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天冷很好。巧克……(第2/3页)
“不用。”蓝烟顿了一下,“……过两天,可能需要你帮忙把东西给陈泊禹。”
“好。”
蓝烟抱住纸板,梁净川似乎是下意识地往前走了半步,他可能是想要帮她把东西拿上楼。
但他最终没说什么,退回去说道:“需要帮忙给我打电话。”
她“嗯”了一声。
到家,蓝烟顾不上别的任何事,把衣柜、抽屉、斗柜……各个地方都打开,逐一清点陈泊禹留下的东西。
礼物、衣服、鞋子、牙刷……拼装好的纸箱渐渐被填满。
最后检查一遍,确认没有任何遗漏之后,撕下两只垃圾袋,把床单被罩,以及柜子里换洗的床单被罩,一股脑地塞进了垃圾袋。
她思绪空茫,去看时间,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纸箱躺在客厅的地板上,看不见里面的东西,依然叫她觉得刺眼。
她把手机拿过来,给梁净川发了条消息。
【blublue:方便过来一趟吗?我想麻烦你今晚就把东西搬走。】
【ljc:好。马上过来。】
蓝烟想去洗澡,但忍住了,她想把所有东西清走之后再去洗,作为清理的最后一环。
起身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正喝着,听见敲门声。
她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陈泊禹找上门了,忙问:“谁?”
“我。”
蓝烟松口气,放下水杯,走过去打开门,她特意看了一眼时间,过去五分钟不到。
这个速度只能说明,梁净川一直没走。
她默然地把人迎进门,指了指地上的纸箱。
梁净川挽起衣袖,“就这两个?”
“嗯。两个纸箱。”
“那袋子……”
“垃圾。我自己会拿下去扔。”
袋子没有系起来,一眼能看出那里面是什么。
梁净川:“床单都没了,你今晚怎么睡?”
蓝烟沉默。她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送你去卢楹那里?”
“……麻烦了。”
蓝烟给卢楹打了声招呼,收拾了换洗衣服,锁上门,跟梁净川下楼。
夜已经深了,远近都安静下来。
蓝烟两手抄在外套口袋里,低垂着头。梁净川叠抱两只纸箱,走在她的前面,经过小区的垃圾回收点,他顺手把两只垃圾袋丢进了垃圾车里。
“梁净川。”
走在前面的人脚步稍顿。
“我不想再见到陈泊禹,所以利用了你,你应该很清楚。”
“这就叫利用,那你的道德水平未免太高。”
蓝烟抿住唇。
“烟烟,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不会认识他。严格来说,我需要负一点责。”
“跟你没关系。你又没逼我跟他谈恋爱。”
从灯影下穿过,梁净川脸上的表情一时格外晦涩,他张了张口,还是没作声。
前年生日带陈泊禹回家,称得上是他毕生最后悔的一件事。
车先开去了卢楹的住处。
下车前,蓝烟说:“请你帮我转告他,不要再来找我。现在排在他人生第一优先级的事,是获得别人的认可。他和我都清楚,他没有他宣称的那么喜欢我。”
梁净川沉默听着,点了点头。
“谢谢。”蓝烟疲累地闭了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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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泊禹仍在办公室。
光弈答应了领投,马上要就资金、股权分配等各种问题,做初步协商,这个当口,不允许他擅离职守。
但他显然不可能坐得安稳,梁净川一露面,他如同见到救星,立即迎上前,“净川,烟烟她……”
梁净川不作声,只把两只纸箱往他办公室上一放。
陈泊禹忙将纸箱打开。
梁净川瞥过去,看见了一双黑色拖鞋。
感到窃喜是否不道德,他顾不上了。
“蓝烟让你点一下,漏没漏什么。”
陈泊禹自是没有那个数点的心情,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颓然地坐了回去。
梁净川尽到传话人的职责,把蓝烟要他转告的话,如数复述。
陈泊禹手掌撑住额头,垂着头,半晌,才哑声说:“我刚刚给汤希月打电话说明情况道歉了……”
“你应该知道于事无补了。”
“……嗯。”
“这么多年,蓝烟不是没有接触过比汤望芗更具分量的收藏家。但她选择做现在这一行,就是为了只跟物打交道。技艺是她傍身的技能,不是她沽名钓誉的捷径。你触到她的原则了。”
陈泊禹愧而不言。
梁净川低眼,居高临下地俯视,“说到底,你没那么喜欢她,所以不在乎她的原则。如果她没发现,皆大欢喜;发现了,事已定局。终归你不亏。”
陈泊禹听出这话里的锋芒,略感冷汗涔涔。
“陈泊禹,换个人你还会这样做吗?”
陈泊禹没作声。
“蓝烟说觉得你陌生,我今天也有些觉得。我很失望,不单单因为蓝烟是我妹妹,你辜负了她。还因为,我以为你应当对我们的研发成果很有信心,不屑于用一些盘外招。”
“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光弈的分量。”
“我明白,只是觉得不至于。新材料马上备案,跟下游品牌合作关系建立,很多事水到渠成。我理解你想要证明自己的决心,但不认同你让别人成为踏板。今天,你女朋友可以是你的踏板,明天会是谁?我吗?”
“你说这个话就没意思了。”
梁净川耸耸肩,“所以只针对蓝烟?报复她不够喜欢你,还是嫉妒她,她能‘轻易’获得汤望芗这个人脉,而你却不能?”
“……”
“开个玩笑。”
陈泊禹神色很冷,“那我也要问你,净川,你现在站在这里跟我说这番话,是什么立场?蓝烟的哥哥,还是……”
“还是什么?”
陈泊禹不答。
梁净川笑了笑,转身,“走了。”
“一起喝一杯吧。”
梁净川脚步稍顿。
“怎么,我跟你妹妹分手,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陈泊禹起身走过来,把他肩膀一搭,“走,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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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落的心情,还是持续了好一阵,像一场迟迟不愈的伤风感冒。
卢楹说,正常,你养颗蘑菇养两年,被人挖走了还要伤心一阵呢,何况是段恋爱。
而蓝烟,已经比她表现得好多了,没有哭得声嘶力竭丑态百出。
低气压也在默默影响周围的人,周文述实在忍不住,跑来悄悄问道:“师姐,你是不是失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