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起创造的才是幸福(第40/49页)
再说了,夫妻又不是阶级敌人,要那么有骨气做什么?
电话接通后郝健跟之前一样亲热:“宝贝儿,干吗呢?”
我听他暂时是安全的,心里就没了担心剩下的全是不满,而且他这话说得好像时间真能冲淡一切,那天晚上的事就能一笔带过了似的。我不想说话,心里有火又想引起他的重视,就对着话筒不停地吹气,他那边就会听到杂音。我想用这种方式来告诉他,老娘还在生气啊,你就不能说好听的哄哄我啊?
“老婆,你怎么了?别光顾着吹气啊!”
这个榆木疙瘩完全不懂我的意思,我只好开口说:“地震完了你把我一个人扔在成都,招呼不打就开跑。而且这都一周了,你电话也不打消息也不回,你说怎么了?”
“嘿嘿,我这不是忙嘛。”
“忙你妹啊,再忙你要拉屎吧?你蹲坑里的工夫给我发个消息不行啊?”
“老婆你还真别说,我来了这边都没拉过屎。”
“滚你丫的!我在和你说正事。”
“我也是和你说正事啊,真的,我怀疑我是水土不服便秘了。”郝健试图岔开话题,“还是怀念你做的菜啊,有荤有素还有餐后水果,每天早上总是能那么顺畅。”
“我告诉你,这次的事情我很生气,你也知道我生气的后果很严重,你最好在回来之前把我哄好,这是我给你的最后机会!”我想我有需要就得说啊,要不我在家气得半死郝健压根儿还不知道怎么办。
“遵命老婆。只是,我现在手上还有一堆材料没写,能不能等我写完之后,再给您老人家打电话过去哄您开心啊?”
等到凌晨一点郝健才把电话打了过来,小声得几乎是在用气息说:“老婆,你睡了吗?”
“还没有,在等你打电话。”
“哦,我在厕所给你打的,同屋的人都睡着了。”
然后我开始揪着他出差不打招呼这事儿不放,说:“那你说说,那天的事情到底对不对?”
“对不起老婆,我错了嘛。”
“哪儿错了?”
“哪儿都错了。”
虽然心里已经没那么生气了,但我还是问:“那你为什么现在知道错了,当时又要那样去做?”
“你那天发飙那么凶,我能哄好才怪了呢。真的是比刘胡兰还要刚烈,不管我怎么说你都不投降,我想的是缓两天等你不生气了再好好哄。”
“那你为什么一个礼拜都不打电话?”
“我看你QQ签名好像还没有气完,万一打电话本来你都不气了,又给气得不行了怎么办?”
这个解释真的是天衣无缝,只能是像齐鑫说的,男女的思维不同。我想架子也端得差不多了,要再闹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就松了口说:“那好吧,我暂时先原谅你。但是我得说个清楚,你回来之前得表现好,必须每天一个电话汇报工作,并且还得有甜言蜜语。不然不等你回来,我就得把家里的锁给换了!”
我以为我妈是睡着的,哪知她听到这话就笑出了声音:“噗,也只有郝健受得了你这样。”
过完周末,我妈见我和郝健稍微好了些,就吵着在成都人生地不熟的,白天我上班她就跟坐牢似的,要回淄贡市打麻将去了。我妈一回去我为了缓解自己的孤寂感,每天下班后就去笑笑山上的家,吃过晚饭就和他们一块儿搓麻将。
郝健当真每天晚上就给我来个电话,但往往都碰上我正打得激烈的时候,只是告诉他我在打麻将就挂了电话。
到周四晚上打完麻将回家,却失眠了。无聊打开电视,新闻镜头里正好看到郝健拿着图纸站在有着泥石流的半山坡上,戴着安全帽在和其他人说什么。只见记者走到郝健身后,拍了下他:“你好!能接受下我们的采访吗?”
郝健特不好意思地转过来面对镜头,一一回答记者提出来的问题。
末了记者说:“在灾区的这段时间没回家,您有什么想要对家人说的吗?”
郝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着镜头说:“我就想对我老婆说,你一个人在家辛苦了。”
本来我还想多听下郝健说什么的,但记者很快就把镜头给移走,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感谢这些后勤保障人员家属之类的话。紧接着又是余震,郝健的身后一堆泥石流散落下来,他和记者还有其他人连忙往外跑。
看到这儿心里忽然有点害怕,也不管他有没有把我哄好,也不管是不是我主动打电话过去,更没管现在是凌晨三点,连忙拨通了郝健的电话。
那种差点要失去他的感觉让我鼻子一酸:“我刚刚在新闻里看到你了,你那边是不是挺危险的啊?”
“嗨,没事。”
郝健说得倒是随意,感觉在泥石流下都习惯了似的。但我分明看到那石头差点就要砸中郝健了好吧?话就说得有点煽情:“老公,你在那边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那什么,我先不和你说了啊,明天有个表彰会,我们这次参加抗震救灾的人都要火线入党,我今天得加班把材料弄出来。”
我憋了这些天的火气瞬间全消,虽然他出差不告诉我这事确实不对,但我去打麻将下午不回来肯定也是不对的。郝健培训完之后回到家,看到家里没人肯定也担心了一阵儿。
抗震救灾和火线入党给郝健带来了好几本荣誉证书,同时也让郝健心情好了不少,没过多久又被总工钦点和他一块儿去做项目。
我心里暗自高兴,这是不是要提升郝健的信号呢?
于是在出差之前,我就让他要趁这个机会和总工多说说话,要是明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和总工关系好了或许能帮郝健调动呢。郝健也点头答应,还问了我一些注意事项。我也没有说太多,毕竟郝健有自己的性格和跟人相处的方式,要用我的方式强加在他身上或许行不通。
郝健回来又是一周之后了,回来那天我激动地问:“和总工处得怎么样?”
“挺好啊,这次去我和总工住一间房,他可逗了什么都和我聊。”郝健就口若悬河地说那些诸如总工离异后,他每次出差女儿都要问他是不是谈恋爱了啊,别人给总工介绍女朋友相亲中的趣事儿啊,巴拉巴拉说起来就没完没了。
我打断他:“理科生就是理科生,说了一堆也没说到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