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起始(十四)(第2/2页)
沈砚把脸埋在对方颈窝,柔软的发丝蹭得司琸脖颈发痒。
眼泪打湿了司琸的衬衫,他抽噎着抱怨着,让原本锋利的眉眼都柔和下来,鼻尖红红的,带着未消的怒意和浓浓的委屈。
明明是盛怒后崩溃的样子,可那蜷缩在怀里的姿态、颤动的肩膀,却显得格外依赖,脆弱得让人想把他揉进骨血里疼惜。
司琸心疼地捧起他的脸,想去吻他的眼泪,又想去吻他的嘴唇,却被沈砚躲开了。他便没再做什么,只是先带着沈砚离开。
车上,沈砚一直靠在司琸怀里哭。
司琸认识他五年,沈砚除了在床上,从来没这样哭过,这是司琸第一次见他哭得如此崩溃。
这种滋味难以形容,越想擦拭他的眼泪,泪水流得越多,心脏深处的痛苦与悔恨绞在一起,连呼吸都带着疼。
司琸开始自己扇自己巴掌,仿佛这样能暂时缓解痛苦,也希望沈砚能消气。他“哐哐”打了自己好几巴掌,沈砚抓住他的手说:“我只是想哭。”司琸停了下来,沈砚靠在他怀里继续哭着说:“但你依旧该死。”
司琸抱着沈砚,小心翼翼地靠着他的脑袋,用滞涩又喑哑的嗓音说:“我确实该死。”
回到家后,沈砚发疯似的扯掉司琸的衣服,激烈地吻了上去。
他们在黑暗中宛如两只争斗的野兽般纠缠,仿佛要将这段时间积压的情绪全部发泄,把所有的牵挂、愤恨、情欲都通过最原始的方式传达。
沈砚的眼泪不是因为委屈流淌,他一直哭,却又拽着司琸不肯停下。
当沈砚彻底精疲力竭闭上眼睛时,猛烈的纠缠才终于停止。
月光从窗外投射进来,照在沈砚雪白的肌肤上,他身上的红潮未退,湿漉漉的眼睫在月光下泛着可怜又可爱的水光。
他累得睁不开眼,长长的睫毛湿漉漉地搭在眼睑上,唇角还带着未干的泪痕,连呼吸都轻得像羽毛。明明是刚经历过极致情事的模样,却干净又纯粹,美得让司琸不敢用力触碰,生怕惊扰了这片刻的静谧。
最后,司琸小心翼翼地拨开沈砚潮湿的额发,在他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