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虚饰背后(第6/10页)
“到了积雪的时候,我想再次去登那岩壁。”
“算啦,还是让给别人去登吧,首先由纪子就不会舍得你去的。”
“我把由纪子也带上,利用新婚旅行去登那扇形岩壁。”
“别开玩笑了。”
“当然啰,让由纪子在山脚下等着我。”
时也越说越兴奋,意气轩昂,洋洋自得。
三
警方经过多方调查,好容易才发现了犯罪嫌疑人矢吹祯介,但由于没有抓到关键的证据,只好放弃对他的深入追查。笠冈知道这一情况后,躺在病榻上气得咬牙切齿,责问起下田来。
“这是怎么搞的,你的嗅觉到哪里去了?”
“这叫我怎么说呢!矢吹在报社工作,竟然不知道栗山被害的消息,而且还借口车灯坏了证明自己与案子无关,这是十分可疑,但对另外两位大尉同样有仇恨,却不对他们下手,光对栗山下了毒手,你说,这又怎么解释呢?”
“那两个大尉,八木泽和北川,现在他们都平安无事吗?”
“八木泽在赤坂防卫厅航空参谋部工作,现任航空自卫队中央业务队人事统计处处长。上校军衔。北川在福岛市政厅工作,现任秘书处处长。他们都安然无恙啊!”
“矢吹就不会以后再对他们下手吗?”
“他要是这么干,不等于是向我们泄露秘密吗,他能做自掘坟墓的事吗?”
“矢吹有没有特别仇恨栗山的地方呢?”
“我已向八木泽和北川打听过了,好像是没有特别的深仇。据他们两人说,当时服务队确实是发生了女学生自杀的事件,但并不是因为受到了他们三人的调查,而是在当时情况下,她觉得恋爱不会有结果才绝望自杀的。那时国家正处于非常时期,他们又都是些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军官,调查时也许话说得偏激了些,其实这在当时是很平常的事,光这一点是决对不会逼她走上绝路的。”
“不过,作为他们来说,也许只能这样来推脱责任吧!”
“退一步说,矢吹要报仇,也不会过了30年才下手啊。”
“会不会是因为不知道栗山他们三个人的下落呢?”
“栗山不敢说,八木泽和北山,在厚生省以及他们的原籍新泻县和福岛县都有他们的军籍档案,如果矢吹想报复的话,理应先找八木泽和北川算账的。”
“你是说,栗山是最不容易找到的,却先对他开了刀,是吗?”
“是的。而且,他为30年前的战友及其恋人进行复仇,其动机是难以理解的。”
“嗯!”
笠冈虽点了点头,但心里却在想,话可不能这么说绝了。旧仇或宿怨说不定会因某种因素重新燃起来的,心中休眠的火山再度活动,就会喷出灼热的溶岩。笠冈年轻时留在心中的伤痛,在很长的时间里就一直被厚厚的疮痂封堵着,没有痛觉。可是,当那具患有伯格氏病的不明尸体出现后,那伤痛又复发了。由于这伤痛是深深地刻在了心灵的深处,对复仇者总是念念不忘旧恨和伤痛的心情,笠冈是有切肤之感的。
然而,这仅是笠冈个人的切肤之感。并不具有普遍性。况且,笠冈是为了自己,而矢吹是两肋插刀为了别人,如果行凶只为间接怨恨,间接的怨恨是否能成为杀人动机,笠冈自己也搞不清楚。
“栗山说他在筑地有个阔老板,这情况你了解得怎么样了?”
“如堕烟海。毫无眉目,找不到他和筑地有什么关系。”
“如果说栗山是胡扯吧,他还说出了筑地这一具体的地名,这是需要考虑的。”
“原来我想那里可能有他的战友、情人、亲戚或知己朋友什么的,但经过调查,没有发现栗山和筑地有联系的任何证据。”
“会不会是把筑地弄错了?”
“你是说?”
“不是东京的筑地,而是其它地方的地名,或者是人名什么的。”
“这一点,我已专门问过矢吹,他说从栗山的口气看,指的是东京的筑地。为了慎重起见,我还作了一番调查,发现名古屋和神户也有筑地,但栗山与那里毫不相干。矢吹是东京人,栗山是神奈川县人,他们在神余川县的中津溪谷堤起筑地,大概是指东京的筑地吧。”
“说起筑地,本来是指人工填海或填平沼泽后形成的地带。在东京,筑地这词目前已经成为赤坂、柳桥一带饭馆街的代名词。筑地会不会是饭店名呢?”
“在东京,店名叫筑地的,有三家饭馆和一家寿司店,但那里的人都不知道栗山这个人。一个叫筑地的鱼市场我也问过了,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看来你是全调查过了,对吧?”
“是的,我也认为他指的是东京的筑地。据矢吹说,栗山当时显得非常得意,看来他认识个财大气粗的阔老板。”
“既然他有阔老板作靠山,就不会向战友、熟人借钱或敲诈的吧!”
“这么说是恐吓了?”
“不是恐吓,难道还会有人愿意借给他钱吗?”
“说得对啊,看来就是恐吓。”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要找到恐吓的真正原因,栗山有前科,对此进行调查,说不定能发现点什么。”
“对他的前科,我们已作过详细的调查了。”
“受害者那里调查得怎么样?栗山这家伙强暴过妇女,那些女人结婚后,栗山会不会抓住她们的隐私去威胁和恐吓呢?”
“受到栗山伤害的那些女人,现在她们都不住在市里,与筑地没有任何联系。而且证实,这些人后来与栗山没有来往过。”
“如此说来。栗山和筑地毫无关系了?”
“很遗憾,目前只能这样认为。”
下田感到十分惭愧,情况报告一结束就走了。
笠冈时也和朝山由纪子的婚事进展得很顺利,笠冈道太郎把儿子的婚事全交给妻子处理。
有一次,笠冈在A大附属医院看完病后,回家路上偶然见到儿子时也和一位年轻姑娘很亲密地偎依在一起。后来听说儿子很喜欢那姑娘,已向她求了婚。女方家庭很不错,经营着远近闻名的餐馆。笠冈道太郎对这门亲事很放心。现在,已得到女方双亲同意,应该正式提亲了。
起初,女方的父亲对笠冈的职业有些顾忌,时子知道后并没有告诉丈夫,因此躺在病榻上的笠冈道太郎也就一无所知了。妻子来与他商量提亲人选,笠冈有些吃惊,问道:
“非要找媒人去提亲吗?”
想当初,笠冈是出于承担责任才和时子结婚的,完全没有走提亲这一步。
不用说,笠冈知道儿子的婚事与自己当年的情况下一样。但他认为,既然是“自由恋爱”,双方都是自愿的,这种提亲形式也就用不着了。