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宋祖 【思想的枷锁,有时……(第2/3页)
后期,理宗逐渐沉溺于理学空谈、追求祥瑞、纵情声色,朝政先后委于丁大全、贾似道等奸佞之手,国事日益糜烂,不可收拾。
其间发动的“端平入洛”行动,试图趁蒙古北撤收复旧都,却因准备仓促、粮草不继而惨败,彻底耗尽了南宋最后一点精锐和储备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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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年间
李世民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御座扶手:“联弱灭强,自是取祸之道!金已衰微如残烛,蒙古方锐如新刃,灭金之后,宋以何资抗衡新敌?如此浅显的远交近攻、均势博弈之理,满朝文武,竟无一人能看清?
何况北宋徽钦先例在前!”
魏征面色凝重,接口道:“陛下,非朝中无人能察,乃无人敢言!或即便有忠直之士言之,君上昏聩于上,佞臣闭塞于下,忠言亦难达天听!庙堂之上已无公心,唯有私利,如此君臣,焉能不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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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度宗赵禥,其昏庸无能较之理宗更有过之而无不及!智力偏低,沉湎酒色,荒于政事,将军国大权全部交付奸相贾似道,甚至称其为“师臣”,尊崇的无以复加。
贾似道欺上瞒下,专权跋扈,一手遮天。
襄阳、樊城作为南宋门户,被元军围困长达六年之久,贾似道隐匿军情,拒发援兵,坐视这座军事重镇最终陷落。[1]
南宋长江防线门户洞开,灭亡进入无可挽回的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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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围城时的北宋
皇城之内,宋徽宗赵佶看到这里,面色灰败,竟莫名生出一种宿命般的绝望感,他喃喃自语,声音颤抖:“联金灭辽……开门揖盗……靖康之祸……如今联蒙灭金……重蹈覆辙……靖康……靖康……岂是偶然?岂是偶然啊!”
他身边的宋钦宗赵桓更是面无人色,浑身发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父子的结局正在南方那个“本家”王朝身上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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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恭帝赵,四岁幼童即位,由年迈的祖母谢太后垂帘听政,实则军国大事仍决于贾似道。
元军统帅伯颜率大军破襄樊后,沿长江顺流东下,势如破竹,直逼临安城下。宋军屡战屡败,士气崩溃。谢太后与恭帝在孤立无援下,奉传国玉玺及降表出降,南宋朝廷实质上宣告灭亡。】
画面呈现幼小的皇帝身着素服,已寥寥无几的在文武百官跟随下,于凛冽寒风中出城投降的凄凉场景,屈辱与绝望几乎溢出天幕。
【宋端宗赵昰、宋末帝赵昺,皆是南宋残余忠臣在南方沿海流亡抵抗期间,于仓促间相继拥立的小皇帝,犹如风雨中的浮萍,飘摇不定。
文天祥聚兵抗元,最终兵败被俘,誓死不降;陆秀夫、张世杰等护送幼主,苦苦支撑。然大厦已倾,独木难支。最终,于广东崖山,元军发动最后总攻,宋军全军覆没。
丞相陆秀夫背负时年八岁的末帝赵昺,毅然投海殉国。随后,十余万不甘受辱的南宋军民亦相继跳海,壮烈殉节。华夏正统,至此而绝。】
画面最终定格在怒海狂涛之中,那背负幼主、纵身跃入万顷波涛的决绝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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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之下,万籁俱寂。
那快速闪过的君王序列,如同一曲节奏愈发急促、调子愈发悲凉的挽歌,最终在震耳欲聋的海浪悲鸣与殉国者的绝响中,戛然而止。
一种无言的、沉重的窒息感,压在了每一个时代、每一个观看天幕的宋人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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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岳飞军营。
岳飞望着那最终被冰冷海水吞没的帝国缩影,虎目之中热泪滚滚而下,双拳紧握,指甲早已深深掐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他却浑然未觉。
那不仅是赵宋社稷的结局,更是他毕生所求“直捣黄龙,迎回二圣”、“还我河山”理想的彻底幻灭,是他麾下岳家军将士热血付诸东流的最终结局。
而这一切的滑向深渊,似乎从他被迫班师回朝、从风波亭蒙冤赴死的那一刻起,就已埋下了无可更改的伏笔。
天幕最初那个石破天惊的问题,此刻如同黄钟大吕,再次轰鸣于他的脑海,震得他神魂俱颤:若君与国并非一体,若忠君反倒害国,那么他该怎么做才好……
一向被冠以大逆不道的作为悄然滑进他的脑海,震的他心神俱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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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初,大都狱中。
已被囚禁数年、受尽威逼利诱却始终不屈的文天祥,透过狭小的铁窗,望着天幕上自己兵败被俘、以及陆秀夫负帝跳海的最后景象,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破旧不堪的宋廷官服,朝着南方崖山的方向,整肃衣冠,深深叩拜。
“陛下……臣……尽力了……”他低声哽咽,声音沙哑却带着无比的沉痛与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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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清初。
顾炎武目睹南宋覆灭之全程,悲愤交加,挥毫写下:“有亡国,有亡天下。亡国与亡天下奚辨?曰:易姓改号,谓之亡国;仁义充塞,而至于率兽食人,人将相食,谓之亡天下……保国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谋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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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初年,东京汴梁,皇宫大殿。
朝堂之上,死一般的寂静已经持续了太久太久。
直到看见那代表身份地位的华贵冠冕最终只能在汹涌的浪涛间偶尔浮起一丝痕迹,大殿中那根紧绷到极致的弦,终于轰然断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阵笑声突然从御座处传来,音量逐渐由低变高,殿下群臣惊骇互视,却无一人敢言。
终于,赵匡胤像是笑够了,突发慨叹,“怪不得能将朕从那千古一帝的位置上生生拽下,当真是奇才、天才、怪才全来了!
朕不冤、不冤!”
“来人!” 赵匡胤猛地从御座上站起,身形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晋王赵光义,治家无方,纵容子孙,遗祸无穷,辱没祖宗,动摇国本!即日起,削去一切爵禄封号,废为庶人!圈禁于西京夹马营旧邸,非死不得出!其子孙,永录名于宗正寺,非特诏,永世不得袭爵、不得参政、不得离开羁管之地!”
旨意如同雷霆,震得整个大殿鸦雀无声。几名殿前武士迟疑了一下,还是上前欲执行命令。
“皇帝!” 一个苍老而焦急的声音响起,杜太后在宫人搀下颤巍巍起身,“陛下息怒!光义纵有千般不是,亦是你的亲弟,大宋亲王!如此重罚,恐寒了人心啊!圈禁便可,何至于累及子孙前程……”
赵匡胤猛地抬手,止住了太后的话。他脸上的暴怒和赤红已然褪去,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与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