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重重一巴掌落在了他的脸……(第3/3页)
姜忆安道:“夫君,接下来该怎么办?”
贺晋远脸色沉凝不已,骨节分明的大手握拳放在膝头,手背青筋崩起。
“娘子,既然抓到了现形,要趁热打铁去找证据。”
姜忆安会意,立刻点了香草、桃红和院里两个粗俗丫鬟,从柜子里随手拎了把细长的杀猪刀往腰间一别,带着几人径直去了周嫂子住的下房。
彼时周嫂子酒意上头还未褪去,迷糊间听见房门被人一脚踹开,睁眼看去,只见几个丫鬟鱼贯而入,大少奶奶双手抱臂站在屋子正中,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周嫂子一个激灵醒了过来,道:“大少奶奶,你们要做什么?”
姜忆安一挥手,香草便把门掩住了,不让外人听见屋里的动静,剩下的三个丫鬟开始翻箱倒柜,似在寻找什么东西。
周嫂子唬了一跳,慌得大喊起来:“你们是贼不成,光天化日到我屋里偷东西?”
话音未落,一把冷冰冰的刀刃抵住了她的脖颈,周嫂子顿时汗毛倒竖,哑住了嗓音。
她战战兢兢地抬头,看到那位大少奶奶唇角挂着抹玩味的笑,冷冷盯着她。
周嫂子心虚地咽了咽唾沫,脸上挤出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大少奶奶,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好端端的,怎么到我屋里翻东西来了?”
桃红从箱子里翻出一包药材来,送到姜忆安面前,道:“大少奶奶,您看。”
姜忆安瞥了一眼,见那药已切成了片,看上去与人参差不多,她一时也认不出是什么东西来,却故意拧紧眉头,脸色也沉了下来。
一瞧她这样子,再看到那些被翻出来的药材后,周嫂子便虚脱般坐在了椅子上,绷紧了嘴没再说话。
姜忆安笑了笑,杀猪刀往她脖颈处递了几分,刀刃紧贴着皮肉,冰凉瘆人。
周嫂子哆嗦着嘴唇,却依然嘴硬说:“大少奶奶,您......您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姜忆安瞥了眼药材,冷笑着道:“如实交待,我就饶你一次,不然就把你送到府衙去,到时候把你打的皮开肉绽,只怕命都保不住!”
周嫂子心里大骇,细细回想一番,到底不知自己到底是怎样失了手,也不知这大少奶奶到底是知情还是不知情。
但那杀猪刀冰冷抵着脖子,大少奶奶也跟个土匪似的威胁人,她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周嫂子浑身抖如筛糠,几乎瘫软在地,嗫嚅着道:“大少奶奶,您先把刀拿开,我说,我都说,绝不敢向你隐瞒一个字!”
姜忆安慢悠悠收了刀,在她面前落座,双手抱臂靠在椅背上,冷声道:“说吧。”
顶着她那颇为冷厉的视线,周嫂子头皮发麻,额上冷汗涔涔,只得一五一十交待了出来。
“这些药是柳姨娘吩咐她的丫鬟玉钗给我的,名为商陆,若是与人参同煮,便会克掉人参的药效,若是量再加些,还会损伤脾胃。”
虽是无毒,但天长日久用着,会让人的身体越来越虚弱。
又因她每次熬药时只将此药放进药罐里煮上半个时辰,捞出后便将药渣吃了,神不知鬼不觉,谁都发现不了什么端倪,即便药房的婆子偶然瞥见了,也以为是人参之类的药材,不会起什么疑心。
她也知道这是在昧着良心害大太太,若是被发现了难逃受罚,但柳姨娘给的银子实在太多了,她眼馋那些银子,悄悄摸摸这样做了好些年了,谁想会被大少奶奶抓住了。
交待完,周嫂子瘫坐在地上,痛哭流涕地说:“大少奶奶,我实在是糊涂油蒙了心,还请大少奶奶饶过我这一回吧,以后我再也不这样了!”
姜忆安冷笑一声。
以后?还想有以后?
做着害人性命的勾当,怎还有脸让她放过?现在拼命求饶,也不过是因为被发现了怕受罚而已!
她思忖刻,招手对香草说了几句话,香草会意,绑了周嫂子的手,又用块布塞了她的嘴,趁着夜色深沉时分,与几个丫鬟押着她去了静思院,关在跨院的厢房里看守了起来。
贺晋远一直在院里等着她的消息。
回到房里,姜忆安将杀猪刀搁到桌案上,握拳重重锤了下桌子,一双水润的眸子几乎喷出怒火来
“夫君,果然是柳姨娘那个卑鄙小人搞得鬼!她指使周嫂子在母亲的药里做了手脚,手段极其隐蔽,轻易让人难以发现,不过,我吓唬了周嫂子一通,她已经认下了!
贺晋远闻言拂袖起身,长指紧握成拳,胸膛沉沉起伏。
原来自从他瞎了以后,柳氏便起了害母亲的心思,这几年她害得母亲病骨支离,受尽酸楚,实在罪不容赦!
姜忆安在心里把柳姨娘骂了个狗血淋头,怒火方才平息了些,道:“夫君,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柳姨娘这样做,绝对不能放过她,是立刻去报官,还是......”
贺晋远思忖片刻,忽地摇了摇头,低声道:“娘子稍安勿躁,等中秋那晚再说吧。”
姜忆安纳罕。
这事宜早不宜迟,为什么偏要等到中秋那晚再说?
然而贺晋远却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拉住她的手,让她坐在他身畔,沉声道:“娘子不用多问,到时候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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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小剧场:
晚间睡觉前,一想到贺晋远没有告诉自己到时候会知道什么,姜忆安便睡不着。
睡不着,她便觉得他是在故作神秘,心里便有些生气。
一生气,她就忍不住朝他肩头锤了一拳。
这亲昵的一拳力道虽不重,也让贺晋远倒吸了一口冷气。
“夫君,到底有什么好瞒着我的,你现在就告诉我吧,你不告诉我我就睡不着!”
贺晋远按了按肩膀,唇角勾起一抹无奈笑意,“父亲挨了祖父的打,心里必定愤恨不已,中秋晚上,正是最适合他向母亲发难的时候......”
姜忆安戳了戳他的脸颊,“等等,你怎么知道祖父已经回来了,我怎么没见到他老人家?”
因国公爷是秘密回京,回府之后又马不停蹄地去了宫中议事,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他回来了,她不知道实属正常。
贺晋远捉住她不安分的手,道:“我想,祖父在宫中议完事,中秋那晚会回来的,到时候你就可以见到他老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