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赴苍琅 究竟是谁在布局算计他们?……(第7/7页)

莲藏佛君修炼的功法需送万千神魂入红尘历练,灵檀上神讨要的这缕神魂不过是他万千神魂中的一缕,回归本体后想再抽离出来谈何容易。便是抽离出来,也再无从前的记忆。

灵檀上神就此与莲藏佛君结下梁子,及至太幽天天尊正仪上神亲自前往无相天,方说动莲藏佛君剥离烟火城的那一缕神魂,与灵檀上神入轮回历劫。

烟火城是祖神定下的仙神历劫之地,凡人一生至多百年。但过往万年,紫乔神官不曾提过任何后续。那二位去烟火城历劫后,竟是再无消息。

辞婴看着站在怀生身侧的初宿和松沐,又想起了一事。

初宿、松沐和怀生乃是前后脚在同一日出生在苍琅的,之后二人因缘际会来到了怀生身边。

辞婴目露深思,又是一个巧合么?

排位一一揭晓后便是挑战的环节,往年被挑战得最多的便是魁首。

怀生还未下擂台便已经收到了三封挑战书,依照大比的规则,她只能被挑战一次,多人挑战之下,由她自主选择对战者。

怀生选了排位最高的罗明,擂台结界再起,二人不到半刻钟便结束了对决。

这一届大比一如从前,无一人挑战成功。

待得所有挑战结束,五座擂台化作五片花瓣缓缓合拢,唯独莲台水镜悬在半空,静静映照一整座姑射山。

是夜,东陵坊市迎来了浩浩荡荡的一群修士。除了封叙,参加大比的所有修士都来了紫气东来阁。

封叙刚回到洞府便收到了徐蕉扇的传音,问他何时去紫气东来阁。

他丢开传音石,懒洋洋靠上一张几案,望着虚空道:“我就知道黎渊少尊定会大驾光临。”

辞婴一步迈入封叙洞府,随手落下一个幽蓝结界。

辞婴解开左腕的发带,打量封叙那张漂亮得近乎妖孽的脸,淡声问道:“太虚天千染天尊久不曾露面,听说太幽天乃是她弟弟晏琚与儿子浮胥共同掌管。封道友,你是晏琚还是浮胥?”

封叙微微一笑,不以为然道:“太虚天的神族又不只有千染上神那一脉,我就不能是旁的太幽天神族么?”

寻常的太幽天神族怎可能力压太幽天的小殿下和无相天的未来佛尊,排在莲台水镜第二。

辞婴想起紫乔神官提及过的旧事,突然道:“你是浮胥。”

他一面说一面朝封叙行去,脚下赫然绽开一个阵图,顷刻间便封锁住洞府里的五行之气。

如梦似幻的桃瓣从半空坠落,慢慢覆盖辞婴脚下的阵图,两种灵力于静谧中无声厮杀。

封叙唇角笑意不变,只看了眼他左腕,从容道:“我们若是在这里打起来,今日姑射山恐要毁于一旦。你的好师妹正在紫气东来阁与旁的修士把酒言欢,黎渊少尊不怕殃及池鱼?”

辞婴运转天魔功,左手凝聚雷电之力,定定看着封叙道:“你因何来苍琅?”

封叙笃定辞婴投鼠忌器,不敢在这里与他动真格,便懒洋洋道:“我在太虚幻境一觉醒来,便出来在这了。我也很想知道是谁将我弄来这里,不排除是我那好舅舅的手笔。”

这话听起来敷衍,却是真话。他这话刚说完,辞婴忽然便消失了。封叙眸光一凛,右手握住一把折扇,迅雷般横于脖颈。

只听“喀”的一声,辞婴雷火闪烁的五指抓着封叙脖颈,一把折扇斜刺而来,挡在他掌心。

“轰隆”——

一道闷雷声从屋顶滚过,辞婴左腕浮出一枚谪仙印,仙元之力蠢蠢欲动,仿佛下一瞬便要破体而出。

封叙万没想到辞婴竟真敢在这里动手,刹那间便敛了笑。

二人一旦动手,此时在长天宗的修士和凡人全都得陪葬,弑杀无辜人族的因果孽力棘手难解,封叙最是厌恶这种麻烦。

“我说的是真话,你若是不信,我可以真灵起誓。”封叙冷着声音道,“苍琅这地方处处透着诡异,我也很好奇把我丢来此处的存在究竟在盘算什么。”

辞婴看他片刻,道:“我要你以真灵和太虚天的气运立下真言誓,无论身处何地都不与南怀生为敌,不透露分毫她和苍琅有关之事。”

封叙闻言一怔,旋即轻声一笑,道:“我对你师妹没兴趣,待我离开苍琅,自会与你们分道扬镳。你们爱去哪儿便去哪儿,我管不着也没兴趣管。”

辞婴油盐不进,淡声道:“起誓。”

封叙眉心缓慢蹙起,看着辞婴不说话。

南怀生跟苍琅一样,处处透着诡异。不管是她的命剑,还是她那奇怪的太虚之象,以及萦绕在她眉心的因果孽力,都令封叙心生警惕。

总觉得只要沾上她,便会惹来一堆麻烦。日后她若侵害到太虚天的利益,与他为敌,今日的誓言便会成为他的一个桎梏。

见他不肯起誓,辞婴冷笑:“我只是一具分身,便是陨落在苍琅也不会对我的本体有何损害。你这具虚幻之身若是没了,不知浮胥上神准备耗费多少时间重塑新的虚幻之身?”

封叙掀眸冷冷盯着辞婴:“想要我起真言誓,你须得先起誓不得阻拦我离开苍琅。”

辞婴毫不迟疑道:“九黎天黎渊以真灵为誓,只要太虚天浮胥不与南怀生为敌,日后绝不阻拦他离开苍琅。若我有违此誓,当身魂皆陨。”

劫云越积越厚,又是两道惊雷在天际响起。

静默良久,封叙抽回折扇,双手结印,一字一句道:“太虚天浮胥以真灵起誓,无论身处何地皆不与南怀生为敌,也绝不透露分毫她与苍琅有关之事。”

真言誓一经落下,冥冥中似有一道枷锁从虚无中来,落在封叙的神魂里。

封叙感应着那道枷锁,道:“黎渊少尊可满意?”

二人对视片刻,同时撤回灵力,墨绿发带再度缠住辞婴左腕。

闷雷声散去,空中的劫云却是越积越厚,不过片刻便摞了厚厚一团,盘踞在东边。一点血光从劫云底部亮起,侵蚀浸染,将不周山上空染出一片暗红,宛若泼血一般。

辞婴与封叙霍然望向窗外,看见那片血光,面色俱是一沉。

紫气东来阁里,血光在东边天幕涌出的瞬间,怀生灵台一痛,一口鲜血从喉头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