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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

赖子听见箱子这个词便想起那个到家里的怪男人。

真不可靠,这个狗脸巡察像个毛头小子一样。

同样是警察,那个巨汉——好像叫做木场吧,木场更值得信赖上好几倍。木场不在吗?如果是那个一脸凶恶的男子,大概就能拯救赖子吧。

照这样下去,

照这样下去赖子会,

“加菜子现在被送进箱子里,巡警先生,你刚刚是这么说的吧?

“啊?呃,嗯,是这样没错。”

“加菜子还活着吗?”

“你真的不知道吗?家人没跟你说过吗?”

这个警察果然是狗,够愚钝。轻蔑他算了。赖子心想。

“嗯,我想应该还活着吧,没想到手术失败的消息,况且如果已经死了,也就不会有绑架——”

“绑架?”

“啊,关于这个……”

总之似乎还活着。

太悲惨了,照这样下去,赖子的未来就会变得一团糟了,没有来世还比较好呢。

“我想见她!我想见她!请带我去见加菜子吧!”

“咦?可是,这个——”

“加菜子是被人推下去的,被黑衣男子推下去!我知道真相.今天以前却一直想不起来。真的,这是真的!如果加菜子还活着,我一定要见她一面,求求你。封了,那个刑警先生。”

如果是木场应该会帮忙吧。

就算加菜子还活着,肯定也已经不在三鹰那家医院了。可是连对加菜子家的地点也不知道的赖子而言,如今只能靠警察帮忙。这只狗没用的话,只有靠木场了。箱子?他说送进箱子是怎么一回事?

听赖子提到木场,福本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接着又问了一次赖子,所说之事是否真实之后打起电话来。赖子觉得不该听对话内容,便尽量分心去死牢别的事情。

於是那首外国音乐有如耳鸣般在鼓膜内侧响了起来,赖子眼中的福本的嘴巴像是机器般不停地一张一合。

栏器狗放下话筒,暂时看着天花板,突然又好像发作似地立刻拿起话筒。於是支配了赖子鼓膜的那首音乐的不定型意象逐渐消退,狗的吠声再度恢复成人话。

“但是,就算您这么说。是的,所以说这时属下该怎么办——不,不是的。可是既然有可能是杀人事件,啊不,是被人未遂事件的嫌疑,是的,杀人未遂。如果她的证言属实的话——嗯嗯,所以说,嗯嗯。”

“所以说属下该如何处理才好!”

“真是的——这些家伙——照这样看来如果直接跟神奈川本部联络,肯定会被惩戒免职吧。”

福本说完放回受话筒,似乎被挂电话了。

福本用瞳孔又黑又大的小眼睛凝视赖子。

此时自己在对方眼里究竟是什磨摸样,赖子多半知道。

就算不那么悲伤,就算不那磨难过,也能让人相信自己是十二万分的悲伤、难过。只要流点眼泪大部分的人都会相信自己。

这招只对同年代的同学没用而已。

是否也能瞒骗过那对狗眼呢?

果然——福本一副对赖子担心的样子。

“小妹,听我税。柚木加菜子还活着,只是现在有坏家伙想伤害加菜子,警方正出动大批警力严密保护她,所以他们似乎没多余心思来管这件事。不过你所说的那个黑衣男子,如果真的是推加菜子下去的犯人,我相信肯定跟目前的事件有关。只是不管是警署还是本庭都没办法帮你,毕竟辖区不同,没办法让你去见她。只是肯定的是加菜子还活着。但由於事故是发生在我们的辖区内,由小金井署的刑警负责搜查。所以说,赖子小妹——应该没错嘛?刚刚说的你懂了?”

“见不到加菜子吗?为什么不能见她呢?什么辖区的我不知道,可是、可是。”

哭给他看试试。

“好了好,听我说,赖、赖子小妹。嗯,该怎么办呢……”

太有效了,福本明颗露出很困扰的神情。

“木埸——先生的话——那个人会怎么做呢?”

福本说完,又看了一下赖子,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年纪老大不小的警察居然还向哭泣的十四小女孩征求意见,赖子觉得很可笑。

福本像是关在动物园里的熊一般,在狭窄的派出所里不安分地来回走动。不久,另一个警察骑脚踏车回来,是到过赖子家的那名警察。

福本看到同僚立刻抓住他不知商量些什么,另一个警察非常惊讶地看了看赖子与福本的脸。

“可是你,这么做的话,”

他说:

“肯定会被骂咧。不,我说福本啊,这次搞不好会被免职咧.你自己也清楚吧。”

“但总不能放着不管吧。你看她哭得好可怜,一心挂念朋友。这是杀人事件啊。”

“就算如此,交给我们署的刑警调查不就得了?”

“我觉得两者一定有关联,这是很重要的情报。可是神奈川跟我们又有奇妙的地盘意识,等到能好好跟对方说明都不知道是何时了!所以——”

“想干就干吧,我不管了。我会装作没听过。”

警察说着,拿起警棒敲敲自己的肩膀。

福本干劲十足地转过头来,说:

“我带你去见她吧,赖子小妹。”

“我会带你去见加菜子的。加菜子小妹现在跟木场刑警在一起——应该还记得吧?就是你刚刚说的那个刑警先生,那个人现在应该在加菜子身边。木场先生一定能了解我们——”

那个人现在跟加菜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