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3/5页)
宝诺眯眼望着远处的山峦,摇了摇头:“尽力了,对得起自己的心。”
“等你淘汰,我们应该能交换姓名,不必再喊编号。”
宝诺失笑:“你确定这是安慰?”
一号也笑:“我不会安慰人,说的都是心里话。”
眼瞧着天就要暗下,考核结果出来,所有人在营地集合。
“本次小考共计淘汰一百零三人,先前的淘汰者中有两人通过考核。”
秦臻看着手中的名册,抬眸望去,从密密麻麻的队列里,她看见站在后面沉静等待的宝诺。
“女队甲组四号,男队乙组十六号,你们二位可以重新入列了。”
五号几乎跳起来,兴奋地抓住宝诺的胳膊:“成了!我就知道你能行!!”
宝诺低头深呼吸,对这结果不算意外,但足够欣慰,原来皇天不负有心人这句话是真的。
五号莫名其妙想哭,她自个儿也分不清是为了自己落选而哭,还是为四号感动而哭。
十九号和郑春荣脸色难堪到极致,这一刻突然醒悟,在她的衬托之下,自己像极了跳梁小丑。
宝诺拍拍五号的肩,小跑回到甲组列队,大家早已把位子腾出来,等待她的回归。
“看来咱们没那么快坦诚相见了。”一号调侃。
“来日方长。”宝诺回。
秦臻收回视线,正色道:“第一轮小考结束,之后是更加残酷的训练,诸位切勿松懈,你们离真正的游影还有很长一段路。”
副官道:“山门已开,后面的人拿上行囊随我下山吧。”
五号特意跑回甲组向大家道别。
“我家在落侠镇,你们以后得空来找我玩儿呀!”
“知道游影是干什么的吗,还找你玩儿。”
“说不定你们下一轮就淘汰了呢。”
“呸呸呸!乌鸦嘴!”
五号吐吐舌头:“我叫辛晴,小名囡囡,这次虽落选,但大开眼界,我不会忘记你们的,后会有期啦!”
大家送她到长石阶前,晚风残阳,颇有种凄凉伤感突如其来,才七日时光,却仿佛远离俗世多年,一起接受磨炼,感情总是来得很快。
“回吧。”
没有多余闲暇伤感,明日依旧得早起,高强度的训练趋近炼狱,只有最强的那批人才能够留下来。
此后再也没有懒散懈怠的人出现。
一个月匆匆而过,近四百位参选者最终只取三十五人,他们将来会是平安州惊鸿司的核心力量。
宝诺毫无悬念成功入选,因为她的总成绩排名第一,有目共睹的第一。
甲组内一号和七号也安然挺过最后一关。
教官们没说什么煽情的话,给他们放三日假,回家看看,之后便要进入惊鸿司游影的训练了。
“四号。”秦臻把宝诺叫过去,淡淡道:“考核结束,你的鞋垫可以继续用,怎么方便怎么来,不要硬吃苦头。”
“是。”宝诺虽附和,表情却很疑惑。
“怎么了,有话直说。”
“我以为我的跛脚是很大的问题。”
秦臻道:“跛脚不是问题,只是我们想看看你能受得住多大的磨炼,其实第一轮小考结束你就可以穿上了,我忘了跟你说。”
“……”
秦臻若无其事抬抬下巴:“去吧。”
……
回到营舍,大伙儿正收拾行李。
“你们家离翡君山远吗?”
“挺远的,得走一日呢,我打算去镇上雇辆马车。”
趁着天色尚早,大家即刻下山。
“我姓柳,单名一个夏字。”一号笑问:“敢问魁首尊姓大名?”
宝诺莞尔:“谢宝诺。”
“家里有兄弟姐妹吗?”
“有啊,两个哥哥,一个姐姐……”
还有一位武功高强,厨艺也高强的伍仁叔。
正聊着,宝诺看见山脚下停着一辆眼熟的马车,驾车的那位可不就是伍仁叔吗?
“我家里人来接我了。”宝诺的心脏陡然活跃,不由加快步伐:“回见,各位。”
她急急忙忙跑下青苔斑驳的石阶,跑向马车,谢司芙挥手笑喊:“宝儿!老四!我的乖乖!”
宝诺扑到她怀里,把她撞得连连后退。
“好大的劲,当心我这把老骨头!”
宝诺松开她,往车厢里头打量,好像没有其他人,心下不由失落。
“这一个月来在山上如何,训练苦吗?”
“还行,挺顺利的。”宝诺张嘴想问,话到嘴边又咽下去,算了,如果哥哥回家,今日肯定会来接她的。
“我看你都瘦了。”
“是结实不少。”
谢司芙捏她胳膊:“真没人欺负你呀?”
宝诺云淡风轻:“我可是魁首,第一名,谁敢欺负我?”
伍仁叔开怀大笑:“果真第一名?好样的!比你三哥出息!”
一家人上马车说说笑笑回客栈,刚到家放下行囊,阿贵他们立马围上来,询问四姑娘在翡君山的见闻,惊鸿司的长官什么样,凶不凶,山上发生哪些趣事,有什么好玩的?
宝诺挑了些无关紧要的小插曲满足他们的好奇心,其他的只说一切顺利,全靠伍仁叔这位师父教的好。
谢倾亲手为她做了几双新鞋垫,奖励她顺利通过惊鸿司考核。
“三哥怎知我能入选?万一最后一轮出局了呢?”
“那也奖励你坚持到最后了呀。”谢倾挑眉笑回。
宝诺看着刺绣精美的鞋垫,不再当做单纯的礼物,她的跛脚经历涅槃,缺陷已成为勋章。
谢司芙把她拉到一旁,爱不释手地摸摸头摸摸脸:“怎么不太高兴?”
“没有。”
“我还看不出来?”二姐凑近眨眼:“大哥还没回家,你很失望?”
宝诺深吸一口气,撇撇嘴:“懒得管他,在外头逍遥快活,乐不思蜀了吧。”
谢司芙点了点下巴思忖:“他失信晚归,你也失信,加入了惊鸿司,其实你俩扯平啦,谁也不能怪谁。”
宝诺勉强笑笑。
谢司芙想哄她开心,说:“你知道吗,店里最近来了位客人,男的,长得唇红齿白,斯斯文文,那脸蛋像剥了壳的荔枝,又嫩又水。他出手相当阔绰,自己一人包下三间上房,说是怕隔壁有人打扰。这种财神爷我自然当贵宾捧着,前几日他喝多了,走不动路,我二话不说将他扛上肩膀,他迷迷糊糊地喊,‘不可,二掌柜,男女授受不亲,我不能冒犯你呀……’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