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第2/3页)

老家却正在办葬礼,徐老倌儿白日非要出去钓鱼,结果在老眼昏花,在河边的大树那里摔了一跤,因为摔的太重,夜里就去了。

徐二鹏夫妻在家治丧,亲戚们来倒是都来了,但多为袖手旁观者,只在吃饭的时候,个个都来了。徐二鹏守完两夜的灵,累的很,又算起账来:“就这样还说我不肯为丧事花钱呢,全部拖家带口,从早上过来就不走了,就这都吃了我五六顿了。”

花个几百两风光大葬,就为了博一个孝顺的名声,徐二鹏不愿意这般,这太傻了。他爹生前他对得起就行了,何必惺惺作态,说一句大家都明白的话,他爹娘三个儿子,唯独养老是自己。

但徐四娘不大满意,因为徐二鹏头七就把爹下葬了,棺木用的也是非常普通的杂木刷红漆,她正和徐三叔还有妙莲抱怨:“二哥也真是的,都做官了的人,家业如此之大,竟然这般舍不得。”

徐三叔也是赞成:“他女婿在京里做了正三品的大官,就应该体面些才是。还有亲戚们,不过是过来多吃了几顿,他们就不高兴,也实在是太小家子气了。”

妙莲不由道:“可二伯他也不是听别人话的人。”

说实话,大家都觉得徐二鹏家发达之后。似乎和亲戚们都故意不往来,瞧不起亲戚似的。

这些话被徐家下人听到了,立马转回书房告诉徐二鹏,徐二鹏心想自己不愿意占别人便宜,也不喜欢别人占他的便宜。但是他做的也不少,就这样还落埋怨了,真是烦人,气的他中午多吃了一碗饭。

这场丧事办完,徐老太就只能从老家接过来了,但接过来之后也产生了一个问题,徐家二房如今书坊虽然不如鼎盛时期,但是到底还能支撑,且徐二鹏购置了不少田产,吃喝无忧,家中还有下人,实际上过的是极其殷实的。

这样的殷实让徐老太想起受苦的儿女,总是念叨,徐二鹏让人给她做了两身衣裳,她不理会,知道她爱吃猪头肉,徐二鹏让人给她准备,她又念叨女儿和三儿子受苦。

徐二鹏也不惯着她:“娘,要不我跟老三说一声,把您接过去吧。您在我这里吃不下,穿的也看不上,三弟那里想必更舒服。”

如此治过她几回,徐老太才不敢说话。

梅氏不免道:“万一老太太又当着亲戚们说你的不是,你怎么办?”

“谁出头,谁就把她接走。一日三顿鸡鸭鱼肉,一个丫头一个老妈子专门伺候,四季常服备下,这样的日子我徐二鹏还没过上呢,我还天天写话本呢,一幅叆叇都买不起。”徐二鹏也不是一般人。

他一句“谁抱怨,谁接走”,徐家别的亲戚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徐二鹏在孝中,梅氏让儿媳妇罗氏送了一份贺礼去萧家长房,罗氏不解道:“长房哥儿年纪还不大,就这般快娶妻了。”

“还不是因为长房的大爷出家了,成了家,也早些接手家业。”梅氏倒是很理解。

就像自家,还是她和相公两人撑着,他们俩可是都过了五十的人了,身体早已大不如前。长子还在读书,儿媳妇能管些家务,外面田亩还得他们老人打点。

晁氏何等人,管理宗族田亩,处理宗族事务,那可是一把好手。可她比她们俩口子年纪还大呢,兴许想早些隔代把事情交代过去。

罗氏算了算年纪:“前儿咱们收到信说外甥定了亲事,萧家大房的哥儿也成亲了,就是二房的哥儿也准备成亲的,可是我记得六房的邈哥儿不也是快二十了吧。怎么也没定亲啊?”

“这谁知道啊?这孩子倒也有礼貌,之前我们一道去京城,他和肇哥儿关系倒是不错的。”梅氏解释。

婆媳二人说了会子话,外面说姑太太过来,梅氏没好气道:“你让人看茶去。”

罗氏暗自叫苦,她嫁的徐家其实挺好的,丈夫读书,为人儒雅,还有一门极好的亲戚,徐家也算殷实之家,就是接回这徐老太之后,麻烦上门,尤其属这位姑太太,常常上门,烦不胜扰。

**

又说妙真这里也有人上门,正是祝太太,自从祝家知晓萧家和韩家定亲后,祝家沉寂了好些时候。但祝家比不过韩家,哪里敢有半句置喙之言,祝郎中还派妻子亲自上门道贺。

妙真对祝太太倒没什么太大意见,尤其是官场上,只要不撕破脸,大家都和平相处。

祝太太是带着女儿上门的,也是有意想让妙真帮忙说一桩亲事:“我们也不认识什么人,还是拜托夫人了。”

“好说,只要是合适的人选,我肯定帮忙。不过,成与不成,你就别怪我。”妙真笑道。

祝太太还指望着妙真帮忙说亲,可等了半个月没什么音信,就知晓人家只是敷衍几句。可他们家初来京城做官,这京里达官贵人多,他们家根本无足轻重,祝太太着急上火,嘴上都起了泡。

偏偏这个时候有人上门给侄女提亲,还不是旁人,是刑部侍郎的儿子,虽说不学无术,但是是个痴心的,见了祝二小姐一面就喜欢上了,催促爹娘上门提亲。

祝郎中听了倒是高兴,侄女也是他们夫妻抚养长大的,上官喜欢,对自己前途也有利,自然允许,祝太太却是气病了。

妙真那边中秋派人送节礼过去,听说祝太太病了,还很诧异,“这如何就病了呢?先看看,如果得了什么大病,到时候我再过去看看。”

小喜应下,又道:“太太,今日有几位病人都送了月饼过来,咱们家的月饼也着实太多了些。”

“不多,到时候你也拿两盒过去吃,这些年,你在我身边忙的紧。”妙真笑道。

祝家那边中秋当然也没有好好过,祝大小姐虽然心里也觉得堂妹走了狗屎运嫉妒不已,但她见她娘这般,也是安慰:“娘,我听说刑部侍郎的那个儿子,其实最是个不成器的。”

祝太太不依:“他再不成器,也是三品大员的儿子,分明你比她知书达理,身份也好多了,她凭什么走狗屎运了?”

就像萧肇之选的韩小姐,祝太太就没有半点觉得不适,因为韩若贞人家是宰相嫡女,韩家还是名门,韩小姐的确比自己女儿强。可侄女容貌和女儿不相上下,甚至尖下巴还有些苦瓜脸,不似自己女儿这般端雅,没爹没娘的,还能上嫁,她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听丈夫的意思,似乎还要把自己女儿的嫁妆匀一部分给侄女,让侄女出嫁好看些。

凭什么啊?

“娘,她有那样的运气,女儿日后也未必没有。您别为她气坏了身子,明日就是中秋了,还要好好过才是,免得人家说咱们没气度。”祝大小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