又讲究排场,如今少了二房这个金主,日子虽然也过得去,可要和以前那般就很难了。
想到这里,高氏也是叹了一口气。
又说年节下,韩月窈忙着过年的事情,妙真和楼琼玉就常常带着孩子们一起在这里陪着任氏,毕竟任氏很爱热闹。
任氏先问起妙真:“听说徐家大舅舅的亲事定下了?”
“定下了,定的是罗县丞的女儿,两家过了茶礼、定礼,只等明年成婚,我爹娘也说让我出孝了,正好去参加婚礼。”妙真笑道。
“你爹眼光不错。”任氏其实根本不认识罗家姑娘是谁,反正和人家聊天,就别说扫兴的话了。
她又对楼琼玉道:“六郎既然准备去国子监读书,肯定是要住在国子监内的,到时候你就别去了,就在家中,以免舟车劳顿。”
国子监?楼琼玉根本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回去之后,让人找了萧景棠来,夫妻二人大吵一架,连在附近玩耍的诤哥儿都回来告诉爹娘。
萧景时正躺美人榻上,妙真正帮他用玉容散洗面,洗完之后还准备帮他清理脸部再敷玉颜散,如此一来,脸就会又白又清爽。
她们听诤哥儿说了,都觉得是意料中事,但到底人家的家务事他们不好直接掺和,萧景时就对妙真道:“这事儿想必她会过来你这里说,你就都推在我的身上。”
“这叫什么事儿。”妙真也是无话可说。
萧景时道:“也没什么,景棠自己的事情自己还不能作主了么?”
“你先起来洗干净脸,我帮你挤脸上的痘子那些。”妙真让他起来。
萧景时听话的起身一顿洗,他是真的喜欢妙真鼓捣这些东西,还有什么采耳推拿的,简直是让他舒爽的大拇指都不愿意动。
这一套做下来,妙真费了些功夫,但看萧景时瞬间入睡,就放下暖帐去了前厅。恰好韩月窈带着礼哥儿过来,礼哥儿还这般小就已经定了一位指挥佥事的女儿做亲。
礼哥儿小小年纪却深受鼻炎困扰,韩月窈正道:“无时无刻不在擤鼻涕,弟妹不知我家里的草纸都快堆一屋子了,也不知怎么样才好?”
“起先是怎么样发的?”妙真问起。
韩月窈解释道:“一开始得了风寒,我们也以为是风寒的问题,后来就这样了。”
这样的情况持续有二三年了,妙真看他咽喉有些红肿,甚至面相还有些腺样体面容,这便是慢性鼻炎,她想得帮这孩子推拿一番。
先清肺,再清胃,清胃就是用食指轻快的从腕横纹推到拇指根,又退六腑,用两根食指从肘横纹推到腕横纹,更别说清大肠、揉迎香。
推拿之后,她开了丽泽通气散,又让韩月窈平日多熬些桃仁红枣小米粥给孩子喝。
“弟妹,真不好意思,你今日好容易歇息,我又来。”韩月窈知晓妙真平日看病累,所以每一旬有几日要休息。
妙真笑道:“嫂嫂说哪里话呢,礼哥儿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只是后来我们去京中好些年,我都当自己儿子一样看待。”
有这样一个专门治女科儿科的大夫在家中,医术又精湛,韩月窈多高兴,她有意和妙真说话,就吩咐丫头拿药去煎,又让礼哥儿和诤哥儿去次间玩耍。
“六弟和六弟妹是不是吵架了?”
“这事儿嫂子也知道了?”妙真问。
韩月窈点头:“略有耳闻,方才我的丫头们去厨房拿饭时听六房的人说的,棠弟这个人你别看他平日性情平和,其实颇有主见,他自己要做的事情,旁人未必能说动。”
到底她嫁进来这么些年,对家里的人还算了解。
妙真反倒是不大了解这位丈夫的亲弟弟,当年即便同在一个屋檐下,但她又要进宫,又要交际,还要管家,还有儿子照看,只是给六房份例给足,旁的也不多管。如今听韩月窈这般说,她就道:“这么说来,她们夫妻吵架了,六弟的心愿还是不会更改的么?”
“可不是,说实在的,六弟的想法也没错。乡试多难啊,若是能从国子监科考,到底容易些。”这话是韩月窈从萧景珩那里听来的。
她这么说也是让妙真别管六房夫妻的事情了,到时候别让萧景棠反而恨上了她。
妙真也听懂了,所以楼琼玉过来时,妙真并不应承,只推三阻四,楼琼玉当然很失望。她的想法并没有错,只是希望全家都跟她一样,把萧景棠导上正道,没想到大家都跟着纵容起来。
又说萧景棠心中郁闷,夏仙姐寻到功夫,就和丈夫说请他过来散心,还道:“楼家也不是什么书香门第,名门望族,也亏得是六弟为人仁义,旁人哪里被人欺负如此?”
这萧景砚本来也是个不好功名的,听夏仙姐的话,也觉得如此,遂请了萧景棠过来。
夏仙姐知道孝期不好饮酒,就准备了几样精致的小菜,一些饮子来,出来后对七巧道:“你去告诉秦姑娘,该怎么做她自己思量。”
秦姑娘单名一个樱字,曾经她也是爹疼娘宠,如今却无家可归,听七巧的话,她柔顺的笑了笑,可等七巧出去就冷笑起来。
在一旁的丫头看着很是难过:“姑娘,您别这样,咱们不听大奶奶的话就是了。”
“不听?还有四个月我就得出孝了,即便是大太太帮我主张,可我一个没有嫁妆的人能嫁到什么人家?连个穷秀才恐怕都难的很。”秦樱并不如她的相貌那样的冰清玉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