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神临日 人类,成为神明(第2/3页)
……谁敢随时离开啊?!!
如果执微只是一位普通神明,在神职基本被瓜分得差不多的现在,新诞育的神明不会拥有多大的话语权,已诞生存续这么久的神明,根本不会在意她。
可执微是吗?她不是!她是唯一神。她从神殿里走出来的这一刻,所有神明可以做的不可以做的,她都可以做。
大家已经有这个认知了,也看过不少执微的演讲,对于执微要做些什么的意识准备起码是有的。
但,她要做的也太多了吧!!
这是多少的工作量啊?三千多年啊!现在?立刻?这就要做完?做完才休息吗?真的吗?
神明彼此看看,谁都没移开脚步,只是眼神明显有些发空,好像灵魂已经走了一会儿了。
执微则发布号召。
“如果你的家人、朋友曾经是污染者,而你在这么多年的谴责和憎恨中,依旧能够回忆起和ta相处的美好时光。当ta得到净化归零之后,你愿意帮助ta回到正常的生活,愿意和ta见面,接ta回家,那么可以随时联系我的祭司。”
安德烈调出虚拟屏,将他的联系方式悬在半空,对准镜头。
执微:“他将为你调派舰艇,送你直达神殿。”
在等待疗养院抵达的时候,银红的话事人都已经赶来神殿。
维诺瓦和子午,站在自己的组织队伍里,呈现出一种分列的姿态。执微望向他们。她说话的时候温柔轻缓,丝毫不影响她说出的每个字的掷地有声。
“污染和污染者都将迎来终结……”
神明和人类都战战兢兢地看着她。
她还要做什么?她净化了污染,释放了污染者,也解放了污染种,现在,污染、污染者和污染种都不存在了,她还要做什么?
执微补充道。
“唯一神陨落后,人类被污染困扰了三千多年,也为了争夺神明留下的力量选了三千多年的神明。”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神职可以选了,这一切,也正是到了可以结束的时候。”
“从上一位唯一神陨落,竞选神明开始,到这一位唯一神诞生,竞选神明结束。这一切很合理,不是吗?”
她不是沉默的神明。
她该怎么治理这里,如同陨落的唯一神一样成为这里的无为之主吗?绝不。
她会将竞选神明的游戏终结在此处,降低神明在人类生活中的占比,逐步瓦解由死亡神明构建的宇宙规则。
听见执微的话,反应最大的,是银红的话事人。
“您说什么……”话事人明明已经听清楚了,却不敢相信,只是讷讷重复着问。
竞选神明结束,因为竞选神明而诞生的这些组织,岂不是也迎来了自己的末日吗?
执微反而很坦然:“我要竞选唯一神,唯一神的意思就是唯一一个,最后一个。之后的人无法再选神。这是在年初的时候,就连小孩子都知道的事情,你们为什么还在赌我的心软呢?”
“权力如果可以集中,为什么要分散到我了解不信任的人手里呢?”
安德烈本来站在她的身后,当执微说出这句话,将自己搁置在人们对立面的时候,他横着迈出来一步,暴露在人前。
作为执微的祭司,安德烈永远站在执微的这边。
即便她要从银红手中夺权,安德烈依旧支持她,说:“谁要退出都不要紧,在这一切都将重新分配的关键节点里,伊图尔可以收拾所有的烂摊子。”
当她真正成为唯一神的瞬间,以竞选神明为使命的组织,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它们当然可以转型,可以迎接崭新的未来,执微也会帮助许许多多的小组织存续下去。但绵延了三千多年的银红的对立,此时被冠以维诺瓦和子午名号的两个最庞大的组织,话事人与高层都站在执微面前,等待着她宣读最后的归宿。
子午的话事人还抱有幻想。“冕下,子午诞育了您……”
执微并不否认这点。
“是这样的。不必担心我会将这个荣誉摘掉还给锈齿轮。”
“锈齿轮作为组织已经消亡破灭了,这个名字如今作为我的星际母港而存在。历史书写、数据记忆,方方面面都会写着,在我当选唯一神的时候,我出身子午。”
子午的话事人明显松了一口气。
维诺瓦的话事人紧张地望过来。他心底涌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事实证明,这个预感是正确的。
“但子午呢?”执微笑着问。
执微悠悠开口,像是说起一件很小的事情一般安排道:“从陨落神死亡之后,银红就存在了。三千多年过去,银红一直存续,这些年里也改了许多次名字,在选民眼中塑造着对立,又暗地里合作着。”
“但今时并非往日,已经没有竞选神明了,又何必需要大张旗鼓地做这些呢?往后不必纠结维诺瓦和子午这两个名字了,将银红合并,就只是银红。”
维诺瓦的话事人立刻争辩:“冕下,我们确实有些合作,但我们的对立并非只是塑造形象!这些年来,各种打压对立真的存在,我们怎么能和它合并!”
执微掀起眼皮望去。
“怎么会是合并呢?并非是合并。我只要一个名为银红的机构,至于它到底是银色还是红色……我不在乎。”
说完,她垂下眼帘。
去吧,去为她想办法,去为她做事。
争论、构陷、表现,为她安置平民、收拢人脉、平衡财团。
只有做得好的那个,才可以活下来。谁活下来,谁就是唯一神的出身诞育之地。
“……您不能这样,冕下,三千多年来银红为竞选神明的事业付出了一切,您不能这样对待我们。”
执微:“实际上,我可以。”
她甚至俯下一点身子,垂着眼眸,用更加仔细地观察姿态望着维诺瓦的话事人。
“我并非垂拱而坐的神明,我现在提出的这些,你觉得哪些你无法接受?还是你都无法接受?”
维诺瓦的话事人沉默下去,他看向身边,却对上了郁见饶有兴味的眼神。他心中沉下去,看向子午的方向。
子午自认为执微的“自己人”,自然觉得执微会为子午在银红合并中侵蚀吞吃维诺瓦,为子午争取更多的利益。
那么对于子午而言,不过是更换一个名字而已。之前改过那么多次名字,又何必在意“银红”这个名字呢?
子午心中有思量,维诺瓦自己也是。破防的只有实打实被掠取了权柄的人,比如维诺瓦中的斯瑅威脉系。
维诺瓦的话事人嘴唇都发白了。
“冕下,您之前总是一副略带疏离的样子,对神明的一切都不热衷。您不在乎神明是否降临在您的集会上,也不在乎神明拥有怎样的力量。原本以为这就是您担任神明的态度,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