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身份证明(第4/4页)
所以她也不敢和苏雨柔建议分家之事。
又因为听到苏雨柔说她那两个弟妹都去下田了,想着自家田里也该去看看,故而也就没多带,与苏雨柔告了别,喊着小时便回家去了。
然月之羡发横财了心情好,一早上将骡子喂了后,就还给牵到了小溪边洗洗刷刷,然后才牵到附近的椰树林里。
回来又是给稻田里薅草,旱地里拔草。
傍晚时候还去赶了一趟海,扛了不少肥大的青口贝和十来只大螃蟹。
两人在厨房里烧饭的时候,他忽然问谢明珠,“要不,我们在城里买一片地修房子吧?”现在这么多银子,要在城里做什么生意,一时半会儿,也花不完。
而且想到在城里到底方便些,不管是为了做生意,还是媳妇和孩子们去找萧沫儿。
谢明珠其实昨天看到银票的时候就有这个想法了。
但是她不清楚月之羡是否愿意离开银月滩,便没有提,而且暂时也还没开始做生意,还有这里她也挺喜欢的。
就算是要走,最起码把这一季庄稼给收完了在走吧?
“你认真的么?”她朝月之羡确认,毕竟他这毫无预兆地开口,也许只是随口一说,因此不大敢当真。
“真的,我昨晚想了一宿。”而且城里也比这海边安全,这里到底离海还是太近了,虽然这么多年也没出什么大问题,可人也死了些,而且随时的狂风大雨的,人也没有什么出头之日。
“宴哥儿学问很好,到了城里那边有汉人的学堂,可以送他去那里读书,没准将来还能往州府去。”
再有,到了城里其实和家里也一样,各家都是大屋大院,媳妇要种菜,可继续在院里开垦。
更何况现在他们手头宽裕,能一次性买片大些的地,到时候还能种不少果树。
对了,媳妇喜欢吃猪肉,还能养猪。
谢明珠认真地看了看他真挚炽热的眼睛,心里一阵感动,他没有和自己开玩笑,“好。”
月之羡就知道,媳妇果然是喜欢自己这个提议的,“那我们将家里安排一下,过几日就去城里挑地。”
他顿了一下,似已经考虑到了怎么和沙老头他们说,“银子的事儿,我就说药材卖了。而且城里的地现在对我们来说,一块像是阿坎哥家那样的,十两银子,我们就买块十倍大的,只要一百两。兴许一百两都要不了,我到时候找陈县令讲价,让他多送我们一些。”
他说着说着,脑子又有了更好的想法,“或者,我们就挑在果树多的地方,到时候把果树那块地直接圈进去,过一两个月,就有果子吃了。”甚至都不用自己种。
谢明珠眸光含笑,凝视着他,着他一脸高兴地绘制着这未来蓝图,听到这里,忍不住提醒,“既然是这样,那你可以不妨再多买一些,回头你的制糖坊就建在附近。”
到时候砌一堵墙,开一扇门就能过去,不更方便嘛。
月之羡采纳了谢明珠的建议,“媳妇你说的对,就这么办!”
他们都商量好了,准备过几天就去找沙老头商议。
只是没想到,第二天下午,村里忽然涌来了二三十号人,男女老少都有,浑身脏兮兮的,身上没有包袱,眼里全是惊慌和恐惧。
谢明珠那时候正在家里纳鞋底,忽然这个时候本该在学堂里的宴哥儿带着妹妹们跑回来了,满是汗水的脸上,还全是紧张。
“怎么了?”谢明珠被他们不寻常的状态吓到。
“海贼!娘,石鱼寨被海贼烧完了。人都死了,只剩下二十多个逃了过来。”宴哥儿见过死人,甚至更惨烈的死法都见过不少。
可是那不一样,那些死都是有前兆有预谋的。
这海贼忽然杀上岸,像是鬼影一样在夜深人静,在大家睡得正香的时候忽然抽出透着寒光的刀,把人的脖子划破了。
而且他们不止是杀人抢粮食抢女人,更是连房子都烧了。
听说现在的石鱼寨被大火烧得只剩下一堆残垣断壁,家禽护院的狗,都所剩无几。
真正的鸡犬不留。
谢明珠也被这个消息吓到,浑身颤了颤,“那,现在人呢?”
“在还海神庙,听说他们是前天晚上刚回到寨子就遭的海盗袭击,趁乱逃出去的人,昨天在附近山里躲了一圈,确定海盗走了,没跟在身后,才敢来我们银月滩的。”宴哥儿回得条理清晰。
而且也打发了人去县里。
可是,去县里也仅仅是通知,此后没了石鱼寨而已。
难道还能指望连月奉都难以发出的衙门,靠着他们那几个衙役去抓海贼么?
小晴她们几个站在宴哥儿的旁边,用同样担心的目光望着谢明珠,“娘,银月滩会有海盗杀过来么?”
谢明珠摇头,“不会。”最起码暂时是不会的。
一来还通往银月滩的海面上有海漩,海盗来这里十分冒险。
二来,银月滩的人贫穷,比不得石鱼寨富裕,更不似石鱼寨的位置要好,可直接驱船到村边。
所以海盗们犯不着为了抢银月滩,还绕那么远的山路跑来这里。
可谢明珠也没有办法给他们保证,海盗永远不会来,孩子们的心里就始终是恐惧害怕的。
她不能让孩子们长时间处于这种恐慌之中。这会儿她越发确定了搬到城里的想法。
虽然广茂县不是最安全的,但现在先搬到城里,以后再想办法搬到州府。
那里,总归比广茂县要安全了吧?
她安抚了孩子们好一会儿,让他们在家里待着,自己也去海神庙看看。
他听月之羡提过海贼上岸,抢一波就走,过一年半载再来。
为此逼得好些海边渔村不得不往里迁移村子,宁愿走几里路去海边,也不愿继续方便海贼打劫了。
可这一次的海贼,烧杀掳虐,鸡犬不留。
这是真正的穷凶极恶,不然如果只是抢劫,肯定会像是人割韭菜那样留下根,再继续割第二次。
可他们连根都试图一起给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