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第3/4页)

你们才刚刚加入,他们对此没有了解,所以盗取火种之事,由你二人同行,胜算最大。”

李长风站在暗色中,没有言语,只传来几声咕噜的饮酒声,但他今日能出现在这里,显然是已经同意。

林斐然并未拒绝,而是先开口问道:“火种是用来做什么的?”

暗色中,一位男修开口解释:“你先前应当有所听闻,密教弟子在人界北原扎营守卫,不许旁人轻易越过。”

这声音如此熟悉,林斐然神色一怔,立即抬头看去。

那男修一顿,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暴露了什么,便立即伪造了另一道声线,不急不缓继续道:“其实这才是我的本音。”

林斐然:“……”

她欲言又止,实在没想到这人竟也是其中一员,顿了数息后,她选择不拆穿,于是点头,佯装恍然:“原来是这样,前辈厉害。”

对方平静回答:“哪里哪里。”

在其余人无语的沉默中,林斐然已然翻页,想起这北原一事。

之前人界一行时,慕容秋荻便是为密教强行断路一事回城,向人皇请求援兵,为此还引发一番对密教的争议。

于是她道:“若是只有密教弟子看守,凭诸位前辈的本事,越过应当不难,又与火种有何干系?”

熟悉的男修继续开口解释。

“若是真有这么简单,也不会拖延至今。你应当不知,在北原深处,有一个无法忽视的异兆,北原百姓称其为天罚之物,天裂便是从中而来,必须将其破除。

而要破除,就得深入北原腹地。

围守的密教弟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笼罩在四周的一片浓雾。

人入其中,则灵力大减,几乎与凡人无异,我们曾经尝试过,但的确无法穿越。”

说了这么一大串,他似乎累到了,于是吁了口气,就地坐下,不再开口。

林斐然:“……”

还是这么随心奇特。

不愧是你,谢看花。

张思我咋舌一声,随后接道:“我们为此算是绞尽脑汁,查遍古籍,这才得知这是一种怎样的雾,要想破除,唯有一枚不熄的火种将其焚烧殆尽。

我们又找了许久,遗憾发现,这枚火种竟存在密教之中。”

林斐然终于明白他们的意思,但心中仍旧保有疑问。

“为什么是我?”

如果要找信得过的新人,那么像李长风这样境界高深、足够正气的人不是没有,为什么是她?

那女修指尖微动,燃起的火种虚像便熄灭,只余宝盒散出的淡淡蓝光,柔和、地将林斐然面容照亮。

她轻声开口:“你能见到气机吗?人人不同,有的浩如江海,有的蜿蜒如溪,只有你……”

林斐然自然接过话头:“我知道,只有我的细如青烟,不小心就能掐断去。”

女修一顿:“谁告诉你的?”

林斐然也不遮掩:“当初去剑山择剑时,无一柄为我出鞘,其中的剑灵告诉我,正是因为我气机浅淡,没有剑灵愿意跟随一个不久于人世剑主。”

女修柔声一笑,高大的身影在众人间尤为醒目:“是也,但非也。”

“你的气机甚至不如青烟粗壮,几乎只有纤毫,这本是必死之相,但其中又有不同,因为即便是将死之人,也绝不会如此缥缈。

当一抹气机与众人皆不同时,那就叫变数。

师祖选择将铁契丹书留给你,一定也预料到了这点不同,所以,要想取到这颗火种,非变数不可。

除你之外,不会再有人能拿到。”

“更何况,据我们推测,肆虐蔓延的寒症,或许就与这天罚之物有关。”

林斐然眸光微动,抬目看去,清声问道:“密教总殿在何处?”

暗色中,女修的声音轻灵悦耳:“人界南瓶洲,金陵渡。”

林斐然一怔,举目看去。

……

密教总殿,怎么会在金陵渡?助她的人是谁?天罚之物又是什么?那个法印到底在哪里看过?

今晚接收的消息太多,林斐然脑子忍不住转个不停,试图从中抽丝剥茧,找出那么一点踪迹,只是线索太过繁杂,转得久了,她竟也感到一点疲累。

并非是身体疲惫,而是精神乏累,脑子转得多了,睡觉无用,只能做些重复又不动脑的事来放松。

“这个力道怎么样?”

她看着掌下人,开口询问。

如霰伏在床榻间,头埋入软枕,身上只着了一件宽松的玄色缎袍,是他少穿的颜色,雪发披散其上,尤为醒目。

在林斐然几乎不停歇的按捏下,衣上虽没有皱痕,但也有些拧在一处,露出小半皙白的后背。

他闻言只是拉长调子应了一声,显然是舒服极了才逸出的声音。

这样按摩的手法,是他教给林斐然的,主要是为他疏通经络,缓解痛楚,如今反倒成了她放松的法子。

“力道不错。”

林斐然跪坐在旁,从来暖热的掌心按在后腰处,以一种认真且不暧昧的手法上下揉捏。

常年练长武器的人,腰会比寻常人更为劲瘦有力,但也更加柔韧。

刚刚按下,手指便陷入皮肉中,但又很快传来一阵明显的阻力,似乎想要弹回,两相对抗间,便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手感。

林斐然有些喜欢这种触感,但也十分小心。

如霰的后腰与侧部本就敏|感,如今似乎比之前更甚,动作时需要小心避开,若是不小心碰到——

就如同此刻,他会轻声咋舌,但不会移开,只是腰部肌肉会下意识挪动,如同银蛇蜿蜒一般,在她掌心拂过一点细微的起伏,但很快又会平缓下来。

“抱歉。”林斐然开口。

如霰随意应下一声,他也并不在意,毕竟那只是下意识的反应,就算林斐然真把他的腰当做面团揉搓,他心中也升不起半分怒意,反而还会觉得她终于懂了些趣味。

“今晚同张思我聊这么久,都聊了什么?”

这只是随口一问,但林斐然没有立即回答,疏通过他的后背后,又拉过他的手臂按捏起来,一语不发,但却传来一点微不可察的呼吸声。

如霰埋在软枕间,听声不禁轻笑,随后侧首在枕,露出半张面孔,目光向她移去,声音倒是清亮不少。

“怎么,答应过他不告诉别人?”

林斐然这才应声。

如霰也没有追问的意思:“言必践诺,我不会强求,但若是要你去哪,必须提前告诉我。”

林斐然思虑片刻,觉得这倒是可以说,便道:“过几日,我或许要去金陵渡一趟。”

“金陵渡?你母亲好像就是金陵渡人。”如霰颔首,“正好,荀飞飞这几日还在那里照顾他义母,到时若无去处,可以去寻他。他的宅邸至少比客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