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这就没啦。(第2/3页)

云芹早就料到了,拿捡到的石头打发云谷,云谷高兴地去外面玩弹石头。

母女又亲亲热热说了会儿话,云芹图穷匕见,拿出兔皮。

文木花以前就叫云芹把兔皮带回来,此时她扒拉翻查兔皮,笃定:“你肯定动过这兔皮。”

云芹:“没有啊。”

文木花指着几个针窟窿:“没有,这是什么?”

云芹心虚,目光移向别处。

文木花又气又好笑,她女儿是样样好,就是分明不属牛,性子里却有一点牛的倔。

针线这么差,还非要试试。

她摸着兔皮:“就知道糟蹋东西,多了这几个窟窿,只能从这里剪下去了,对了,这几张兔皮,你要做点什么?”

云芹笑眯眯说:“两个护膝,两个护腕,还有,一个披肩。”

文木花赞同:“嗯,差不多了,护膝护腕给你家秀才,披肩给你,还有些边角料,就做点小球。”

云芹点点头。

文木花开始扯线,云芹也没闲着,云广汉上山了,她带着知知去山上找父亲,又摘了不少野樱桃。

午饭时,云谷抢吃云芹带来的卤牛肉,被文木花打得嗷嗷叫。

云芹捂了下耳朵:“云谷,我上回就想说了。”

云谷:“啥?”

云芹:“你声音真不好听。”处于变声的男孩,音色和鸭叫一样。

云广汉:“哈哈哈!”

云谷抱臂:“哼,男人都这样,你们笑什么?就是姐夫,也有过这种时候。”

云芹淡定道:“他现在声音可好听。”

云谷吐舌:“羞不羞,你还夸起姐夫了!”

云芹不知道这有什么说不得的,她一直记得有一回,离得近了,陆挚低低的音色,让她耳廓直发痒。

文木花:“吃饭吃饭,谁家饭桌老有鸭子叫的。”

云谷:“我才不是鸭子。”

知知:“嘎嘎。”

“……”

热闹的一餐后,云广汉在炖兔肉,云谷和同龄人不知道跑去哪,知知疯玩一早上,坚持到午后,还是睡着了。

云芹给她打了会儿扇子,犯懒,就收手了。

文木花在给披肩收尾,聊到二丫一家,文木花还有气:“原来搬县城里了,你以后别管她们!”

云芹囫囵应了声,左耳进,右耳出。

文木花又说了一些事,久不听云芹回话,她抬眼,很好,云芹和知知睡一处去了。

云芹的长相,集了文木花和云广汉所有优点,眉眼秾丽大方,只在睡着后,还有些稚气未脱的影子。

文木花摇摇头,咬断线,打了个结,坐在床沿,给她们打扇子。

……

申时过了三刻,云芹提着一包兔肉,背着几件缝好的兔皮衣裳、一张云广汉做的小桌子。

桌案可拆卸,因上次云芹回来时,提过何家房间 有炕但没有合适的桌子,他特意做的。

云芹还换了一顶笠帽,她原来编的那顶,被文木花留在云家当簸箕用了。

告别家人,云芹踏着逐渐西斜的阳光,步伐轻松。

不知走了多久,她稍稍停下,秦聪骑着马,从另一条路那边走来,他攥住马缰,身形紧绷,叫了声:“阿芹。”

云芹点点头:“秦聪,好巧。”

秦聪心中五味杂陈,其实不巧,他是故意等这一刻的。

这回不是远远一瞥,秦聪看着面前的云芹,只觉得她除了梳妇人头,也没什么太大变化。

依然是明眸皓齿,眉目宁和。

她没有久别重逢的情绪,也不曾记恨他家退亲,他们之间,是风穿树林,风走了,树叶还在回响。

秦聪不知是庆幸,还是失望,勉强找回自己声音:“你要……骑马吗?”

云芹正嫌走得累,眼前一亮:“好啊。”

秦聪只是问问,没想到云芹答应得这么快,一时怔住,莫不是要同乘?

云芹又问:“你不下来吗?”

秦聪:“……”

这马性子不烈,云芹第一次骑马,却适应得很快,因为和和骑驴有点像,但马背比驴背高多了,她闲适地晃晃脚。

秦聪牵着马,说:“你丈夫陆挚,是不是在延雅书院教书?”

云芹:“是啊。”

秦聪:“我侄儿秦玥,想去延雅书院,但陆挚一直不肯,我想,他可能是因为我们当年有过婚约……”

他说了许多陆挚坏话,连昨日陆挚的冷脸,都成了他针对他的证据。

“我想,你或许可以说说你丈夫,没有这样的道理的。”

他说完,没得云芹回应,不由疑惑:“你没听到吗?”

云芹:“听到了。但是,他都不像我爹娘和弟弟那样骂你,我弟还说,见你一回,就按你吃屎一回。”

秦聪:“……”

云家人力气普遍比较大,云谷还真可以按住秦聪。

云芹略有些同情:“你还是避着他吧。”

这样粗俗的话,由云芹淡淡说出来,倒也颇有恐吓作用。

秦聪嘴角扯了扯,颇有怨气:“那你呢,你为什么不想打我?”为什么还可以这般若无其事,和他一起待了小半个时辰?

云芹从没见过有人提这种要求,审慎道:“如果你想被我打,也可以,但我不赔钱。”

秦聪梗住,脸色像开了染坊。

这段路离何家很近了,云芹坐够了,踩马镫翻身下来,温柔地摸摸马头,说:“谢谢你。”

又对秦聪说:“我走了啊。”

秦聪忍不住叫住她:“阿芹!”

云芹:“还有事吗?”

秦聪看向她身后,皱眉,云芹也回头,不远处,夕阳洒金,拉长陆挚的影子,他长身玉立,站在何家门口,淡淡地看着他们。

云芹立刻对陆挚挥挥手,陆挚和秦聪遥遥一望,连相互颔首都没有。

云芹先回到东北屋,陆挚去拿晚饭了。

她卸下东西,分装兔肉,何小灵也喜欢云家的兔肉,所以春婆婆和何小灵都有。

她拿出针脚细密的一双护膝、护腕,一件披肩。

云芹穿了下披肩,觉得热,赶紧脱下,这时,陆挚也回来了。

云芹有些兴奋:“陆挚,试试护腕。”

陆挚放下饭盒,将手伸过去。

云芹把护腕套上,文木花做得很有巧思,是可以调节松紧的,她指尖如蜻蜓点水,一下一下掠过陆挚手腕。

弄好了,她后退一步,觉得很合适。

这样冬天写字就不怕冷了。

她抬眼,刚要说什么,才发觉从刚刚到现在,陆挚一直盯着她,他眼底有一簇发烫的火苗,缓缓跳动。

迎上云芹的目光,他敛眸,轻声问:“秦聪说了什么?”

云芹不由垂眸,解开护腕抽绳,说:“是说了些你的坏话,说你因为我,和他过不去,给他使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