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今天非得揍你不可!(第3/4页)

到了院中,看到那条在院中悠闲游走的长蛇,他闪电般伸出手来,两只长指精准地捏住了蛇的七寸,将它提了起来。

三尺长的青蛇在他手中疯狂扭动,但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碰到他的手掌分毫。

周文谦看向姜忆安,视线凝在她有些发白的脸上,道:“棠棠,不用怕,我这就把它拿走。”

姜忆安暗暗松了口气。

看他抓住了蛇,她也就不再怕了,只不过还是不敢上前,隔着远远得对他道:“周大哥,你快把它扔到宅院外去,别让它再爬进来!”

周文谦却低头打量起了那条蛇。

看到他捏着蛇,轻松得如捏着一根麻绳,姜忆安也不觉得怎么吓人了,壮着胆子走上前去,道:“这蛇有什么问题吗?”

周文谦眸中闪过几抹疑色,道:“这是乌梢蛇,山林中较多,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宅院中?”

姜忆安微微一怔,眉头蹙了起来,想了想,道:“你先把蛇拿走,我去问清楚我那个好弟弟。”

周文谦点头,提着蛇快步走了出去。

他带着蛇离开,姜忆安便将手里的棍子重重往地上一扔,大步朝姜佑程走了过去。

姜佑程一看长姐怒气冲冲而来,顿时后背一凉,扭头便往别处跑。

不等他跑远,姜忆安一把按住了他的肩头。

一股巨大的力道迫使他原地转了个圈。

对上长姐那双几乎喷出怒火的眼睛,姜佑程下意识打了个哆嗦,扯着嗓子喊道:“祖母,救命,长姐又要打我了!”

姜忆安冷冷一笑,两根手指捏住他的耳朵,使出十二分力道,用力旋了几圈,“别说喊祖母,就算你喊祖宗,今天我也得揍你不可!”

姜佑程顿时杀猪般大喊大叫起来,“救命啊,杀人啦,杀人啦!”

“闭嘴!”

姜佑程忙捂住了嘴,不敢说话。

姜忆安拧眉盯着他,道:“我问你,这蛇哪里来的?”

姜佑程不敢撒谎,“从陈叔的院子里找来的,他用蛇泡药酒,治头疼的。”

想到当年他也往自己面前扔过一样的蛇,姜忆安拧他耳朵的力度又重了几分,“那以前那条蛇,你又是从哪里找到的?”

姜佑程疼得龇牙咧嘴,道:“也是从陈叔的院子里找来的。”

姜忆安微微一愣,听到不远处传来凌乱的脚步声,皱眉松开了拧他耳朵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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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闻讯拄着拐杖赶过来时,姜佑程捂着红肿的耳朵蹲在地上,脸上糊满了鼻涕眼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看到自己的宝贝孙儿被孙女这样欺负,老太太摸了摸孙子的耳朵,心疼的眼泪都流了下来,火冒三丈地道:“安姐儿,他毕竟是你的弟弟,不过是顽皮了一点儿而已,你怎么下手没轻没重,把他的耳朵拧成这样!”

姜忆安冷笑看了她一眼,提醒道:“祖母,你可别对错不分,什么是顽皮了一点而已?他明知道我怕蛇,还故意丢蛇吓我,我今天只是拧了他几下,已经够留情分了!”

老太太气道:“你别以为你嫁到公府去,有你婆婆丈夫撑腰,你在姜家也可以胡作非为!我说一句你顶十句,你还懂不懂什么是孝道?今天你把佑程拧成这样,我非得打你不可!”

说完,她便举起手里的拐杖,朝孙女的脊背上挥去。

姜忆安眉头一皱,侧身避开。

老太太一下扑了个空差点歪倒,再转过身来,脸上的怒气更盛,手里的拐杖又朝长孙女挥去。

远处传来一道冷喝,周文谦道:“住手!”

老太太手里的拐杖没落下去,人愣在了原地。

周文谦快步走来,先是看了一眼姜忆安有没有受伤,确认她安然无恙后,方皱眉看着老太太,沉声道:“老太太,你身为长辈却不讲道理,晚辈不得不说一句公道话,明明是孙子犯错在先,却一味袒护孙子,惩治孙女,身为长辈,你怎能如此行事?”

听他这样指责,老太太脸色沉了几分,哼道:“这是姜家的家事,安姐儿做的不对,我这个当祖母的就能教导她,你不要插手!”

说完,为了体现长辈的威严,她越发怒不可遏,紧绷着一张老脸,猛得用力挥起拐杖,又要朝姜忆安的脊背上敲去。

不待周文谦上前阻拦,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忽地攥住了拐杖。

姜忆安微微一怔,循着那只手的主人看去,眼神刷得亮了起来。

贺晋远夺走老太太手里的拐杖,面无表情得往地上一掷。

他幽深的黑眸中怒火若隐若现,开口时,声音沉稳而威严。

“老太太,这也是我的家事,你想要打我的娘子,先问问我答不答应。”

看到孙女婿突然出现在这里,老太太脸上显出几分不自在来。

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现在她的夫婿来了,就算是她这个当祖母的,也不敢轻易教训孙女了。

但是,那周状元和孙女婿都为孙女撑腰,她憋在心里的火气反而更大了!

若非有外人在场,担心丢了姜家的颜面,她非得立逼着儿子,马上把酒坊从长孙女手里要回来不可!

但眼下这件事,本就是孙儿不占理,现在看到孙婿,她的气势顿时矮了半截。

她嘴唇嗫嚅几下,不知该说什么,忽然扶住额头哎呦了几声,道:“我头疼,天旋地转的,快来人......”

海棠院里发生了这件事,陈管家先一步赶了过来,上前扶住了陈老太太,道;“老太太,您先先回桂香堂休息吧。”

老太太顺势点了点头,道:“走吧。”

陈管家扶着她刚走了几步,姜忆安却忽然道:“慢着。”

老太太眉心一跳,按着额角看了眼长孙女,当着贺晋远的面,想发火却又不敢发火,压着怒气道:“你又有什么事?”

姜忆安冷笑了笑,道:“姜佑程扔我院里的那条蛇是从陈叔院子里拿的,可以泡药酒,能治疗头疼,祖母的头疼病也有好些年了,时不时就犯一回,孙女想着,那蛇泡的药酒,祖母每天喝上一碗吧,这是孙女的一片孝心,祖母可别拒绝。”

说着,她瞪了一眼姜佑程,喝道:“出去把蛇泡酒罐子里,给祖母送去。”

姜佑程摸了摸红肿的耳朵,敢怒不敢言,又不敢不听她的话,扭身跑出院子去找那条蛇去了。

老太太脸色一片煞白,使劲按了按额角。

她也怕蛇,一想到那长蛇盘踞着暗青色的身体泡在酒力,别说喝下那种药酒治头疼了,光是看上一眼,便觉得头皮发麻,腿脚打颤。

老太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惨白着一张脸,扶着陈管家的胳膊,脚不沾地得飞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