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第2/3页)

定亲礼既成,妙真又私下带着女儿帮明夫人瞧病,明夫人虽然虽然也还有些淋漓,但是没有到血崩的地步。芙姐儿上前帮忙把脉了一番,就开了调养的方子,见妙真微微点头,才放心让人拿去抓药。

婚事既然定了,明夫人也满意的带着长媳回京,妙真和萧景时自然要为女儿的嫁妆打算,这次嫁的还是侯府,就定了五万两的陪嫁,都是由她们自己的私房。

但是打嫁妆还得回苏州打去,毕竟“苏州样”闻名天下,这就需要族人帮忙了,如此才有了九月去信老家的事情。

萧二老爷见萧景时夫妻自己掏钱出来置办嫁妆,不由道:“这是咱们阖府的大事,怎么好让他们夫妻掏钱来?”

“景时信上也说的明白,他说这是因为芙姐儿高嫁,嫁妆不能太少,却不能让全家如此。”任氏想着家中除了芙姐儿外,还有薇姐儿和两个庶出的孙女,若都这般出,家里也受不住。

萧二老爷冷笑:“这怪谁呢,总不能人人都一样吧。”

话虽如此说,他也知晓老四做官,当然希望家和万事兴,自己若单独这样,其余两兄弟肯定不服气。因此,就让公中定下规矩,孙女们举凡出嫁,嫡出每人六千两嫁妆银,庶出的三千两。

六千两算着陪嫁的妆奁和压箱底的银钱一起,着实不少了,楼琼玉想着四千两做压箱底的银子,另外有两千两打家具置办衣裳首饰钗环布匹,女儿是日后就是官家儿媳,得十分的体面才行。

但她想着芙姐儿竟然准备五万两的嫁妆,又是心里发酸。

韩月窈没有女儿,只有个庶女年纪还小,是张姨娘所出,张姨娘嫁资丰厚,她想着到时候让张氏添些,看得过去就行。

这韩月窈自己处处想着娘家,但是又觉得女儿是泼出去的水,看婆母的两个女儿,大姑奶奶萧素馨就不必说了,每次来萧家都是连吃带拿,要不然就是让娘家提携她儿子丈夫,萧二老爷只装糊涂。

再有个萧素云,比她大姐精乖些,敲了任氏十顷的地去了。

这些人但凡嫁了人,心里只有婆家没有娘家人,把娘家当冤大头的。

妯娌两个各有心思,但芙姐儿定了亲之后,亲友们还要送添妆过去,她们还得商量,楼琼玉就问起韩月窈:“二嫂那里打算送什么?”

韩月窈却不瞒着:“我们家里打了一把金錾花的执壶配两个杯子,再有我们二爷说他有个朋友送了一架大理石的屏风也用不着,到时候连同一盆掐丝珐琅玉石牡丹盆景一道送去。”

“这般贵重呢?”楼琼玉暗道萧老二果然是无利不起早,自家倒是落了下乘。

偏萧景棠那里收到萧二老爷的信,带着秦姨娘和儿女们回来了,楼琼玉见他回来还不解:“你回来做什么?”

“爹当然是有事情吩咐我了,芙姐儿的嫁妆要置办,爹年岁大了,可不得是我办。”

“天么?你擎等着国子监分官,何苦为了这事儿回来?”楼琼玉想自己女儿定亲,他都没说回来,隔房侄女倒是上心了。

萧景棠哪里不知这是爹娘疼爱幺儿的心,将来芙姐儿出嫁时,指不定还在任上,到时候他还能去送嫁,侄女婿任着高官,还能结个善缘。

二哥是二房的长子,将来继承家业生意,四哥做官出仕,自不必说,只有自己不大成事。但若是能结交些人,将来受用无穷,比在国子监苦挨日子的好。

因此斥责楼琼玉不醒事儿,气的楼琼玉又哭了一场。

等徐二鹏夫妻上门时,不见楼琼玉出来,梅氏还问起,任氏只道:“她近日身子有些不舒服,还请亲家多担待。”

这徐二鹏在彭泽任上做满之后,告了个老病,回家又把书坊重新修缮一番,准备重操旧业,刚把家里家外弄顺当,就听说外孙女许了侯府世子,喜不自胜,也上门恭贺一番。

任氏对徐家这门亲家很是欢喜,人家从彭泽回来就往萧家上下都送了土产,东西贵不贵重两说,但这份心意难得。

且梅氏这里听徐二鹏的话,对任氏较之前更客气,不免道:“我家大郎去岁到南京乡试,还多亏了贵府六爷招待,无不尽心的。”

妙真的大弟弟坚哥儿去岁虽然乡试未中,但也上了副榜,徐家如今也不缺钱,让儿子三年后再去考。

任氏也是会说场面话:“亲家怎么这般说,都是一家人,都是应该的。”

梅氏闲说了几句,又问起芙姐儿何时出阁,知晓是后面春天后,就道:“我们家也得准备添妆了,到时候劳烦您家一起送过去。”

外面徐二鹏也是恭喜萧家上下,萧二老爷拉着他道:“同喜同喜。”

现下徐二鹏是七品官致仕,也算是个乡宦了,应对也愈发从容,从萧家出来之后,徐二鹏告诫长子:“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我不指望你一定中进士,但至少要中了举人才行。否则,将来到京里找你外甥女,真是羞死人了。”

徐坚今年二十五岁,平日只管读书,家中铺子田地也不要他管,他这个年纪乡试未中也正常,打算下一次再继续。听他爹这般说越发有了动力,但想着弟弟,不由问起:“那坤哥儿呢?您怎地让他管田地了,他不读么?”

“他到如今拼了老命也不过中了童生,能过院试我就阿弥陀佛了,如今让他多打理家业田地,将来也不必不谙世事。”

就别说他们这样的人家,萧家能够走功名这条路的都少,能读好书的尽量读,读不好的,就把家业打理好,不至于将来困顿。

徐坚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也不愿意在庶务上花心思,故而想着自家要好生读书才好。

徐二鹏冷哼一声,只觉得两个儿子皆不如女儿出色,又和梅氏商量给芙姐儿添妆的事情。梅氏说送螺钿的奁盒,“自古女子奁盒最重要,若做个百宝盒也好。”

“我看送奁盒的比比皆是,咱们送这个不稀奇,如今时兴珐琅,咱们送一套珐琅的瓷器,描金的提盒,倒也可以。”徐二鹏道。

苏州还是一片富庶,山东灾情却是愈发严重了,济南还好些,到底是省城,萧景时又让人备荒了,但是灾民却越来越多了,尤其是别的地方偷偷进济南的。他查了之后,才知晓是从济宁过来的。

回来之后,他就气道:“那张世华在任上搞的乌烟瘴气了,骗了一笔赈济款,怕是一文钱都不给,只把灾民放着往别处跑。”

“这些灾民也实在是太多了,若是只一部分咱们济南府赈济就算了,周边的府城若见此计能行得通,要把所有灾民都往咱们这里赶来。”

妙真觉得稀奇:“我听说巡按御史就在咱们山东,难道这些人也没个避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