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赴苍琅 就凭除了我这个主人,无人可以……(第2/4页)

他身后站着三名元剑宗丹境修士,这三人显然没想到有人能拦得住秦子规,待得他们想出手时,却已是来不及,半截木剑扎入张雨肩膀,电光石火间便将她一整个人掼入石柱中。

这剑光快得匪夷所思,张雨甚至来不及躲闪便被刺中。她拼命运转周天试图拔出木剑,汹涌而出的灵力却如泥牛入海,那木剑纹丝不动,将她牢牢钉在石柱动弹不得,旋即开始吞噬她的灵力和生机!

堂堂一名丹境大成的修士须臾间便被一剑贯穿,莫说水榭里的合欢宗弟子了,便是元婴境小成的屈长老都惊住了。

秦子规惊疑不定地看着辞婴,这小子瞬移至他身侧后,冰凉五指一握住他命剑剑柄,他即刻便失去了与命剑的心神联系,到现如今都无法拔出。

最糟糕的是,他的气机被锁定了!

“我师妹还没问完话,秦真君何必急着以大欺小?”辞婴淡声道,狭长眼尾戾气横生。

三名元剑宗弟子反应过来,三把灵剑对准辞婴同时出鞘,却被初宿、松沐以及及时赶来的王隽强行打落。

这三名弟子乃是元剑宗这百年来最为出色的弟子,命剑被打落,便如同被人隔空打了脸,登时起了怒火,与初宿三人打了起来。

慢了一步的林悠,只好看向比她低一个小境界的萧若水,道:“那你归我了。”

“全都住手!”

冷静下来的秦子规铁青着脸,回眸看一眼萧若水,道:“我元剑宗弟子从不夺他人命剑,让她问清楚!”

怀生越过萧若水,盯着张雨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不是要凭证吗?就凭除了我这个主人,无人可以拔下这把剑。如此,你可服?”

张雨死死盯着这张与南新酒有两分相似的脸,心中恨极,面露癫狂之意,一条白练迅疾飞出,直奔怀生脖颈,却被一把锈色长刀重重劈开。

张雨吐出一口鲜血,愣怔看向萧若水:“小姐?”

萧若水没看她,只看着怀生平静道:“你的剑,还你了。”

怀生回眸与她对视,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竟在萧若水眼中看到一丝悲伤。

一道传音随之入耳:“灵木为何会出现在萧家,待我查清后,自会相告。”

怀生心神微动,又看了萧若水一眼,她却转身看向秦子规,道:“此事乃若水之过,请师尊责罚。”

秦子规道:“此物乃是你祖母所赠,我自会亲自问她,你记住了,我元剑宗从不夺他人之命剑。”

听见这话,王隽冷冷一笑:“对,你们元剑宗不夺他人命剑,却喜欢夺他人肉身!”

当初秦子规他爹做了何事,莫以为他忘了!

全程旁观的屈长老眼见着又要起纷争,忙出声道:“尸傀宗的小友们马上便要到,诸位请随我一同去金风楼。”

又朝一名迎宾弟子招手道:“你带张长老下去养伤。”

一阵兵荒马乱后,总算是把两拨人安安生生送入金风楼。

外事堂设了杜绝灵识探查的阵法,封叙却是把这热闹从头看到了尾。

见他一副开心的模样,左耳骨那枚骨钉化作一具拇指大的白骨,挂在他长辫中,瓮声瓮气道:“主子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封叙悠然道:“涯剑山那几个剑修有意思极了,尤其是那个丑八怪,她的那柄木剑,啧啧……”

白骨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丑八怪”是谁,忍不住打抱不平:“那仙子分明生得很美,主子你总欺负人。”

封叙眯起眼道:“她这种半点血色都无的脸我最厌恶了。”

白骨张着两只空洞洞的眼,望着封叙道:“那是主子你的心病,怎可迁怒于旁人?”

“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只菩萨心肠的骨头呢?”封叙头疼地将白骨按进浓密的辫发里,道,“我要去翁兰清那里,你莫坏我心情。”

白骨挣扎着冒出个白脑袋,道:“你明知他——”

话未说完,又被封叙按了回去。

外事堂的这场纷争,翁兰清与叶和光皆是一无所知。

翁兰清给对面的叶和光斟了一杯灵茶,仔细打量他片刻后,关切道:“你眼下这状况实在不妙。”

他二人在筑基时便已是莫逆之交,翁兰清在叶和光面前从来都是有话直说。

叶和光温和笑笑:“我是何状况你又不是第一日知晓,惊讶什么。”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翁兰清道,“和光,你当真甘心?”

“不甘心又如何?”叶和光轻轻叹气,“萧若水既然拜入了元剑宗,那件事你休要再提。我已经认命了,最后这点时日,我便留在步光峰多收几个亲传。”

翁兰清不知想到什么,冷笑道:“凭什么是你认命?你可知今日带领元剑宗弟子来合欢宗的人是谁?”

叶和光:“是谁?”

翁兰清道:“秦子规,他的宝贝徒弟萧若水也来了。”

听见“秦子规”这三字,叶和光脑中“轰”的一声炸响,手中茶盏茶汤晃荡,泼了他一手。

静默片晌,叶和光放下茶盏,看着翁兰清道:“你莫非还在打萧若水的主意?”

翁兰清洞府本就落了禁制和隔音法阵,叶和光这话一出,他长袖一挥,又叠了个隔音法阵,目光笔直地回视叶和光。

“萧家背叛涯剑山,与尉迟聘的关系也暧昧不清,萧若水本是个合适的人选,只可惜如今情况有变。”翁兰清阴柔的面容露出一丝阴霾,意味不明道,“你们涯剑山这趟不是带回了戌游的尸身吗?你可知他十五年前便在桃木林被人夺舍了?猜猜是谁夺舍了他?”

叶和光这两年一直闭关修复神魂上的伤势,掌门师兄不愿他分心,鲜少与他谈及宗门之事。只知云杪师姐在追杀尉迟聘,旁的事他一概不知。

只是依据时间地点以及翁兰清那讳莫如深的神情,他心念电转间便有了猜测,道:“朱运还是萧池南?不对,萧池南那脾性做不来夺舍之事。是朱运?”

翁兰清轻声一笑:“被逼到绝路时,哪有什么脾性不脾性之说?不过你猜得不错,的确是朱运。朱运神魂里被人种了禁制,正是这禁制叫他惨死于安桥镇。萧若水是萧家人,说不得神魂里也藏着什么禁制。再者说,她资质虽好,却称不上顶尖。”

翁兰清说到这里便微微一顿,望着叶和光的眼睛里闪烁着无从掩藏的野心和贪婪。

“和光,既然决心要走这条路,为何不挑最好的那个?”

叶和光眉心紧蹙,冷下面色道:“兰清,你——”

“师尊,弟子来了。”

洞府外忽然传来一道温柔含笑的声音。

叶和光被这声音打断,原先想说的话只好打住。翁兰清望着他,唇角笑意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