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处置(第3/3页)
同时说的严重一点这其实就是一场变法,也是个得罪人的活,但凡要改革肯定是要侵犯原有既得利益者的,接下这个活儿一个不慎好一点的下场可能是辞官归隐,不好的话可能就是死无全尸了。
只他与柴二陛下商讨后,放眼后宋整个朝堂,他是最适合的人选,他不仅有深厚的世家背景,同时又是自己一步一步科举入仕的,在世家和文人士大夫之间可以左右逢源,还能得到柴二陛下无条件的鼎力相助,如果他都搞不定,那其他人想都不用想了。
更重要的是,通过上次在江宁荷花村的实地调研,让他深切的感受到了后宋农民承担的税赋之重,那时候他就已经暗暗下定了决心,后宋的繁华不能建立在农民的勾腰屈膝上,若是有朝一日他崔彦有这个能力,他定要掀起朝堂风云,平衡后宋各等户籍之间的税赋,不能让穷的穷死,富的富死了,而国库却还空虚着。
一旦踏入了这条路,不差是脖子上悬了一把刀,他岂能不反复思量。
所以当沈黛就他面前取走了一支散卓笔时,他也没有多于的话,只专注着笔下的案卷。
书房的一侧还有一方小案,应该是为临时书写准备的,上面墨、纸、砚齐全,沈黛研了墨,抽开一张宣纸就开始写了起来,她也没有多余的话写,只告诉了她们地址,然后问她们安好,若是有机会上京,可以来这里寻她。
写完后,她等墨迹干了就寻了个信封漆好,又将毛笔还回了原处,大概是写到了正要紧的段落,崔彦便头也没抬的对她道:
“研墨。”
沈黛撇了撇嘴,心里怨气还没消呢,根本不想干,只瞧见他认真肃着的面色又有点吓人,根本不敢忤逆他,只不情愿的从墨匣取了墨锭顺时针研了起来。
只她于这活儿本来就不熟,也是这几日在这书房才习得的,且用得少,每次都是随便墨点,加上这会儿还有点小情绪,因此这研墨的声音就大了点。
崔彦不悦的皱了皱眉:“轻些。”
他不提要求还好,这一提要求,沈黛那委屈的气就绷不住了,直接停下来便道:
“世子,我本就不擅长研墨,不如换书鱼来。”
书鱼一向是在书房伺候的,她觉得换她来,崔彦会比较满意,她也能解脱了回去睡个午觉了。
崔彦才从卷案中慢慢抬起了头,凌厉的长眸在她身上扫了扫,才发现她一直垂落着个面色,腮帮子也是微微鼓起,那红红的眼圈也没消散多少。
他才明白她这还是在跟他置着气呢,想起早上那会儿她委屈隐忍的模样,心肝不自然的便颤了颤。
右臂一勾就将人抱坐在腿上,左手慢慢挑起她的下巴道:
“怎么,你还不高兴了,爷都如你愿了。”
突然悬空被人抱坐在怀里,沈黛有心想挣扎下来,但是想着他又是不容人挑衅的性子,指不定越挣扎报复的越狠,便只任由她抱着,一双杏眼圆圆的的瞪着他,却不发一声。
崔彦最见不得女子生闷气不理人的模样,他可没多少时间陪着她闹脾气,见哄不好,钳住她的手便重了些,声音也冷了冷道:
“回话。”
沈黛吃痛,看着这个人如此霸道又冷漠,早上那忍住没有落下的泪,终于哗啦啦的落了下来,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抽泣着:
“世子一开始根本就没想赶人走,是觉得那半亩胡椒苗根本不重要呢?还是在爷的心里我这个随时就要打发的外室还不如这里随便伺候的一个丫头?”
她虽然是哭着说,但是却提了气,声音清晰又清亮,崔彦听得一清二楚,特别是最末尾那句的质问,简直将他心肝儿问得一颤。
随时就打发吗?或许一开始是有这个想法,但是自从她跟他有了肌肤之亲,他便认定了她是他的女人,也是他这二十二年来唯一想亲近的女人,这样的想法再也没在他的脑海出现过。
此时被她明晃晃的提出来,他才开始慎重的思考这个问题。
“谁说要随时打发了?当初还不是你非逼着要给一个期限,我若是不给呢?”
说着他便将这个问题重又抛给了她,沈黛却暗道一声糟糕,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若是他真到时候不放她走还麻烦,便囫囵揭过了这个话题,只扯别的道:
“谁说这个了,我是说世子对我还不如一个丫鬟。”
这下崔彦却是气笑了,忍不住就捏了捏她软软的脸蛋道:
“是谁早上还大方的让人给我穿衣了,爷可从没让她近身过,爷若是对她跟对你一样,就不会夜夜只想搂着你睡了。”
沈黛被他突如其来的情话打了个措手不及,顿时脸也羞红了,声音也弱弱的反驳道:
“谁要日日被你搂着睡了。”
看见她这一脸羞怯的说着令人心醉而不自知的情话,樱红的唇瓣之下,是白皙纤长的脖颈映照在淡红的抹.胸上,白得发亮,红得发烫,崔彦心神就是一荡,忍不住就府下身去吻住了她柔软的唇瓣,然后一路向下,大掌也开始不规矩的自腰侧往下摩挲着。
这光天化日的,沈黛吓得惊呼一声。
“世子,不要,被人看了去。”
崔彦却毫不在乎,指腹摩挲着她的泪痕,低笑了一声:“出息。”
便直接反手关上了窗,一脚踢上了门,最后才将书案上的东西轻轻抚了开,就将她面对着他放在了上面,然后就俯身低了下去。
青丝铺散了一地,蜜色织锦百褶裙被掀的老高。
窗外虫鸣不止,屋内娇喘声声。
仔细聆听,似还有花儿慢慢绽放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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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注:这个变法这一块的描述是参照了北宋王安石变法的内容,主要还是旨在减轻北宋农民及低等户籍的税赋,但是会侵犯文人士大夫的利益,当初王安石变法一出,苏轼就非常激动的上书大致意思是:大家当官不就是为了谋得这些好处吗,如果没得这些好处还当个什么官。但是后来随着苏轼的一贬再贬,黄州儋州惠州蹉跎之后,他才真切体会到了老百姓的生活疾苦,后面又上书支持这个变法的。
所以说,东坡先生是个极豁达、真实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