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重重亲了他一下。(第2/3页)

听她这样说,温氏定定看着她,眼里有泪水在打转儿。

她的娘家在苏州,远嫁到国公府,她心里的酸楚无人可以倾诉,只能默默忍耐。

而现下听大嫂这样说,一想到以后的日子要继续与他那样的人相伴,还要遭受无尽的轻蔑与冷待,她忽然不想再忍下去了。

她突地起身,屈膝朝姜忆安跪了下去,道:“大嫂,我想与贺晋睿和离,你能帮我吗?”

还没等她跪下,姜忆安便眼疾手快扶住了她,一把将她拉了起来。

“弟妹,你要与他和离,可曾直接与他提过?”

温氏抿紧了唇,眼中有泪光闪烁,忍不住低声哭道:“我跟他提过几次,他说只会给我一纸休书,不可能与我和离。”

她没有犯七出之过,最大的错,就是嫁进来三年还没有怀上子嗣。

可她不想被贺晋睿休弃,若是她被休了,不但会连累娘家妹妹们的名声,还会让温家蒙羞,若是那样,她宁愿在如意院提心吊胆一辈子,忍着不适与他那样的人相伴一辈子,也不能回娘家!

姜忆安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头,先让她擦干眼泪,坐下说话。

过了小半刻钟中,解手的丫鬟匆匆去而复返。

她原担心离开了这么一会儿子,那二少奶奶会在大少奶奶面前胡乱说些什么,却没想到,她离开时,本来相处得客客气气的两个妯娌,此时一个双手抱臂站着,板着一张明媚的脸,一副恼火的模样,另一个则忐忑不安地坐在长凳上,紧紧抿着唇,几乎要哭了出来。

丫鬟忙走了进去,如之前那般站到温氏的身旁。

姜忆安不动声色地瞥她一眼,忽地握拳锤了下桌子,怒气冲冲地道:“温氏,我看在你是二弟媳妇的面子上,邀请你出来玩,你倒好,我让你教我绣手帕,你还不愿意了,你这是明摆着不把我这个大嫂放在眼里了?”

温氏眼中含泪,哽咽着说:“大嫂,我现在真的没空教你做绣活,我还要给二爷做靴子呢!”

姜忆安冷冷一笑,“你糊弄谁呢?半天的功夫你都抽不出来,分明是不想教我罢了!真是枉我一番好心待你!”

说罢,似是瞧那桌上的小巧的花篮不顺眼,她五指握成拳头,一拳把花篮砸扁,狠声道:“温氏,我今天才算是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记住了,这次我不与你计较,再惹我一次,你就和这篮子是一样的下场!”

说罢,她重重冷笑几声,带着香草扬长而去。

温氏捡起被她砸坏的花篮,眼圈一红,捂嘴哭了起来。

那丫鬟大吃一惊,目瞪口呆,不敢相信。

但转而一想,那大少奶奶提着把杀猪刀风风火火嫁进国公府,本就是个凶悍的性子,现在在二少奶奶面前耍横,倒也不让人意外。

况且,二爷素来不喜二房的人与大房的人过往甚密,现在大少奶奶与二少奶奶闹掰了,反倒是好事。

她神色一喜,扶着温氏起身,道:“二少奶奶,二爷早说过远离大房的人,大少奶奶既然这样,你以后也不要理会她了......”

温氏拿帕子擦了擦眼角,重重点了点头,“没想到大嫂这么凶悍,我只是没空教她做绣活,她就这么吓唬我,以后我再不与她打交道了。”

说罢,她便抱着砸烂的花篮,红着眼圈回了如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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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奶奶与大少奶奶在园子里玩时闹了口角,甚至,大少奶奶一拳把温氏的花篮砸个稀巴烂的事,很快悄然传遍了国公府。

不过,府里的丫鬟们私下议论起这件事来,都觉得难以相信,因为大少奶奶素来善良仗义,还会为弱者出头,怎会突然这样欺负二少奶奶?

但那二少奶奶却也是温柔寡言的一个人,她还抱着被砸烂的花篮在府中走过,许多人都看见了,由不得人不信。

丫鬟们不相信大少奶奶会恼羞成怒欺负二少奶奶,而是纷纷猜测其中有误会!

江夫人也很快听说了这件事。

虽说温氏给她的印象都温柔沉默的好媳妇,但若说是因为误会,儿媳就一拳把人家的篮子砸烂,她却是不信的。

儿媳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于是姜忆安到月华院请安的时候,江夫人就拉着她的手坐下,先是问了几句她酒坊的事,知晓她已吩咐了酒坊的女伙计治酒曲,便提起了这个话头。

“你告诉娘,到底为何与温氏吵起嘴来了?”

姜忆安笑了笑。

不过短短两三日,事情已传到了婆母耳朵里,那就八成快差不多了。

“娘,这件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但是我今天来找您,还有一件事要你帮忙。”

江夫人忙道:“你说让娘做什么?”

姜忆安附耳对她道:“你与二婶闲话的时候,多提提别人家儿子娶的媳妇,像那种家世又好,行事又稳重,还生了儿子的的,尽量多说几家,多多益善。”

江夫人纳罕,却也不多问,笑眯眯看了她几眼,点头应了下来。

“这还不简单,你放心,娘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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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从署衙回府,贺晋远大步流星地走进静思院时,屋里亮着一盏悠亮的灯烛,还传来铿锵有力的磨刀声。

听到熟悉的磨刀声,他的脚步便下意识加快了几分。

正房里间,姜忆安正蹲在地上,把箱子里的杀猪刀都挨个拿出来磨着。

磨完一把刀,她屈指弹了弹刀刃,铮的轻鸣声响起,她却若有所思地拧起了眉头。

贺晋远凝视着她磨刀的身影,唇角不自觉勾起。

眼角的余光瞥见他回来了,姜忆安把手里的杀猪刀和磨刀石搁在箱子里,道:“夫君。”

箱盖阖上前的一刹那,贺晋远看到那本圆房的册子又被压回了箱子底。

他无言片刻,默默收回了视线,温声道:“娘子刚才在想什么?”

在国公府用不着杀猪,这些杀猪刀难有用武之地,她每过一阵子便把刀拿出来磨一磨找找手感,因磨刀的时候很高兴,嘴里都是哼着歌儿的。

这次却似在凝神思考什么。

姜忆安道:“夫君,你坐下,我有事问你。”

贺晋远闻言撩袍坐下,一双幽深的眸底紧盯着她,眸中有几分疑惑。

姜忆安熟门熟路地坐到他的大腿上。

想到温氏脸上的五指印,她神色有几分严肃地问:“夫君,我问你,你觉得二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贺晋远微微一怔,“娘子为何要问这个?”

温氏想要与贺晋睿和离的事,姜忆安也不瞒着他。

低声与他说完这些之后,她皱眉道:“我本以为二弟生得人模狗样的,应是个风度翩翩的君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