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等他(第3/4页)
他到底记不记得是谁急吼吼的在宫门口将他堵了回来,又冷冰冰的放在府门口,连句交代都没有,他再也不是小时候那个任由他打发的小孩子了,他得给他一个说法才行。
崔召似是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回事,心里完全没有一丝将他随意抛下的惭愧,只耐着性子捡几句重要的话说道:
“为了你的婚事,这段时日殷氏去纪家做了不少工作,只你为了那个外室的事情闹得太大了,竟连端阳公主都敢得罪,所以纪家目前说想再仔细考虑考虑你和纪大娘子的婚事。”
“依我说,这事殷氏已经尽力了,只怪你自己不知收敛,为了一个外室闹得沸沸扬扬的,哪家好姑娘愿意嫁给你,你自己也好好想叨想叨,若是纪家成不了,你看看还有哪家是你中意的?”
崔彦......殷氏真是尽力了,尽力毁了这婚事,只要有殷氏在,他看中了哪家的姑娘都没有用。
他不想再跟他们纠结这事,本来短时间内他也没有成婚的打算,便只淡淡的道:
“我知道了。”
崔召之前长篇大论的给殷氏铺垫了好一番,见他表情仍是冷漠,此刻也难免激动道:
“那川芎膏呢?可还有剩余的?”
崔彦却是轻挑了嘴角含笑道:“那我明儿得问问官家,若他那边还有剩余的,我再捎信给你。”
顿时崔召的表情就跟吃了屎一样,都已经送给官家的东西,又怎么好意思再找他老人家要回来,这个老脸他可丢不起。
况且有没有真送给官家还是一回事呢,若是那小子压根没送,那不是明摆着将国公府的这点腌渍事儿摆到官家面前么,本来当年他续娶殷氏,外面府邸就多有风言风语,此时若是让官家在坐实了这个传言,他怕对殷氏不好,真正是一点都不舍得她吃亏。
只这个儿子什么时候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再也由不得他摆弄了,反而是他这把年纪了每次在他面前就跟个毛头小子似的,被他三言两语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他眼睁睁的看着他慢悠悠的放下车帘子,全程都是一副矜贵从容的模样,比他这个国公爷更像“国公爷”。
心低那句“你又要去哪里?你还当这里是你家吗?”
还没问出口,马车便已经缓缓驶了出去,留给他一地扬起的尘灰。
......
哪知崔彦刚到茗园的时候,还没下车就碰着了正在飞檐走壁的宴末,她一个闪身就单膝跪在了他的车前,抱拳禀报道:
“爷,沈娘子刚刚吩咐我去问你,今晚来不来这边?”
说完后她都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蠢,爷不是已经出现在这儿了么,她还真是多此一问。
而崔彦听完她的话后,却只感觉内心似抹了密似的,划过一丝的甜味儿,他只不过一日未来她就着急的派宴末去寻他,她还真是会利用资源,也幸亏自己给她留了宴末,以后她若是想他了就可以通过宴末找到他。
想到此他不禁暗暗期待着以后可以多多见到宴末的身影,于是这时候他再看向彦末的神情都和蔼了不少,完全不似他平日的冷淡。
“我知道了,你办的很好,以后好好跟在沈娘子身边。”
宴末真是没想到自己来这的第一件差事就办的这么好,她以前当暗卫的时候不知道拼过多少命、挡过多少箭都从未得到爷的一句表扬,今儿一来爷就对她如此和蔼,这个地方真是旺她,她不禁觉得这工作干起来更有劲了。
顿时喜滋滋的就退下了。
好在这时候宴七不在,不然□□会气得牙龈都没了。
........
正屋卧房里,沈黛歪在玫瑰榻上捡了一本农学相关的书籍在看,榻前搁了盏琉璃灯,本是想着边打发时间边等着崔彦,却没想到崔彦迟迟不来,自己又太困了,不禁迷迷糊糊的打起瞌睡来。
“吱”的一声,木门从外面被推开,灌进一丝凉风,沈黛冷得瑟抖了下,却仍是闭着眼睛不想睁开,这个时间红蝉和青桔应该不会来烦她,难道是宴末这么快就回来了,竟是没想到她的轻功这么厉害,只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回来了。
便只嘟哝着问道:“怎么样?世子今日回来吗?”
只她的话音刚落,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崔彦一进来就看见昏黄的灯火下,蜷缩着的小人,软绵绵的嗓音说着寻他的话,忍不住就俯下身去,坐在榻的一角,双臂从背后将人捞入了怀中,下颚抵在她柔软的发丝上,对着她的耳蜗道:
“就这么想我吗?只晚一点没到,就要派人去寻?”
沈黛才知道进来的是他......只这人着实有点自作多情了,她让人去寻他可没这个意思呀。
她转过身一脸愕然的看着他,正准备解释一番,可对着他温柔缱绻的眼神,和贴在后背那“砰砰”的心跳声,她又不忍心说这般扫兴的话,便转了话音道: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话音刚落崔彦便低笑了声:“不知道你特意在等我,不然我就推了那些事儿,直接过来看你了。”
他还将“特意”那两个字咬得极重,隐隐还透着抹得意的味道。
沈黛.......才意识到自己那句话真是上赶着增加歧义,看这人嘚瑟的嘴角都收不住了,她只得微微矜持了下道:
“那倒也不必,爷还是以公务为重。”
说着身体还瑟缩了下,刚才睡得迷糊还不觉得,这会儿醒来了竟觉得有点冷了,忍不住还往他身前拱了拱。
崔彦很快便意识到了她身体的变化,看着她只穿了薄薄的寝衣,两只白嫩的脚丫还露在外面,现在入了秋,夜里就寒凉了,她这般瘦弱可不禁得如此折腾,便直接将人给提了起来坐在他的大腿上,将她小小的身板全都拥在了怀里,一只温热的大掌还将两只冰凉的脚丫握在了手心,轻轻摩擦着增加热量。
嘴里却说着教训的话道:“秋夜里最是寒凉,屋子里伺候的人呢,怎么让你就穿这么点在这榻上玩。”
他的语气早已没了刚才的温柔,听起来很是有点严肃,他这阴晴不定的性子,沈黛真是怕他明儿又抽风将几个伺候的丫头拉去训斥。
只得软着语气哄道:“红蝉她们本都在的,是我嫌她们碍事,要在这上面边看书边等你的,就将她们都打发了,她们平日里伺候的可尽心了,你可别处罚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