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没有别的男人喜欢了吗?(第2/3页)

“再者,潞白的这个项目,该开的会也开了,政府那边也打过交道,眼下的工作重点和项目情况都已经弄完。”贺循身姿端正,声调不急不缓,“你要管的事情太多,剩下的一些细枝末节的工作,就交给我来处理,如何?我的耳朵能听,脑子也能记也能说话,可以帮你分担一些琐事。”

“我是怕你太累,现在做一件事,你要花的精力,要比以前看得见的时候多。”

“我不想一直当个废人。”贺循淡声道,“这些事情我都应付得来,你尽管放心回去,我会随时跟你汇报项目进度和具体情况。”

“你真的这么想?”贺邈问道,“不需要我多陪你几天?”

贺循捧着细腻的瓷杯,微笑道:“不用着急这两天,很快就到春节了,到时候我在家多待一阵子,陪陪爸妈,想聊的话和想说的事情,咱们到时候回家慢慢聊。”

贺邈想了想:“也行,来日方长,一切等你回临江再聊。”

贺循摸出手机,薄唇挂起微笑:“你现在赶回临江,也许还能赶上餐厅的营业时间,可以吃一顿意外的惊喜晚餐,我已经帮你订好了餐厅最好的位置,可以看到临江最漂亮的夜景。”

既然已经安排到这个份上——贺邈临时赶回了临江。

第二天黎可去白塔坊上班。

只看见贺循下楼,迟迟不见贺邈。

黎可心里还疑惑了下,猜想也许贺邈还在房间或者处理些紧急事情。

等啊等,等到早饭都凉了,迟迟没有等到霸总下楼。

“贺总呢?”她最后忍不住问贺循。

贺循神色淡漠:“走了。”

“走了?这么早出门了吗?”

“他昨天已经回了临江。”贺循展平唇角,抿起的唇角竟然也有丝促狭轻嘲。

真的假的?

不是要呆一个礼拜吗?怎么突然就回去了?

等黎可环顾家中,最终确认贺邈真的走了,又实在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总裁出差都这么随意吗?有工作安排也能连夜撤回?

她嘀咕了几句,抖了抖身上的裙子,略略失望:“靠,那不是浪费我这身新衣服。”

她以前每天穿得随意,现在难得来了个长得帅气又衣品极佳的霸总,贺邈每天早上会点到为止地赞美她一句,听着就很有好心情,打扮起来也很有动力,比某人的冷言冷语强多了。

贺循皱眉:“你今天穿的又是什么?”

她今天穿了条新裙子,典雅的丝绒黑裙,裙长至脚面,白线滚边,看起来纤长文雅。

黎可闲闲乜他,信口开河:“女仆装啊,我以前在女仆店上过班。”

女仆装?

贺循知道,城市里有那种精致可爱的女仆主题店,店员全都是年轻可爱的女孩子,戴着猫耳朵或者白色花边丝带,穿黑白色的蓬蓬短裙和过膝袜这种想象难以容忍,以至于贺循眉头紧敛,“你已经二十八岁了,不觉得穿……”他抿了下唇,“……太不合适吗?”

黎可斜倚着岛台:“你对女人还有年龄羞辱吗?”

贺循不跟她缠搅,直接要求:“换下来。”

“换什么?”

黎可理直气壮,“我没带别的衣服。”

“那就回家换,换完再过来。”贺循眉眼冷沉。

“不要,我穿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黎可拒绝,脚尖一拧,欣赏裙摆飞起的弧度,翩翩走开,“我觉得很好看。”

贺循太阳穴生痛,只能忍声沉气。

这种闷气引发的次数太多,在心里有种烦躁酸胀的感觉,甚至有些憋屈和无奈——这辈子从未曾有过的感觉。

不管她穿什么,现在家里没有了别人,她穿什么都是孤芳自赏。贺循极力想忽略这个女人的厚脸皮,却无法抹除脑海里女仆装蔓延的想象。

最后,贺循忍不住从衣柜里摸了件长款薄风衣,扔给黎可:“穿上。”

黎可无语:“我穿这个干嘛?”

“以前又不是没穿过。”他眉眼冷冷,“我是你的老板,我说什么你做什么。”

黎可两边唇角一扯,翻着白眼把宽大风衣裹上,纽扣从头扣到脚。

家里再度回归清净,贺循有时间也有了精力,决定好好管管黎可——贺邈在的那几日,她说话实在是太过嚣张,他被她气得头疼欲裂又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所谓的畏手畏脚就是如此。

这个女人,没有别的办法——不能惹恼或者用扣工资解雇来威胁她——她狡猾得只凭观察就能知道清露的事情,每每语出惊人,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破罐子破摔的事情。

贺循实在怕她去找贺邈。

只能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不冷不热地对付。

黎可这阵子就丧失了玩游戏的机会,在书房读了好多好多的书。

从《道德经》读到《心经》,从《清心咒》到《沉思录》再到《金刚经》,天天念天天读,黎可烦不胜烦,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但凡她遇见卡壳或者不认识的字,就要惹得贺循一声嘲笑:“文盲还想勾引人?”

贺邈走后,黎可再不提这号人物,贺循倒是冷不丁就要阴阳怪气两句。

“你管得着吗?”

她不以为意,“所谓眉来眼去,就是有脸就行,而我恰好就是个胸大无脑的美女。”

贺循冷声:“我大哥绝对不是肤浅的人。”

黎可怡然自得:“是哦,你看见了?”

他又忍不住闭眼噎气———不知道她脑子里读书读进了多少墨水,反正他自己需要听着书平静下心绪。

黎可也要抗议:“这些破书我不想再念了,再念我就要无欲无求、出家当尼姑了。”

喜闻乐见。

贺循心情微有舒缓:“你要是出家,那简直是玷污佛门清修之地,妖气森森。”

“放屁。连主持大师都夸我有福相。”

“那是因为寺里不养猪。”

黎可翻白眼:“你以前不说话,是不是知道自己嘴巴有毒?舔一下嘴唇就要被自己毒死吧。”

贺循冷眉冷眼:“如果能毒死人也不错,至少要把你带走,省得祸害人间。”

黎可哼声:“谢了,我可不想舔你的嘴。”

这话不经大脑思索,完全是脱口而出——话—落地,清脆快速地回荡在书房里。

忽然一切就静了。

敲击窗棂的寒风停住,摇着椅子的声响悄然消失,所有话语都被扼在舌尖,连呼吸甚至都在暂停。

两人都没开口说话,静静瑟瑟地停在那里。

黎可翻了两页书,低着头,又把书页阖上,抿了抿唇。

贺循闭着眼睛,沉默良久

“黎可。”他平静问她,“你喜欢我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