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贺晋远将她抱得更紧了几……(第2/3页)
姜老爷脸色微沉,心中升起几分愠怒来。
那会儿苏氏看见他就厌烦,走之前都没理会过他,他心里也是有气的,她留下的东西,他自然也没看过。
“没有,现留给你了,你自己看吧。”
姜忆安没再说什么。
她爹没看过,她这继母是一定看过的,当初她可是口口声声说这信没有了!
她淡淡看了眼罗氏,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冷笑说:“我觉得,做人还是不要说假话的好,假的就是假的,永远真不了,不然到了假话拆穿那一天,可就不好收场了。”
罗氏抿紧了嘴不作声,脸色却有些发白。
姜老爷没听出什么来,道:“什么真的假的,这本就是留给你的东西,一定是真的!”
话音落下,他捋了捋胡须,又道:“以前爹错怪你了,这回你帮了薇姐儿,爹心里十分感谢你。”
姜忆安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
“不用谢,应该的。”
就算不是姜忆薇,是她认识的任何一个姑娘遇到了这种事,她都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
她话音刚落,突地,熟悉沉稳的脚步声自院外传了过来。
姜忆安微微一愣,下意识朝外面看去。
落日熔金,贺晋远一身白色锦袍,大步流星地越过门槛,朝她走了过来。
看到他来了,姜忆安又惊又喜,抱紧了手里的匣子,提起裙摆快步朝他走去。
“夫君!”
贺晋远微不可察地勾起唇角,先是朝她点了点头,之后又不失礼数地向姜老爷与罗氏问了安。
女婿这个时候来姜家,显然是来接长女回去的,姜老爷自然不多留他们,寒暄几句话后,便送他们夫妻二人到多福胡同外。
一匹高头骏马停在不远处。
贺晋远翻身上马,高坐在马背上,微微俯身,朝姜忆安伸出手来。
她微微一笑,握着他的大手,脚尖踩在马镫上,稍一用力,便稳稳坐在了他身前。
贺晋远将她虚揽在怀里,两手扯住缰绳,一踢马腹,旋风便带着他们疾驰离去。
目送长女女婿骑马离开的身影越来越远,姜老爷虽是有些不舍,却还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薇姐儿没嫁对人,安姐儿到底是嫁了个好夫婿,他也就少操心几分了。
看到长女女婿夫妻恩爱,同乘一骑离开,罗氏用力抿紧了唇,手中的绣帕几乎拧成一团。
苏氏活着的时候,处处比她过得好,让她嫉妒了小半辈子,没想到,苏氏死后,她的女儿也比自己的女儿过得好!
她原以为安姐儿嫁到公府非但没被克死,夫婿还双目复明,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可现在她才忽然发现,也许这与运气无关,而是她这种性子的姑娘,不管走到哪里,都能过得好!
她疼如珠宝的薇姐儿,是永远比不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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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天边铺着灿烂的绯红云霞,轻快的马蹄声哒哒响起,穿过青石板路的长街,径直向国公府的方向行去。
高坐在马背上,姜忆安下意识转头看了几眼贺晋远,灿然笑了起来。
因最近他一直在城郊的忠毅营上值,每日早起晚归,她没料到他今天会一早回来,还到姜家来接她。
想都不用想,他是担心她去了平南侯府会吃亏,但是不用他担心,她已经大功告成,替姜忆薇出了一口气!
虽是一直在注视着前面的路,但眼角的余光察觉到她在看他,贺晋远的唇畔不觉弯起一抹弧度。
“娘子,事情处理好了?”他温声问。
姜忆安点了点头,把在侯府发生的事都与他说了,道:“那周夫人黑心愚昧就不用说了,也怪我继母一心想让薇姐儿嫁到侯府去,这次虽说吃了亏,好在她人还没有大事。”
听她这样说,贺晋远眉心微微蹙起,轻扯了扯缰绳,让旋风放慢了速度。
当初他双目失明时,罗氏便迫不及待将他的娘子嫁到了公府,根本不管不顾他的娘子会过得如何,而对于她的亲生女儿,则为她的婚事费心筹谋,将她高嫁到侯府。
如今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继女与亲生女儿的结果却截然相反,也不知她那精明算计的继母心里作何感想。
贺晋远出神了一瞬,忽地听到耳畔响起一声低低的惊呼。
“夫君,看那边!”
她拍了拍他揽在她腰间的手臂,示意他向旁边的酒楼看去。
这一条街上有好几家气派的三层酒楼,每家酒楼的栏杆都绑了许多绸制的大红花,楼檐下还挂了许多大红灯笼,上面写着“状元、高中”之类的吉祥话,一派十分喜庆的模样。
想到话本子上看过的故事,姜忆安突发奇想,道:“这些酒楼装扮得这么好,是不是有人要在酒楼抛绣球招亲?”
贺晋远忍俊不禁,温声对她解释说:“娘子,现下到了四月底,也是通过会试的士子们进行殿试的日子。”
“待殿试一过,朝中会张贴中了进士的榜单,而点出的状元、榜眼、探花则会打马游街,这酒楼处于长街正中,位置极好,是为了趁那状元游街之日招揽顾客,特意装扮成这样的。”
他之所以如此笃定,是因为当初他中了状元之后打马游街,临街的酒楼们也是装扮成这样焕然一新、吉祥喜庆的模样的。
届时京都百姓几乎倾巢出动,这些酒楼之中更是人头攒动,在酒楼上的顾客们都会凭栏眺望,女子从酒楼里抛下的绣帕,如雪片般纷纷落下......
想到这里,贺晋远不禁垂眸看了眼怀里的人。
如果当时他的娘子在场的话,看到他一身绯红长袍打马游街,不知会不会像其他女子一样,也朝他抛来绣帕.....
不过,听完他的话,姜忆安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似乎这些没有抛绣球招亲让她感兴趣,旁边有家干货铺子很快吸引了她的视线,她捅了捅贺晋远的胳膊,道:“夫君,松子糖。”
她素爱吃松子糖,不等她再吩咐,贺晋远已吁马停下,下马去为她买松子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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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睡前,姜忆安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解乏,之后便盘腿坐在床榻上,小心翼翼地打开拆开信封,把里面的信拿了出来。
从头至尾囫囵吞枣读了一遍,虽还有许多字不认识,但大约的意思还是知道的。
母亲在信中说,等她长大嫁人后,要把酒坊给她做嫁妆。
姜忆安弯了弯唇角。
当初刚回京都时虽没有看到这封信,她却和母亲想的一样,糊涂爹和继母没有给她的东西,她都已经要回来了!
只是她虽有了酒坊,却没有苏清酒的方子,现在酒坊只能维持原样,还不知该怎么把它发扬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