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非礼

梦惟渝:“是、是这样吗?”

“不然呢。”祁不知本欲收回手,瞧得梦惟渝一脸懵懂的样子,又忍不住多捏了一把,“我诓骗你,有什么好处?”

梦惟渝想了想:“呃,因为我可以帮师兄解决体质的问题,师兄有求于我,所以师兄要讨好我哄骗着我?”

祁不知一顿,眼中的无奈之意更甚:“眼下的寒气都快解决完了,怎还会因此哄骗你。”

梦惟渝:“这……这回的的确是快解决完了,可师兄这体质,应该也不只这一回需要我吧。”

祁不知哑然。

这么多年了,他少言寡语,是因为体质和性格,不喜开口,眼下这想说但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情境,还是头一遭。

片刻后,祁不知轻轻地叹了口气:“你以后,尽量不要一个人出门。”

“啊?”梦惟渝有些茫然,不知道为什么话题忽然就跳跃到这上面来,“为什么啊?”

“你这么呆。”祁不知斟酌了一下用词,“单独一人,只怕是被人卖了,还要帮着人数钱。”

梦惟渝有些不服地说:“我哪有呆到这份上!”

祁不知看着他,忽地轻笑一声:“你方才,不就是么。”

“……啊?”梦惟渝都快被他的话给绕迷糊了,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方才,你那般毫无防备,任由自己灵魂贴靠别人灵魂的举动,会吃大亏的。”祁不知耐心地解释道。

梦惟渝:“……这样吗?”

灵魂相关的东西,本就是玄之又玄的存在,而梦惟渝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也大多都是通过小说拓展描写的世界观。

至于灵魂之交这种高级操作,也是作为世界设定之一,提到的也不过是道侣之间,才会有此行径,本书小说祁不知,断情绝爱,孑然一身,所以全书关于这灵魂之交的描述,也不过简单提过一嘴,并没有详细展开描写。

想到这,梦惟渝摸了摸鼻子,忽然有些心虚。

他刚刚那么说,完全暴露了自己对这方面知识的欠缺,简直就是在把漏洞往祁不知手里递。

祁不知眸光微微一动,也从梦惟渝的反应等看出来了,眼前的小朋友对灵魂之交这事,果然没什么概念,知之甚少。

思及此,他便顺水推舟,借着这个话题给梦惟渝提点:“你刚刚那般,就如同是把自己整个送到了我手中,我若是有心……”

他忽然停住。

“你若有心的话,会如何?”梦惟渝见祁不知没计较自己知识欠缺的事,一下就勾起了好奇心,顺势问道。

他才问完,桶内的水被搅动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他就感觉自己后腰以下的部分,被祁不知很轻地拍了一下。

这道声音倒是被水声轻易地盖了过去,但感觉却十分清晰。

梦惟渝浑身一僵,蓦地睁大了眼。

青年的声音紧跟着响起:“我若有心,这绝对主动权落在我手上,不止是灵魂,此刻的你,早被我连人带魂,一并吃干抹净了,而且你还无抵抗之力,只能任我摆布。”

“都到这份上了,你还觉得自己有错,可不就是把自己卖了,还傻乎乎地替别人数钱么。”

梦惟渝逐渐地从这巨大的信息量中回过神,下意识地问道:“这灵魂之交,还能影响到肉/身吗?”

“自是可以。”祁不知说,“人的行为,本就取决于灵魂的想法,在让你的灵魂陷入到情与欲之时,只要我想,就能轻易地让你把身子也交给我。”

梦惟渝整个人都有些傻眼了,合着刚刚我离屁股开花,也就只差临门一脚?

见少年那双如桃花一般漂亮的眼睛瞪得浑圆,祁不知也知道这事对他冲击不小,继续告诫道:“不要轻易地把自己的灵魂,交付给任何人。”

梦惟渝点点头,又忍不住地问:“即便是师兄,也不可以吗?”

“自然。”祁不知说道,“灵魂乃人之根本,随意交付给别人,除却可能会被人囫囵吞了,还会涉及到生命的安危。”

梦惟渝:“我相信师兄。”

“一般而言,修士的灵魂,只会交给彼此最信任,最值得托付的人,也就是携手走过一生的道侣。”祁不知顿了一下,倏然弯了弯唇,话语中,多了几分调笑,“小渝,你这么问,是打算把自己,托付给我么?”

梦惟渝一愣,耳朵一下就涨红了:“我只是觉得,以师兄的为人,断然是不会趁人之危的。”

一边否认,梦惟渝又猛然反应过来——坏了,聊得太尽兴,差点把“梦惟渝”曾经的案底都给忘了!

结合“梦惟渝”的人设,刚刚自己的那番话,可不就是有暗戳戳表白的内味么!

他想了想,又赶紧找补划清界限道:“况且……师兄对我这么好,我自然不可能恩将仇报,还对师兄抱有非分之想。”

瞧他说着说着,又开始不安紧张起来,祁不知胸膛很轻地起伏了一下。

哪怕是关系再怎么拉近,再怎么要好,在面对他时,梦惟渝的情绪之中,始终有一份害怕在里头,只是多或少的区别。

平日里他还能偶尔和自己开个玩笑,相处甚欢,可一旦做些别的事,第一时间的反应,还是害怕。

这份对他的害怕,就好像是种植在了梦惟渝的灵魂最深处一般,成了他的心病一般,如影随形。

这也导致了,他们之间的距离,看似亲近了,实则飘忽不定,会因为各种事情,忽近忽远,若即若离。

就比如现在。

祁不知觉得,借着这个两人坦诚相对的时机,他有必要和梦惟渝敞开了谈谈。

祁不知直接开口:“小渝。”

“什么?”梦惟渝一抬眼,正好撞进了祁不知那双墨一般深邃的眼眸。

祁不知静静地看着他:“为何你其他人都不怕,独怕我一个。”

话说出口,他就觉得自己这话的问责之意太重了,放轻放缓了声音:“明明我才是你的亲师兄。”

瞧着祁不知那认真的神色,梦惟渝心下一惊,否认道:“我没有。”

他眼神中的慌乱,并没有躲过祁不知的眼睛,他轻轻地捏了一把梦惟渝的脸,尽量放轻了语气:“小笨蛋,我不是瞎子。”

不是,这怎么突然就转进到了坦白局了?我……我还没做好准备呢!

梦惟渝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祁不知却没在这话题上纠结:“你这么怕我,可是因为我当初把剑……”

梦惟渝还没想好措辞呢,脸蛋就被祁不知又捏着,往外扯了扯:“说实话,你若撒谎,就如同现在这般。”

这亲昵的“警告”举动,稍微缓解了梦惟渝的情绪,他点点头:“是有那么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