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还要让他付出代价!……(第2/3页)

香草激动地点了点头。

这茶楼附近,有几个十五六岁的小贩挎着篮子卖梨,姜忆安便把他们都叫住了,道:“你们只要按照我的吩咐,去茶楼里说几句话,事成之后,每人都有一两银子的赏钱。”

几个小贩一听竟有这么多赏钱,顿时抖擞了精神,争先恐后地道:“小姐有什么话,尽管吩咐就是。”

这些小贩们走街串巷,一张嘴是能说会道的,姜忆安便每人吩咐了他们几句话,之后,香草便带着他们去了茶楼。

茶楼之中,秦姨娘正在怡然自得地品茶,忽然听到隔壁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

“国公府贺家的姑娘与沈家那位少爷和离了,你们知道吧?”

“这事整个京都都传遍了,是府衙判决的,谁不知道?”

“喂,你们只知道府衙判了沈家与贺家姑娘和离,还不知道和离之前,那沈家少爷......”

秦姨娘不由一愣,往隔壁看了一眼,耳朵竖了起来。

“那沈家少爷,本有个极得他宠爱的妾室,可贺家姑娘一纸诉状要与他和离,他顿时生出了悔过之心,想要挽回这一段感情。”

“啧啧,事到临头知道后悔了,不过一日夫妻百日恩嘛,哪能一点感情都没有呢?不知道这沈家大少爷打算怎么挽回?”

“沈家少爷说,只要贺家姑娘不与他和离,他可以把妾室打发出去,去母留子,余生只与贺家姑娘好好过日子。”

“这诚意听起来很足啊,可为什么贺姑娘没有原谅他啊?”

“贺姑娘定然是被他伤透了心,怎么会轻易原谅他?想来和离之后,这沈家少爷嘴上不说什么,心里不知多后悔呢!”

秦姨娘冷笑不已,眉头深深拧了起来。

她本可以做表哥的正妻的,却被那贺氏压了一头,不得不做了妾室,虽说姨母与表哥对她是好的,但她心里着实不痛快,这些年都憋着一口气。

如今好不容易盼到他们和离了,可没想到和离之前,表哥他竟然为了挽留贺氏,连去母留子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一想到这两日表哥躺在榻上不言不语心情不好的模样,这话她原有三分怀疑的,现下也变成了十分相信。

隔壁的议论声很快消失了,秦姨娘的脸却黑如锅底,眉宇间都笼罩着怒气!

秦姨娘怒气冲冲回了沈府。

沈绍祖本躺在榻上养伤的,见她铁青着脸回来了,不由皱眉道:“谁惹你了?”

秦姨娘冷冷一笑,手指头戳向他的额角,高声嚷道:“我怀了你的孩子,给你们沈家传宗接代,你倒好,为了把贺氏留下,竟想要去母留子,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一听她嚷嚷,沈绍祖便觉得头疼,烦躁地道:“你听谁胡言乱语的,我没说过,哪有这样的事。”

秦姨娘扶着肚子啐了他一口,哭道:“你当然不会承认!我信你这样的鬼话,你打量我是个三岁孩子,哄我呢!别的不说,你与她和离了,这些日子天天沉着脸,那脸都能拧出水来,我能看不出来?”

沈绍祖拄着拐下榻,喝道:“老子腿都快瘸了,脸色能好看吗?”

秦姨娘冷笑道:“那我问你,要是贺氏还愿意回来,条件是让我走,你是选我还是选她?”

听她这样说,沈绍祖下意识愣住。

想到前妻那温柔贤淑的模样,再看一眼秦氏,思忖着以后就算再娶妻,也不会娶到如贺氏那种出身的美貌妻子,心中顿时懊悔更甚,便闭紧了嘴没有作声。

看他这种反应,秦姨娘登时又哭又闹,让丫鬟把绳子拿来,挺着肚子要上吊,连哭带喊地道:“我也不活了,就上吊死在你面前,反正你也不把我放在心上,我死了就干净了!”

她哭哭啼啼的,把绳子搭在横梁上,挺着肚子踩着凳子,作势要把脖子套上去。

沈绍祖气得脸色黑如锅底,咬牙道:“你别闹了!”

秦姨娘哪肯罢休,嚷的声音又高了八度。

沈家老太太听说她挺着肚子要上吊,匆匆忙忙赶了过来,一眼看见她的脖子套在绳索里,顿时又气又急气血上涌,身子一歪,便倒地晕了过去。

沈绍祖急忙甩了拐杖去扶他娘。

刚快走了两步,只听咔嚓一声,本就挨了三十杖的腿骨立时断成了两截。

扑通一声闷响,他整个人狼狈地趴在地上,痛苦到面孔扭曲。

沈家乱成了一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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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闹得鸡飞狗跳,国公府也有所耳闻。

女儿和离,江夫人心中本还有半分阴霾,听说那沈家闹成那样,心情也如云开雾散,好得不得了。

这日一早,夏荷又笑眯眯往静思院送了红枣参汤。

连喝了好几天,姜忆安看见那参汤便饱了。

用饭时,她苦恼地看着那碗汤,说:“母亲怎要天天给我送汤?明日万不能再让她打发人送了,再好喝的汤,也经不住天天喝啊。”

闻言,贺晋远盛汤的动作微微一顿,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

母亲送汤给她补身子,大约是想要早日抱上孙儿或孙女吧。

他盛了一碗荷叶莲蓬汤,放到她面前,温声道:“既不想喝,便同母亲说一声,以后不用她再送了。”

姜忆安重重点了点头。

沾他的光,她同他一起天天吃小厨房,想吃什么吩咐厨娘做就是了,没必要让婆母费心。

参汤她不想喝,她更想喝他给她盛的莲蓬汤,便把参汤推到他面前,道:“毕竟是母亲的心意,夫君替我喝了吧,别浪费。”

贺晋远:“......”

他默了片刻,端起汤碗,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用完汤,他思忖一会儿,道:“娘子,何时我陪你回趟娘家?”

嫁进国公府快三个月了,她还没回门。

他知晓是因为岳父大人出了一趟三个月的远差,现下算算日子,岳父应该回京了。

姜忆安喝着莲蓬汤,腮帮子撑的鼓鼓的,随口道:“先等着吧,我爹娘还没打发人送信过来,就是不用我回去,等送来信了,再回去不迟。”

她语调很平静,甚至因为喝着她爱喝的汤,还带着一丝轻快的笑意。

贺晋远听完她的话后,唇角却悄然抿直了几分,往她的碟子里又夹了一筷藕丝,温声道:“娘子,喜欢就多吃些。”

姜忆安笑看了他一眼。

她长这么大,没人记得她的喜好,反倒是他一个什么都看不见的人,知晓她素日爱吃什么,爱做什么。

她没说什么,而是往他嘴里塞了块甜甜的枣泥糕。

贺晋远已习以为常,嚼着嘴里甜丝丝的糕点,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回门的事,姜忆安不是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