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二叔真是丧心病狂!(第2/4页)

看出父亲的神色,贺二爷道:“爹,这是儿媳们的一片孝心,您可不要不领她们的情。”

花厅里妯娌们因为这道菜而起了几句争执,这件事,三爷贺知丞并不知晓,所以闻言也笑道:“二哥说得是,爹,今日是你的寿宴,就破一次例吧。”

国公爷皱眉,“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沉声说完,用饭途中,国公爷并没有举筷伸向过那道菜。

席间用的是贡酒。

贺二爷拿起自己面前的酒壶,亲手为国公爷倒满一盏酒,笑道:“爹,这是府里以前御赐的贡酒,今天是您的寿辰,儿子敬您。”

国公爷举目望向那盏酒。

这酒曾是先帝所赐。

想起先帝在世时,既是翁婿相合,又是君臣相知,谁料女儿早逝,先帝走时也不过天命之年,神色不免肃然,心情也难免悲怆。

贺晋远倏地看向那盏酒,视线锐利如刃。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国公爷已举盏将酒一饮而尽。

贺二爷再次为国公爷斟酒时,贺晋远突然起身,道:“祖父,您一路舟车劳顿回府,不宜多饮酒。”

闻言,贺二爷转眸看向他,笑容亲和,“晋远,今日是你祖父的生辰,饮几盏酒又何妨?”

贺晋远淡淡笑了笑,道:“二叔所言极是,高兴无妨,但身体要紧,祖父还是该以身体为重。”

贺二爷没说什么,而是笑看了眼贺三爷,顺便为他倒了一盏,道:“三弟,你说呢?”

贺三爷捋了捋须笑道:“二哥说得是,晋远提醒得也对,我看,父亲小酌几杯就是了。”

国公爷沉沉一笑,先虎目瞥了眼长孙,接着瞪了眼两个儿子,道:“我这个做长辈的想喝几杯酒,还得经你们同意不成?”

话虽是这样说,却谨记了长孙的劝诫,席间只饮了三盏,没再多喝。

寿宴快要进行到尾声时,秦秉正打发人来送信,贺晋远因要去府衙一趟,便先行告退。

因要庆贺公爷的生辰,这会儿锦翠园的戏楼里唱着戏文,国公爷不好这个,府里的女眷却很喜欢,都在园子里的大戏楼里看戏。

姜忆安没惊动旁人,悄悄从大戏楼回了静思院。

贺晋远正在院中等她。

彼此对视一眼,看到他凝重的神色,她已知晓是那姓赵的掌柜押送到京都来了。

她低声道:“夫君,今晚几时回来?”

贺晋远垂眸看着她,低声道:“娘子,今晚要先将人交给秉正审讯,不知几时,我会尽快回来。不过......”

他思忖片刻,又叮嘱道:“祖父今日寿辰,多饮了二叔的几杯酒,你留意些。”

姜忆安登时拧起了眉头,眸中闪过一抹忧色。

二叔行事心狠手辣,可不是个良善之辈,她不担心他万一察觉了异常,对静思院动手脚,只担心他狗急跳墙,做出什么歹事来!

她不得不防。

她握紧了拳头,沉声道:“夫君,府里有我,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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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晚,宴席散去。

国公爷坐在厅内喝茶,老管家彭六在一旁伺候着,道:“公爷,您也不是年轻那时候了,一年里有大半年在外头督军,什么时候才能颐养天年,在府里好好歇一歇。”

国公爷笑道:“我正有此意。现如今外有老四为朝廷守卫边境,内有晋远为朝廷效力,儿孙辈有他们两个,我也不必再担心什么,可以卸下肩头的担子,好好歇一歇了。”

彭六突然想起府里众人给国公爷孝敬的寿礼,笑道:“老奴年纪也大了,差点忘了,各房里都给公爷送来了寿礼,您现在过目一下?”

国公爷点了点头,让他呈上来。

先是老太太在家庙里祈福念经,送来亲手抄就的一本经书。

国公爷看了几眼,道:“她最近在那里,身体可好?”

彭六道:“老奴昨天还去探望老太太了,三房的三爷也常去孝敬,老太太身体挺好的。”

国公爷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彭六便将另一份礼也打开了来,是大爷贺知砚从边境托人送来一尊金佛,还附着一封家书,说想回京探望父亲,请求国公爷同意。

国公爷扫了几眼,喝骂道:“不争气的混账东西,哪来的银子买金佛,不必理他。”

彭六笑了笑,将各房的礼让国公爷一一过目,有儿媳、孙女们做的鞋靴衣帽,也有儿子们送来的字画等物,也有孙子送来的大字,寿礼不必贵重,都是亲情心意,甚合他老人家心意。

只不过看过寿礼,彭六却有些奇怪,其中却没有长房长孙与二房送来的礼。

虽还没到平时入睡的时辰,国公爷却有了几分沉沉困意。

他按了按眉心压下困意,道:“长风和他媳妇送的什么?”

彭六因方才在席间也饮了几杯贺二爷送与他的贡酒,现下也困了,打了个哈欠道:“什么都没送。”

国公爷皱起眉头,哼道:“方才吃酒还不准我多吃,现在连份寿礼都不舍得送,亏我还一心器重他们,竟这么抠门!”

知晓公爷不是真怪罪他们,而是玩笑,彭六揉了揉眼睛,也捋着胡须笑了,“明儿我就去催他们,让他们补上。”

国公爷笑道:“那还差不多。”

话音刚落下,外面的小厮进来传话,道:“公爷,二爷来了。”

不一会儿,来福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贺二爷走了进来。

看到国公爷,贺二爷苍白的脸庞浮出笑意,道:“爹,儿子来给您送寿礼来了。”

国公爷看了看他空空如也的双手,道:“你说要送寿礼,我怎么不见你带东西来?”

贺二爷笑道:“儿子画了一幅画,那画有三丈宽六丈长,不便拿过来,现挂在青竹楼里,爹随我去看吧。”

国公爷虽有些困意,听他这样说,便知为了这份寿礼,儿子是费了心思的,便道:“既然这样,我去看看去。”

因彭六在犯困,国公爷便让他先歇下,之后随贺二爷一同去往青竹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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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从刑房出来,回到署衙的值房时,秦秉正眉头紧锁。

“人已验明正身,是当年问竹楼的赵掌柜,现已押送到刑房了。”

贺晋远正在等他,“人虽已收押,事关两条人命,想必他不会轻易招供,接下来的事,就有劳你审讯了。”

“长风......”话已说出,秦秉正却又突地改了口,道,“兄长,交于我,你放心吧,在我手里,还没有不开口招认的可疑刑犯。”

听到他这样称呼,贺晋远拧眉看了他一眼。

虽还没有与嘉月成亲,但他现在俨然已以妹夫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