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3页)
他说着抬眼看向孟逐溪:“再来十条,凑齐钱给你买手机。”
孟逐溪哭得更惨了,边哭边顺着柱子爬下来打他,孟言溪挨揍的同时趁机拉她上了车。
这个五一,过得最苦的绝对是孟逐溪,比一天天早出晚归的今昭还苦。
回校上课那天早晨,今昭在校门口遇见司恬和骆珩,两人神神秘秘从车上下来,司恬书包不在背上,宝贝似的抱在怀里,骆珩伸着脑袋,凑过去看。
今昭向两人打招呼,司恬看见她,格外兴奋地冲她招手:“昭昭!快过来!”
司恬这姑娘大方,等今昭走到她面前,她迫不及待地拉开书包拉链,露出一条缝给今昭看。
今昭先听见了一声“啾啾”的鸟声,和常见的鸟叫声不同,叫声细软轻柔。低头凑近一看,司恬书包里赫然装着一只小小的鸟笼,里面是一只拳头大小的小鸟,圆乎乎的,肚皮尤其圆滚,浑身羽毛雪白,只有嘴巴和爪子是嫩嫩的粉色。
“好看吧?这是我和骆珩在闲鱼上买的珍珠鸟。”司恬得意地冲今昭眨眨眼。
“好看是好看,但是带到学校来没关系吗?”今昭也挺喜欢软乎乎的小鸟,情不自禁把手伸进书包里,隔着鸟笼的缝隙摸了摸它软软的毛毛。
司恬:“没事,它叫声很轻的。”
骆珩一个大男孩也在一旁附和:“对,那么点儿声音,不会被发现的。”
“它叫声很轻,不代表它不叫啊。”今昭失笑,“万一它在课上叫,你们立马就会被发现。”
“没事,”司恬大气道,“我和骆珩已经商量好了,只要它一叫,我俩就轮流打喷嚏掩盖过去。”
今昭:“……”叹为观止。
“你们在干什么?”
孟言溪和路景越下车,远远就注意到了校门口紧紧围在一起的三人。
司恬闻声抬头,惊喜地喊:“孟言溪,路景越!快过来,给你们看好东西!”
孟言溪看着今昭,后者也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眼底有不自觉的快乐。
他迈着长腿走到她身边,扫了眼司恬书包里的鸟笼。
他对小动物没兴趣,不喜欢也不讨厌,侧头问今昭:“你假期捉鸟去了?”
今昭还没回话,司恬“呸”了一声,说:“什么捉的!这是我买的!花了我20块钱呢!”
今昭正要说是珍珠鸟,一抬头,忽然注意到孟言溪身后,原本正准备上前的路景越忽然白着脸,后退一步。
到了教室,司恬把小小的鸟笼取出来,趁着老师还没来,她将珍珠鸟放在手心里。小小的一只鸟儿,圆滚滚地立在女孩子柔软的掌心,啾啾啾啾细声细气地叫,立刻引得同学们凑过来围观。
司恬转身,手掌伸到今昭面前,快乐地分享:“昭昭,你看它好萌啊!啊啊啊我不行了!”
今昭笑了笑,并没有表现出刚才在校外的喜欢。
她发现,她的同桌有些不对劲。
在她的印象中,路景越一向是老神在在的样子,虽然不算爱笑,但偶尔笑起来有种又装又高深又确实很厉害的感觉。他从未出现过如此失态的神情:脸色发白,呼吸急促,额头有青筋……尤其是司恬捧着珍珠鸟转身的时候,他的身体还会下意识往后躲,那是身体发出的抗拒和恐惧信号。
今昭若有所思看着司恬手心里的珍珠鸟。
“老师来了,快收起来。”今昭催促。
司恬“啊”了一声,赶紧将珍珠鸟放回笼子,塞进书包里。
整个早上,路景越都有些不对劲。
脸色青白,呼吸深重又急促,身体一直紧紧绷着,像是在防备什么。后来,他更加不对劲地浑身发抖。
大课间,孟言溪在后面喊了他好几声他都没听见,连今昭都听见了,侧头提醒他。路景越忽然站起身,扔下句:“我去买瓶水。”
不知是起得太猛还是头晕,他腿一软,忽然倒下。
今昭吓了一跳,还好离他近又一直注意着他,条件反射地扑过去扶住他,路景越这才没撞上桌角,倒在了她身上。
五一以后气温一度上到三十度,两人都穿着短袖,肌肤相贴,今昭感觉到少年的身体冷得可怕,冰冷还轻轻发着抖。她心中一惊,担忧地喊:“路景越?”
孟言溪第一个冲过来,将路景越从她身上扶开。
“没事。”路景越喉结滚了下,推开孟言溪,迅速离开了教室。
“他怎么了?”孟言溪看向今昭。
今昭轻轻摇了摇头,转头看向同样困惑回头的司恬,她的手心里还捧着那只珍珠鸟。
她想,她可能猜到原因了。
路景越应该是恐鸟。
但他恐鸟竟然一直忍着不说,有身体应激反应的恐惧是很危险的,他都吓得晕倒了竟然还强忍着不开口,显然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弱点。
很快又有同学围上来玩司恬的鸟儿,今昭没有凑上去,默默把窗户全部打开了。
珍珠鸟在被同学们传阅的过程中果然飞出了窗外。
这种鸟的飞行高度不高,仅能飞出窗外。不巧的是,刚飞出去就被走廊里路过的陈述看到。陈述将司恬的珍珠鸟扣押在办公室,让她下了晚自习再领回去,并保证以后都不准再带到学校来。
司恬和骆珩抱头哀嚎。
路景越回来时,教室里已经没有了令他害怕的鸟,他低声对今昭说:“谢谢。”
今昭低头看着试卷,小声说:“我不会说出去的。”
后排的孟言溪靠在椅背上,看了看路景越,又若有所思看着全开的窗户。
珍珠鸟的事很快过去,附中没有人知道路景越恐羽,除了今昭和孟言溪。
五月中旬,孟言溪破天荒报名参加了校园艺术节,需要和学校文艺部对接。文艺部长是同年级的女生,喜欢孟言溪,还给他送过信,一直没有回音,趁机问他微信。
孟言溪找到路景越:“帮我加个微信。”
“你自己怎么不加?”路景越明白过来,“女生?”
孟言溪没吱声。
路景越客气又不客气地说:“抱歉,我帮不了你。女性我只加直系血亲、三代以内旁系血亲和我未来老婆。”
“你未来老婆?”孟言溪皱了下眉,“什么玩意儿?”
路景越:“嗯,大师算过了,我未来老婆名字带火带木,木火通明。”
孟言溪眉心跳了下。
周六的大课间没有广播体操,路景越下楼买水,今昭在座位上写题。
身侧忽然有人坐下,与此同时,冷山松雾的气息窜入鼻间,今昭写字的手一停。
孟言溪坐在了路景越的位子。
今昭还在做着心里准备要不要转头,孟言溪单刀直入的声音传来:“最近没去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