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素麻衣 就像你当年,护着张悯一样。……(第2/2页)
许颂年上前道:“这是在宫里。”
张药垂下眼睑,冷冷地笑了一声:“自从我镇抚司,我就救过刘氏女一个人,一个人而已!而这个帮我救人的女人……”
他说着看向文渊阁的匾,“他还要虐杀……”
许颂年道:“这是她自己选的,她太狂妄了,盗御批纸,写虎爪书……”
“御批纸是我盗的,虎爪书也是我写的!”
许颂年摁住张药的手腕,“那是你糊涂!她知道陛下不会轻易杀你,所以把你当棒槌一并往里算计!”
“可是……”
“还不止!”
许颂年打断张药,提声道:“为了一个刘氏女,共绞一阁一监,她以为她赢了,可此举在陛下眼中,不过是蜉蝣撼树,她不死谁死!且她就算活也只能活一时……”
“我不信。”
“你……”
张药敛下目光,“我就是要护她。”
“张药啊……”
张药看向许颂年,“就像你当年,护着张悯一样。”
这句话说完,许颂年的话顿时哑在了雪地间。
雪停后的梁京城,晴阳正好。
张悯携玉霖在成衣铺子裁衣。
张悯取了一匹绫料,比于玉霖肩头,“还说影怜那姑娘手伤未愈,不便出来裁衣,倒不好送她新裳,昨儿瞧你们在一处,身量倒是相仿,想着照你的身量做给她,也是不会错的。”
正说着,铺中走进几人,见了玉霖与张悯,指点一阵之后,竟悄声议论起来。
“诶,这不是那个敲登闻鼓的疯妇吗?”
“是啊,这当日在登闻鼓下,满口污言秽语的,这张姑娘……怎么还敢带她出来。”
玉霖没吭声,张悯却一把把玉霖拽到身后,抬声应道:“你们都欺我好脾性,向来不与人争辩,可我家中的事,也不容你们置喙。”
她说着,朝前走了几步,一面走一面道:“我且不提镇抚司、司礼监,单说我自己,这十几年来,我在梁京城内外舍粥给药,但行百善,不敢行一恶,我张悯没有做错一件事,至于身在我张家的姑娘,也和我一样。什么疯妇不疯妇的,她伤你们了吗?”
“这……”
几人被问得哑口无言,料子也不看了,衣也不裁了,相互拉扯着出了铺子。
张悯回过头,牵起玉霖的手,“别难过,都说我心慈,谁知我就是护短。”
玉霖摇头道:“其实我没在意。”
张悯笑了笑:“我知道,你的性子,有的时候和药药挺像的。”
玉霖也笑了,“我怎么会像他,他什么话都不说,我可是愿意跟您说话。他只要棺材名木,我可是挑吃挑穿的,一样都不将就。”
张悯点头:“你就该这样,来,咱们接着看。”
二人正说话,忽见掌柜神色慌张地迎了出去,一走一面道:“张指挥使,张姑娘在我这里那是……”
玉霖转头,见张药身披官袍,腰悬绣春刀,大步跨了进来。
张悯诧异道:“你怎么过来了?”
张药径直走到二人面前,单手挑起一块张悯选好的绫料,冷冷地看向玉霖:“你配吗?”
玉霖微怔,张悯拽主张药的袖子,呵斥道:“张药,你说什么呢?”
张药一把摔开张悯,仍然看着玉霖:“给她一件素麻底衣。”
玉霖偏头:“怎么了?”
“没怎么,你就当我没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