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突然 她又因子嗣之事而忧心,当然觉得……(第2/2页)
接着就问:“什么事?”
卫湘说:“骊珠的事。”
“哦。”容承渊了然地点点头,“原也要晚些来跟你说的。”说着他瞧了眼她的脸色,“你想先问什么?”
卫湘缓了口气,开门见山地道:“这事其实从一开始就不对。陛下既有心瞒着……只有你告诉我便罢了,何以六宫都逐渐知晓?诚然,当时在麟山行宫,规矩松散一些,有一个两个嘴不严的也算是个解释。那现下谆太妃这边就更奇怪——在麟山行宫那时她都不曾听闻此事,现如今回了宫,倒让她老人家突然知道了?”
话至此处,琼芳领着积霖、轻丝、廉纤一并端了早膳进来,一一置于案头后就又告退了。
容承渊执箸先夹了个腐皮鸡茸卷,卫湘继续说:“而且文昭仪今儿早上说,陛下昨晚还遭了训斥,在气头上提及是宫人乱嚼舌根。”
她打量着容承渊斯文用膳的模样,问得直白:“掌印当时可在陛下身边?”
“嗯。”容承渊将没吃完的半枚卷撂在碟子里,自顾盛了碗清粥来吃:“我在,此事确有古怪之处。谆太妃初时提及骊珠,陛下是不肯为她册封的,只说即便册封也要等你生下孩子,免得扰你安胎。其实谆太妃近日也对你这一胎颇为紧张,这话该能劝住她才是,可你猜她说什么?”
卫湘道:“说什么?”
容承渊往清粥里丢了些切得细碎的咸菜:“她说宫中去年接连失了两个孩子,如今你这一胎又说不清是否有异,劝陛下应当多做打算。陛下子女尚少,骊珠时常侍寝却又这样无名无分,不免耽误了。”
“什么叫……”卫湘初时不明,话没问完,忽而恍然大悟,“是了!”
皇帝既因瞒着她骊珠的事不给名分,这些日子便也不能让骊珠有孕,否则一旦有孕,册封总是要册的。
简而言之便是——皇帝这些日子虽常临幸骊珠,但在事后总是会赐药的。
谆太妃再不问后宫之事也是在宫里活了大半辈子的人,自能想到这一点。
她又因子嗣之事而忧心,当然觉得皇帝这般行事是“耽误了”。
只是这样一听,就更像有人在谆太妃身边嚼了舌头,让谆太妃愈发觉得她这一胎恐怕生不下来。
……但会是谁呢?
卫湘沉吟半晌,又问容承渊:“骊珠封了少使,可还会留在御前?”
“不会。”容承渊摇头,“封了少使便算嫔妃,留在御前会让朝臣觉得陛下耽于美色,陛下断不会如此行事。”
卫湘点点头,接着问:“那骊珠可定了去处?”
“没有。”容承渊思索着说,“若皇后在,多半会拨去皇后身边,但现下皇后去了,我猜会拨给敏宸妃或清淑妃,再不然便是执掌宫权的文昭仪和凝充华了。”
卫湘手肘支在榻桌上,侧支着额头,食指一下下按着太阳穴,与容承渊商量:“我若想把人要过来,你说我能不能要?”
“……”容承渊手里舀粥的瓷匙一顿,抬起头来,皱着眉说,“你但凡开口,陛下自会给你,只是你拿什么由头要?”
他顿了顿:“若没有合适的说辞,平白让陛下觉得你善妒,那又何必?”
“说辞是有的。”卫湘一哂,“皇后故去那会儿,我其实在紫宸殿外见过骊珠一面,也算有点缘分。再者,打从把灵液打发走,我身边就少了个宫女一直不曾添上,有她倒正好补齐员额。”
容承渊摇头:“还是牵强些。”
卫湘笑笑:“我倒觉得掌印不必担忧什么善不善妒的事。只消骊珠日后在我这里好好的,陛下自会明白我不妒。倘他起先这样疑过我,到那时恐还要愧疚呢。”
“这道理倒不假。”容承渊点了点头,又说,“可你让骊珠过来是为何呢?若她此番得封是与后宫哪一位有关,你要她过来岂不是引狼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