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赴苍琅 很想知道她的故事?(第2/3页)
怀生只觉神魂和肉身俱是一麻,手里的重水剑差点儿没握住。好在凭借强大的意志,她反应极快地握紧了重水剑,又劈出第二剑。
这第二式比第一式更烧灵力,饶是她如今修为大涨,也觉吃力。在不知挥了多少剑后,只听“哐当”一声,重水剑重重坠地。
怀生双臂发颤,连捡起重水剑的力气都无了,只好打量一眼黑魆魆的天色以及漫山漂浮的落月灯,道:“什么时辰了?我挥了多少剑?”
“马上便到子时了,你练了十个时辰。眼下,”辞婴倚着树,提醒她道,“还有一万剑。”
怀生:“……”
十个时辰过去,她耗尽所有灵力累得都快要散架,竟然只有一万剑?看来一万剑是她眼下的极限,过犹不及,再多肉身便要受损了。
此时怀生全然忘了清晨时那点不知缘由的不虞,满脑子都在思忖着怎么应付自己夸下的海口。
她厚着脸皮道:“剩下的一万剑要不记个账?”
辞婴没让她蒙混过关,“今日账今日销,余下的这一万剑就用通识课代替。”
还不待怀生问什么通识课,眼前忽地一晃,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从天而降闪亮登场,挨在辞婴身旁正襟危坐,胖乎乎的狐狸脸崩得很紧。
怀生忍着浑身酸痛,恭敬地唤了声:“星诃前辈。”
星诃威严地回她一声“嗯”。
辞婴瞥一眼星诃,心说这只胖狐狸倒是敬业。
敬业的白狐狸清一清喉咙,抬爪一指天际,问道:“想不想知道外面的世界?”
怀生望了眼晦暗的天穹,道:“前辈说的可是寰尘界?我在丹谷的藏书阁里看过记载,三万多年前,与苍琅登天梯相连的修仙界名唤寰尘界。”
这话问得星诃一懵,心说黎辞婴给的玉简里只有九重天和仙域,哪有什么寰尘界。
星诃心虚地瞅了瞅辞婴,硬着头皮道:“人族修界数以万计,那什么寰尘界太渺小了,我闻所未闻,我只知九天二十七域。”
“九天二十七域?”
星诃颔首道:“九天乃是神族栖息之地,祖神未曾陨落之前,神族栖息之域可不只九重天,单是上古时期就有三十三天了。”
星诃说到这里,眼中现出一缕缅怀之情。
三十三天的天地灵气比现如今的九重天要浓郁多了,与天地同生的诸多古神族也还不曾湮灭。哪儿像现在,莫说古神的后裔,便是普通神族的后裔都不多见了。
上古浩劫来临前,他的祖母,天狐族最后一任族长,曾对族人道:“祖神若以身陨劫,这天地便不该有神,也终将不复有神,我天狐一族自当追随祖神而去。”
彼时星诃是族中年岁最小的天狐族,对祖母所言自是茫然不懂,眼下再回想,倒是颇觉祖母高瞻远见。
现如今的神族不正是越来越少也越来越弱了吗?
“天界共有九重天域,分东西四重,以及位于天域中央的天墟。”
怀生诧异道:“东西各四重?”
星诃颔首:“东四重有东爻、北瀛、南淮、无相四天域,西四重则是太幽、嶷荒、九黎和太虚。每一重天域都有一株神木在,这九株神木皆有它们的护道者。”
“护道者?”
“神木与诸天的气运紧密相连,神木的护道者自然也是应运而生,以守护神木和天域为己任。诸天万界里的不周山便是神木的根须所化,正是因为有神木在,天地间的灵气方能自上而下,从天界过仙域,再灌入人界,人族因而才能开启仙途。”
不周山竟然是神木的根须?
怀生眉心一蹙:“三万年前,苍琅界登天路断灵气不继,桃木林起异变,便是因着不周山消失所致?”
这段历史,苍琅界的修士几乎无人不知。不周山消失了两万年后方再重现,与不周山一同出现的还有乾坤镜。
正是不周山的再现与乾坤镜的出现给苍琅界带来了一线生机。
对怀生的问题,星诃表示超纲了,只好看向辞婴,心虚道:“黎辞婴,你怎么看?”
关于苍琅的不周山因何会消失两万余年,辞婴至今毫无头绪。眸光微转,他越过阴森晦暗的桃木林,定在东边的尽头。
唯有亲自走一趟不周山,方有可能找到答案。
辞婴收回目光,神色微微一凝,道:“不周山在人界消失后,虽会失去来自上界的灵气,但天道不会受损,这片界域最终的结局不过是无人可修仙,人族香火却不会断绝。似桃木林这种吞噬人族生机的大凶之地,不应出现在苍琅。”
说到这,辞婴望着怀生的目光不由得多了点深意。
倘若在苍琅转世重修乃是她的后手,那她或许知道苍琅异变的原因。
怀生也觉辞婴说得有理,想了想,又问星诃:“护道者都是些什么样的神仙?”
星诃这次答得很快:“能得神木青睐的,自然是九重天里最厉害的上神了。”
“上神?”
怀生一愣,她在开心窍时曾经听见有人对着她说了句:“上神,都是谎言,别信。”
她只当这话是个幻觉,从不曾细想过,如今听星诃一说,不由得心生困惑。
这天地若真有上神存在,那她开心窍时,是谁在说这句话,又是在对谁说。是在……对她说吗?
星诃以为她是不知上神是何尊位,便解释道:
“你们人界的修为既然分开窍、筑基、结丹、成婴、化神、渡劫和天人这些境界,天界和仙域自然也有他们的修为等级。仙域从低到高依次是天仙、金仙和上仙,天界则是普通的天神、少神和上神。一众天神里,能进阶上神的神族屈指可数,比你们苍琅的元婴境修士都要少。”
怀生下意识问道:“那这些护道者又是哪几位上神?”
星诃侃侃背道:“天墟少臾,无相天莲藏,东爻天绛殊,北瀛天白谡,嶷荒天鹤京,太虚天浮胥,九黎天黎渊,太幽天灵檀还有南淮天扶桑。”
星诃怕说错名字,每个名字都说得极慢,在他说到“北瀛天白谡”时,辞婴薄唇一抿,定定注视着怀生,不放过她面上的每一个神情。
少女眼角眉梢皆是好奇之色,并未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好似这些名字对她而言,都只是遥远而触不可及的神仙,只单纯听个稀奇。
辞婴左手微一松,被他捏在指尖的一片枫香叶不知何时竟然碎成几瓣。
心神刚松下,忽又听星诃“啊——”了一声。
“不对不对,我记得不言、不语说过,南淮天的扶桑上神自散真灵,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生死木暂时还没有新的护道者。”
星诃自忖自己修正了辞婴的一个小错误,正兀自得意。结果刚说完“死得不能再死”,便有一道冷冷的视线转了过来,把星诃看得莫名又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